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载墨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眸，眼神却是冷冷的，他摆了摆手：“大周律摆在那里，既然现在后悔，当初又是如何？那些因你们的罪行饱受苦难的普通人又如何？把衣服脱了！”
那人愣在那里，浑身抖若筛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刘一刀叹了口气，上前利落地扒掉了这厮的裤子。
叶载墨沉声又问其他人，他们再也不敢有什么多的言语，将自己的婚姻状况、生育状况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他们都逃不脱被刘一刀扒光衣服的下场。
在调查了数十名男犯之后，叶载墨和刘一刀隐约都有点摸索到了方向，他们为每一个调查对象都写了档案，在档案之中大致用炭笔描绘了每一个人的身体情况，还加了详细的注释。
做了简单的对比后，叶载墨大胆提出了一个猜测：“这些人中，成婚而未能生育的有数例在身体结构上有相似的特点！”
刘一刀看着叶载墨所指向的身体部位，不住的点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殿下，小的过去经手过的这玩意不知道凡几，却从没有想到过竟然还和不孕不育有关！”
叶载墨拍了拍刘一刀：“你的马屁功夫。。。实在差点意思，你以前做的是让人断子绝孙的活，哪里会想到这一点？你特么在逗我？”
刘一刀哪怕只露出两只眼睛，也能看到此时难掩的尴尬。
叶载墨没有继续调侃刘一刀，说到：“算起来你也该积极阴德了，若这次能够调查出其中的奥秘，没准就将你以往造的孽给洗干净了。”
他又问一旁哭笑不得的牢头：“还有多少符合条件的？”
牢头道：“约莫还有五百来人，这次索拿的人太多，天牢关不下了，所以许多妇孺都被安置在了临时征用的民舍中。
牢里关的大多是男性，其中符合条件的也就比较多了。”
叶载墨点点头：“所有的都要检查一遍，看来我们这点人手不够，派人去东山医学院再叫五六个学生来，正好让他们都学着点。”
五名刘一刀最器重的学生，都被叶载墨给叫了过来。
要知道自从南征之后，虽然他们的手术技艺还称不上完美，但已经成了京城尤其是京营中声名鹊起的名医了。
虽然叶载墨严禁他们私自进行手术，但一遇到医学院去军中集中诊治或者去民间义诊的时候，个个都是被一口一个神医叫着。
现在叶院长一声令下，竟然要他们过来研究男子不育，听说还要检查男子的身体。。。
在他们日渐高傲的内心中，其实是拒绝的。
所以起初的时候，他们干起活来还真有点无精打采的。
刘一刀觉得这也不是办法，便把他们几个叫过来，说到：“不瞒你们说，咱们医学院，太子爷那是顶牛顶牛的，靠的是啥，是上天眷顾的天赋！”
叶载墨听到此话莞尔一笑，强行摆出个和蔼可亲的做派，却吓得这几个学生噤若寒蝉。
刘一刀接着苦口婆心道：“但作为医者，咱们不可能谁都有殿下那惊艳绝伦的天赋不是。
刘某承蒙太子殿下和忠武伯抬爱，能够在咱们学院做个副院长，还算有那么点手艺的。
靠的是啥？还不是个勤字？
刘某以前是干什么的，也没瞒过你们，可实话实说，若不是当初切那玩意而切的多了，刘某也练不出这一手好活。”
“刘老师。。。”几名学生眼中已经开始出现炙热的目光。
刘一刀趁热打铁道：“我们做手术缝合伤口是救人，如今所做的，是让更多的家庭能够顺顺利利地生下孩子，那也是活人的大好事。
医者仁心，怎么能以一时的贵贱高低，就放弃了对医术的追求呢？”
叶载墨竖起了大拇指：“老刘你讲起道理来，倒的确说的不错。”
几名学生终于不再抗拒，认认真真地检查起来。
“院长，刘老师，学生发现但凡此处包裹的皮肤较长的，便容易藏污纳垢十分肮脏。
在手术中的经验来看，如果创口用酒精和其他药水清洗保持清爽洁净，便不容易发生溃烂而是更快愈合。
如果创口较为污秽，那就会影响伤口的恢复甚至发生严重到致命的情况。
学生以为，也许此处也是一样，在较为肮脏的情况下会导致不容易生育。”
“学生以为。。。”
当进入状态后，这些医学生便开始提出各种的想法，叶载墨向来十分推崇陆遥的一句话：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他一直也是如此来做，以及教授这些医学生的。
当初改变这帮本是不第秀才的医学生自己和家人观念，可是花了不小的功夫。
可观念哪里那么容易改变，最后却是靠着陆遥的金元攻势。
医学生在医学院学医，不仅包吃包住，还每个月给予一笔可观的津贴，虽然拿津贴的代价是和医学院签订一份堪比卖身契的合约。
这津贴本就可观，而南征之时，医学院的学生们都算是立下了战功的，周皇直接赏赐了他们官身。
当然这官身是下属于医学院的，也就是说等他们正式毕业，就直接是医学院的医官，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更何况他们平日里治疗病人都不是白白治疗，收到的酬劳绝对不低，日子那是过得好着呢！
反正现在医学生们都是牟足了劲，三个臭皮匠还能顶过一个诸葛亮，有叶载墨的主持，这场紧罗密布的调查很快就进入到了尾声。
他们提出了两个极其重要的观点。
第一，包皮过长会影响男子生育。
第二，生育也许和那种神秘液体有关。
并且同时提出了一个对于华夏文化将会影响深远的假设：
切掉过长的包皮，能够解决很多男性的不育问题。
叶载墨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手中的刀了，他现在很想把陆遥抓过来切上一刀，可转念一想，还不知道陆遥是不是因为同样的问题。。。
毕竟哪怕二人是发小，叶载墨也没有恶趣味到整天注意陆遥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