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山脉深处,留守的残兵本就是老弱病残。
面色蜡黄、步履蹒跚,手中兵器甚至都握不稳,毫无战力可言。
肖屹潇手持长枪,枪杆笔直如松,身姿挺拔得如同雪域孤峰。
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前方关卡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率先带队突进。
他心中清楚,此战需速战速决,不给天山残余势力任何喘息之机。
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枪尖斜指地面,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牵昭腰间双剑翻飞,寒光闪烁,身法诡谲如鬼魅。
脚步轻点间便已掠过数丈之地,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满是嗜战的兴奋。
双剑舞动间,如同两道流光,将冲上来的残兵一一击溃。
心中暗道:这般不堪一击的对手,也配守着天山的基业?
肖屹楠手持重盾,盾牌厚重如城墙。
他如移动的堡垒般冲在前方,宽厚的肩膀稳稳扛着重盾。
将滚落的山石、飞来的箭矢尽数挡下,为身后将士扫清障碍。
他眉头紧锁,面容刚毅,额角青筋微鼓。
手臂因长时间负重而微微颤抖,却依旧咬牙坚持。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护住身后的弟兄,直捣主峰。
三人率领六百白毦兵与猎荒者,与苏三娘的八百女枭形成掎角之势。
一路势如破竹,白毦兵的长枪阵列整齐划一。
刺、挑、拨之间动作精准利落,将溃散的守军一一制服。
他们眼神肃穆,动作整齐划一,尽显精锐本色。
猎荒者们擅长山地作战,攀岩走壁如履平地。
纷纷抄小路截断敌军退路,他们脸上涂着油彩,眼神锐利如豹。
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不给残兵任何逃跑的机会。
女枭们身着劲装,手持弯刀,动作迅猛凌厉。
刀光闪过,便有残兵应声倒地,她们的呐喊声在山谷间回荡。
清脆却带着悍勇之风,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韧劲。
沿途关卡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攻破,将士们一路追缴,收获颇丰。
山洞中藏着的千年雪莲、岩壁上悬挂的冰晶玉髓、密室里封存的上古矿石。
无数天材地宝被源源不断地收缴装车。
肖屹潇望着这些宝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盘算着如何转化为战力。
苏三娘则面色平静,只是吩咐手下仔细清点。
心中暗忖:天山数百年积累,果然名不虚传。
近两千名留守残兵毫无抵抗之力,纷纷跪地投降。
他们面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有的甚至吓得浑身发抖。
被女枭们用绳索串联起来,押解随行。
行至中途,苏三娘勒住马缰,胯下骏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她目光扫过身后的俘虏与物资,眉头微蹙,沉声道:“留下三百女枭,看管俘虏与物资。”
“原地待命,谨防意外。” 她心中顾虑重重,恐生变数。
三百名女枭齐声应诺,迅速布下警戒阵型。
将俘虏与物资妥善安置,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余下众人稍作休整,便再次启程,直奔天山主峰。
主峰山势巍峨,云雾缭绕,山脚下的防御工事早已被战火摧毁。
只剩下断壁残垣,透着几分萧瑟。
肖屹潇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望着主峰之巅的宫殿。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激昂地说道:“主峰之上定有残余势力负隅顽抗。”
“诸位随我杀上去,直捣黄龙!” 他心中豪情万丈,只待攻克主峰。
话音落下,他一马当先,长枪直指主峰山道。
牵昭、肖屹楠与苏三娘紧随其后。
白毦兵、猎荒者与剩余女枭们气势如虹,沿着陡峭的山道向上冲锋。
脚步声、呐喊声震得山石滚落,发起了总攻。
宗师梦碎·羞辱之怒
天山主峰深处,闭关密室的寒玉床上,剑橙盘膝而坐。
寒玉床散发着刺骨的寒气,却丝毫影响不到他。
三年光阴,他断绝外界一切联系,潜心苦修。
体内真气早已凝练如渊,如同平静的湖面下暗藏着汹涌的暗流。
此刻眉心处正悬浮着一缕淡金色的魂光——那是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宗师之魂。
氤氲着磅礴的气息,只要融入丹田,他便会成为天山第二位大宗师。
为了这一天,他熬过了无数个寒夜,忍受着无边的孤寂。
耗尽了数不尽的天材地宝,心中的执念早已深种。
如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心神。
“只差最后一步……”剑橙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心神完全沉浸在体内,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宗师之魂缓缓下沉。
周身气息愈发凝练,密室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密室之外突然传来阵阵轰鸣声。
紧接着是桌椅挪动、器物碰撞的嘈杂声响,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如同刺耳的尖啸,打破了密室的宁静。
剑橙眉头紧锁,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心中怒火骤然升腾。
“一群废物奴仆!”他暗自咬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宗师之魂的融合最忌惊扰,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他强压下心头的躁怒,试图集中精神,可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甚至能听到有人高声呼喝、搬运重物的喘息声。
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再忍片刻……待我融合成功,定要将这些杂碎碎尸万段!”
