见状不妙,许时进拔腿就跑,大雕从其身后极限掠过,掀起的风将地上的尘土都弄得满天飞扬,许时进稳住身形,赶紧从兜中翻找其蛊药。
看到主人遭受袭击,一旁的旺财坐不住了,冲着那大雕嗷嗷叫了好几声,这可引起了对方的兴趣,这种小狗,肉质最鲜美了,大雕立刻在空中调转方向,朝地上的旺财发起攻击。
“诶?!旺财!”许时进意识到不对,赶紧翻找起御笛。
然而可怜的旺财已经被大雕用锋利的爪子一把搂住,而后被带上了天。
汪汪——
眼看空中的旺财离自己渐行渐远,许时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吹响御笛
“万相御术——沧狼”
就这样,在空中的旺财完成了形态转换,首先是身形猛涨,而后皮毛也锐利丰盈起来,狗牙狗爪展露而出,单只是重量的增加,就让那大雕的爪力捉襟见肘,且在沧狼的折腾下,大雕直接松开了爪子,任凭沧狼从空中坠落。
这个高度,摔下来非死即伤。
情急之下,许时进再吹动御笛,令沧狼在空中转换身形,而后一个凌空折跃,扑向密林中,重重地砸断了好几根树枝后,啪唧一声摔在地上,好在有些缓冲,没摔死,沧狼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似乎状态并不好。
刚才的笛声又重新引起了大雕的注意力,顺着方向再次朝地面上的许时进攻上来。
逃避不及,雕爪一把锁住许时进的肩膀,挣扎着被拽飞起来。
“啊啊啊......”许时进在空中折腾个不停,这才让那大雕松开爪子,自己则从几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好痛,得想个办法把它弄下来。”许时进赶紧躲到几棵大树的后面,防止那雕再把自己拽飞。看向另一边刚起身的沧狼,许时进心生一计。
“哦欸!傻鸟!!!”许时进重新来到崖边空地上,朝那空中的大雕招手呼喊。
此番招摇迅速引起了大雕的注意,盘旋在许时进的正上方,寻找着机会,不一会儿,便卯足了劲俯冲而下,冲着许时进飞来。
许时进则掉头就跑,拼了命地往林子的边缘跑去,两条腿比不过两个翅膀,许时进很快被追上,眼看就要惨遭毒爪,这时他一个俯身的翻滚,躲过第一次掠击,而后吹响手中的御笛,尖锐的笛声很快唤醒一旁埋伏的沧狼。
“嗜血扑杀”沧狼后腿猛的蹬地而起,整条狼飞扑到半空中,血红色的气焰将那大雕笼罩,沧狼的前爪摁住一对雕翅,将其从空中截下。
“好!可算抓住了!”许时进暗自窃喜。
可就在此时,尚未落地的大雕竟猛地旋转起来,带着半空中的沧狼,也一并摔下,本来该压制在其上的沧狼瞬间落入下风,反而成了落地的垫板。
扑通一声,一雕一狼同时摔落在地,但身形轻盈的雕显然更具优势,一下子又摆脱束缚,重新回到空中,可怜的沧狼则瘫在地上,翻着白眼。
“可恶,快站起来啊,沧狼!”
按理来说,飞行系打格斗系,伤害理应是效果拔群,但许时进显然不明白这层来自异世界的克制关系,沧狼被爆摔了两次,已丧失了全部战斗力,正在一边喘气,一边缩小,很快回归了旺财的小狗形态。
许时进很快陷入自顾不暇的状态,因为那大雕是真的盯上他了,不断在上空袭扰,任凭他怎么躲,总能被发现。
而趁着许时进查看旺财伤势的空当,那大雕穿过木枝,裹挟着落叶从背后偷袭而来,抓住许时进的肩膀就是一个抬升,连人带狗飞出去老远。
“唔哇!!!”许时进依旧是那一套撒泼打滚的方法,可是这次不奏效了,任凭怎么折腾,大雕就是不松开爪子。并且,由于要抱着怀里的旺财,许时进也腾不出双手去反抗,就这样,一人一狗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面对体形庞大的猎物,大雕一般会升空并将其摔下,反复几次,就能将猎物彻底摔死,届时就可以畅享美味了。
直到被扔下去的那一刻,许时进才明白,为什么这里叫坠羽崖,简直就是那大雕的处刑场,连人带狗就这样从裂崖间被丢下去。
“不行,要是这么着地,肯定会摔成肉泥......”没有犹豫,许时进趁着空中仅剩的片刻时间,吹动御笛。
旺财重新变回沧狼形态,而后,许时进死死抓住沧狼的背部,直接大喊着发动招式。
“旺财!发动斩钢爪!!”
在离地十几丈的距离,沧狼扑在崖壁上,靠着利爪摩擦岩石减速,在几近九十度的峭壁之间,许时进抱住沧狼不放手,在坠地的最后几丈距离中,沧狼实在是承受不住,松开了摩擦岩壁的爪子。好在被崖壁上的几棵歪脖子树缓冲了一下,一人一狗这才勉强落地。
即使这样,巨大的坠地冲击还是让许时进昏了过去,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才醒来,或许是天色太晚,又或者是那大雕本就无意进食,总之,在许时进昏迷的夜里,那大雕并没有来捡尸吃。
艰难地睁开双眼,许时进从地上坐起,左侧的胳膊似乎脱臼了,一碰就疼得受不了,而刚要爬起来,就发现,似乎一只脚也骨折了,许时进绝望地朝天看去,除了一轮圆月和漫天的繁星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周遭的一切都弥漫着腐烂的恶臭。
摸索着,终于找到了另一边生死未卜的旺财,好在还喘着气,只是虚弱到完全站不起来了,一人一狗如此被困在了崖底。
又浑浑噩噩苦等了两个时辰,太阳渐渐升起,阳光射入崖底,许时进这才勉强看清周遭的情况,怪石嶙峋,荒芜不堪,两侧的崖壁一眼望不到头,抬头看去,离坠下来时的崖边足有几十丈远,就是平常精力充沛的条件下都不可能爬出去,更别提现在瘸了一只腿的情况。
最糟糕的是,许时进直到现在才发现,昨夜跟自己头对头的,竟是一具尸体,怪不得会有奇怪的味道直冲头顶。
爬起来看,这是一具男性尸体,尸身都没腐烂,感觉最多就昨天死在这里的,这人穿着的,只有一件素白的里衣,外套好像遭人扒了去,面目被毁的看不见了。许时进在尸体身上摸索着,还想找些有用的东西。
但除了一张纸之外,一无所获,摊开来看,似乎是一首情诗,写给...李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