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瑾妍从柳云苓手中接回自己的玉镯,赶紧往手腕上戴。
“你是说,我们之前见那个花魁,是真的容颜不老,然后还是因为这个瑾妍同款的玉镯?”秦铮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那瑾妍该不会也......?”
众人一齐看向瑾妍,唯独苏念雪仍低头沉思。
“看我干嘛,我看着像长生不老的样子吗?”瑾妍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诧异,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为好。
许时进出言调侃道:“就算你真是长生不老,我们认识也才一年多,看不出来也正常嘛。”
“汪汪!”一旁的旺财也狗仗人势的吠叫道。
瑾妍细品了一下许时进的话,又立刻反驳回去:“不对不对,你个傻狗,我玉镯从小时候就戴在手上了,那要真有长生的功效,我现在还没这桌子高呢!”
许时进被呛的无言以对,装作没听见一样抱起狗玩去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苏念雪拍了拍桌子,替瑾妍解围。“当务之急是把人救回来,封俞,你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通通说出来。”
封俞酝酿了片刻,继续说道:“要不我讲讲花魁的身世?”
大家对此很感兴趣,都默契的点了点头,一同看向封俞。封俞咽了口唾沫,又看向柳云苓,柳云苓叹了口气,决定自己来说。
“算了,还是我来讲吧......”
柳云苓又给众人重新讲了一遍关于南莲珂和烟波楼的故事,不过没有之前给封俞讲的时候的那种热情了,虽然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但从柳云苓口中讲出来总觉得很平淡。
“大概就是这样......”
众人听完都有些缄默,不知是对南莲珂的遭遇感到惋惜,还是对周晓芳的转变感到惊奇,最后还是瑾妍先开口发问。
“你口中那个芳姨,烟波楼的掌柜,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妈,和花魁是同龄人?”
“对。”封俞点了点头。
瑾妍故作深沉,压低嗓音说道:“那就不奇怪了,这个芳姨作为花魁的同龄人,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老,但花魁却能美貌永驻,她肯定心理不平衡,才会想着迫害对方。”
许时进听完瑾妍的发言表示不认可:“抛开交情不谈,这花魁作为烟波楼的摇钱树,她一个掌柜的为什么要自断财路?”
“哎呀,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那就真没了呀,一对塑料姐妹花,不奇怪不奇怪。”瑾妍一把抢过许时进怀里的旺财,不停摩擦着狗头,许时进递来一个白眼。
苏念雪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封俞发问:“温儒御去哪了?”
“啊?”封俞先是一愣,看向身侧的柳云苓。
柳云苓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早上,姑姑和莲珂走后,他说要去烟波楼外面守着,结果出了事,他就不见了踪影。”
“会不会是他在从中捣鬼?”苏念雪依旧很怀疑温儒御。
“不知道......”
封俞也对此捉摸不透,但从过去这些天的相处来看,温儒御绝对算是一个正人君子,谈吐文雅,出手大方,还想着给自己安排工作。
柳云苓坐立难安,追问众人道:“要怎么救我姑姑出来......我答应要带她回南诏的。”
苏念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真是伤了府尹,那恐怕死罪难逃了,除非府尹能网开一面,主动赦罪。”
“苏苏,你能靠你爹的关系运作一下吗?”瑾妍不知轻重地问道。
苏念雪扶着额头,有些无语:“家父只是官居知府,又不是管理地府。”
“真的没办法了吗......要不直接去把人救出来?”秦铮不知死活地提议道。
“除非你不想在这待了,否则,劫法场这种事,你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砍的。”许时进无心插了一嘴。
柳云苓却好像被点拨了一样,猛地站起:“我自己去救......然后带着我姑姑赶回南诏,山高路远,官府找不到我们的......”
“那怎么行,你来京城是参加武测的。”封俞连忙拉住激动的柳云苓。
柳云苓甩开封俞的手,余怒未消:“武测和家人谁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
说罢,柳云苓转身欲走,还没出门又被封俞一把拉住。
“要去也是我去啊,我本来就是朝廷的通缉犯......再多加一条罪名也无所谓。”封俞挤出一个苦涩的笑。
苏念雪走上前来,安抚着门前二人的情绪:“好了,先别争这个事了,天还没黑,我们去盛天府探探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
封俞和柳云苓安静下来,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走吧,一起去看看。”秦铮举着长枪吆喝道。
“秦铮,你这看上去像去劫狱的。”瑾妍吐槽道。
苏念雪摇了摇头,对秦铮说:“人多不便,秦铮,你和许时进先留在客栈吧,我和小妍跟着去就好了。”
......
此时此刻,盛天府昏暗的地牢内,柳歆冬背靠着石墙,将头埋在胳膊中,牢里充斥着腐烂的气味,虽然密不透风,但总觉得寒意刺骨。隔着一条过道,南莲珂被关在对面的牢笼中,看上去要憔悴的多,过道很宽,两人伸出手也触碰不到彼此的指尖。而一直守在这里的狱卒也彻底斩断了二人交谈的念想,柳歆冬只能隔着栏杆,用悲悯的眼神向南莲珂传达悔意。
随着一阵如故的脚步声传来,柳歆冬心头一紧,向外看去,两个手持火把的狱吏开路,后面跟着的,是那个令人作呕的臃肿身影。
“曹大人,您来了。”两名守在这里的狱卒赶忙解开牢门,跪地行礼。
曹府尹摆摆手,示意身前的狱卒退下,而后站在两间牢房的正中间。他的头上缠着一条厚厚的白布,歪斜着将那只受伤的眼睛包住,配以那铁青的面色,看上去十分滑稽。曹府尹先是向右看去,对着地上的南莲珂冷哼一声,又向左边牢房的柳歆冬看去。
“就是你这泼妇,害本官瞎了一只眼!”
曹府尹捏紧了拳头,捶开牢门,而后一口痰啐在柳歆冬的身上,走上前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柳歆冬抱着头蜷缩在地,一声不吭的忍受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