剑橙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脸色因愤怒而涨红。
体内的真气因心绪不宁而微微紊乱,宗师之魂的下沉速度变得滞涩。
然而,那嘈杂声非但没有停歇,反而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密室门外。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戏谑响起:“咦,这里有个狗洞,还放着吃剩下的狗粮呢。”
“莫非里面藏着一条大狗?”
“狗洞?狗粮?大狗?” 这几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剑橙脑海中炸开!
他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又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他精心伪装的密室入口,竟被人当成了狗洞?
三年苦心孤诣,即将功成,却被人如此羞辱!
积压在心中的怒火与羞辱感瞬间冲破理智防线。
原本即将融合的宗师之魂因心神剧烈震荡,“咔嚓”一声碎裂。
丹田处传来一阵剧痛,真气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
“啊——!!!” 剑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不甘与绝望。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满是猩红的杀意,如同发狂的野兽。
右手握拳,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身前的石壁狠狠砸去!
“轰隆!” 厚重的石壁瞬间被击碎,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剑橙身形一晃,从密室中冲了出来,周身气息狂暴紊乱。
衣衫因真气激荡而猎猎作响,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眼神赤红,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瞳孔骤缩,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错愕——密室之外,是一群身着陌生服饰的人。
有手持长枪的白毦兵、腰挎弯刀的女枭,还有几个气息不凡的领头者。
苏三娘收起弯刀,上下打量着剑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哟,这‘大狗’倒是生得人模人样。”
“就是脾气不太好啊。”
剑橙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感受着体内消散的宗师之魂。
心中的杀意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如同疯魔一般。
他猛地嘶吼起来:“你们是谁?!毁我大道,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末路绝响·无名之殇
剑橙的咆哮还在大殿中回荡,带着滔天恨意与不甘。
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可回应他的,是数百张同时抬起的弩机。
黑洞洞的弩口对准了他,泛着森冷的寒光,如同死神的凝视。
“放!”肖屹潇冷喝一声,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他眼神锐利,心中没有丝毫犹豫——此人气息狂暴,留着必是后患。
话音未落,密密麻麻的弩箭如黑云压顶般袭来。
破空声尖锐刺耳,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遮天蔽日。
剑橙刚要运转真气抵抗,却发现体内真气紊乱不堪。
如同乱麻一般,根本无法凝聚。
他眼睁睁看着弩箭穿透自己的胸膛、四肢、头颅。
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带着浓重的腥味。
身体被无数箭矢钉在原地,如同一只残破的靶子,动弹不得。
剧痛传来的瞬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所有的愤怒、不甘都被极致的痛苦所取代。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即将成为大宗师,会突然闯入一群陌生人?
为何精心伪装的密室会被当成狗洞?
为何这些人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要置他于死地?
无数个疑问在心头盘旋,却再也没有机会得到答案。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眼中的猩红与迷茫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死寂。
弩箭仍在不断落下,将他的尸体射得千疮百孔。
鲜血浸染了身下的地砖,与密室中散落的天材地宝相映。
显得格外讽刺——那些曾被他视为突破奇迹的宝物。
如今成了他死亡的见证。
肖屹楠走上前,踢了踢剑橙的尸体,确认他已断气。
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沉声道:“倒是个硬茬。”
“可惜了一身修为,死得不明不白。”
苏三娘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密室中堆积的宝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随即又恢复平静,语气淡漠地说道:“管他是谁,挡路者死。”
“如今天山主峰已破,剩下的便是清点物资,整合势力了。”
阳光透过大殿的破洞照进来,落在剑橙冰冷的尸体上。
那些尚未消散的血迹,成了他这位“准大宗师”留在世间最后的痕迹。
而天山山脉的格局,也随着他的死亡,彻底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