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端着个小碗，一脸疑惑地看着柳婳，“这什么？”
“合同。”
柳婳挑起眉毛，看起来，有一点点兴奋，“我知道，你不太喜欢这个，所以，其实我帮你推了几个，但是这个合同还是很有诚意的，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下。”
“那是她的事情。”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又看向柳婳，“你觉得这个合同可行么？”
“我查了一下，正规的公司，造星能力也是一流，现在当红的几个小花旦都是他们培养出来的，就能力这一块来说，绝对算得上是行业领先者。而且在这小妮子还没有完全展现出实力的情况下，他们能开出这样的合同，我觉得，就这件事来说，足可以看出对方的诚意。”
柳婳眼巴巴地看着王小六儿，“真的，这是个机会，如果我像她一样大的话，我看见这个合同，我都会心动。”
“那你叫她过来呗，跟她商量商量。她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做主。”
“你要是同意了，她肯定能干！”
“问题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力。”
王小六儿想了想，吃了一口豆腐，悠悠地说，“而且，这些我也不是太懂。”
“那我叫她过来了。”
柳婳站起身，去外面喊了一嗓子，“那小孩儿！那小孩儿！”
“嗯？”
小妮子探出头来。
柳婳摆摆手，“你老板叫你！”
没一会儿，小妮子就蹦蹦跶跶地来了，笑嘻嘻地跑到王小六儿身后，眨巴着大眼睛的看着心情不错。
柳婳坐在一边，微微侧身，跟小妮子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小妮子听得一脸懵，忍不住看向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也差不多听明白了，转头对小妮子说道，“就是有个公司相中你了，想跟你签约，签约以后，你就是公司的艺人了，他们给你做推广，做流量，扶持你成个女明星啥的，然后等你成功了，赚钱了，他们再从里头分走属于他们的那一部分。”
王小六儿看着她，“怎么样？有想法么？”
小妮子直摇头。
“不愿意？”
柳婳在一边儿有些惊讶的样子。
小妮子很肯定地点点头，悄悄地抓住了王小六儿的衣服，看起来紧张兮兮地。
王小六儿瞅瞅她，“怎么，害怕人生地不熟的，挨欺负啊？”
那小妮子想了想，吭吭唧唧地说道，“我觉得，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看你那点儿出息！”
柳婳忍不住笑，“我跟你说，这真的是一个好几回，你现在不做出选择，等将来的时候，一准儿后悔！”
“不要。”
小妮子说完了，脑袋晃得跟个波楞鼓似的，“我去忙去了。”
话说完，她噔噔噔快跑几步，跑了。
王小六儿在一边端着饭碗笑，柳婳一脸无语的样子，“怂货！”
旋即，她转过身来，对着王小六儿，“我说正经的，这真的是个机会！”
“我知道是机会，问题是，人家自己不愿意，你能怎的？”
王小六儿还挺好奇，“不过我挺好奇的，啥视频啊？那么大流量？来我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就随便拍的。”
柳婳说完了，拿出手机，翻出个小视频，让王小六儿看一下。
王小六儿瞅了一眼，确实都是小网红那一套，什么这摇那摇的，只是那小妮子长得乖巧可人，又笑嘻嘻地，也确实带着点儿又纯又欲的劲儿。
柳婳看王小六儿看得挺来劲，忍不住笑道，“诶诶诶，看啥呢？迷住了？”
“诶，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哈。”
王小六儿吧嗒吧嗒嘴，“那丫头，好像长大了呢！”
“人家压根儿也不小好吧。”
柳婳白了她一眼，“天生的小美人胚子，长大了，肯定不得了！要我说，现在是她发展的最好机会，不往上冲一冲，有点儿可惜的！”
王小六儿点点头，“是有点儿，嗯。”
王小六儿似乎在犹豫，柳婳见了，笑吟吟地凑了上来，她也拿着手机看看，然后不怀好意地坏笑着，“我感觉，留在身边倒也行，做个小老婆啥的！”
“咦——”
王小六儿一脸嫌弃，“你这一天，脑子里都寻思什么呢！不正经！”
“还说人家不正经！”
柳婳咯咯笑，“你不比我不正经多了？就你干的那些事儿，都坏死了，还说呢！”
“那不得分跟谁么。”
王小六儿一撇嘴，然后悠悠地看向了柳婳，“再说了，就算我有点儿不正经，还能有你不正经啊？”
“说谁呢？”
柳婳脸一红，笑骂道，“我都可正经了好吧！”
“拉倒吧！”
“本来的么，都是让你给我带坏的，还说呢！”
柳婳用手指敲了敲合同，“那你不打算考虑一下？”
“先放一边吧，我想想，也让她想想。”
“那也行。”
柳婳点点头，把合同收起来了，这边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呢，外面传来脚步声。
柳婳扭头一看，竟然是冯楠走了进来。
几天不见，冯楠看起来还是那么地漂亮，御姐范儿十足，天花板级别，她一进来，就看见柳婳了，刚巧柳婳接了个电话想走，就跟王小六儿打了个招呼，站起身走了。
两个女人走了个照面儿，一错身的时候，你扭头看我，我扭头看你。
冯楠有些不忿地斜睨着柳婳。
柳婳略带挑衅似的勾起了嘴角儿。
看那架势，真是谁也不服谁。
王小六儿对她俩的事情没啥兴趣，低头吃饭，倒是冯楠，气鼓鼓地走过来，用小手一拍桌子，“她又跑来干嘛了？”
王小六儿瞅瞅冯楠，“有点事情找我谈谈，坐。”
冯楠小脸儿一绷，抱起了肩膀，“你现在，跟她混了？”
“想什么呢。”
王小六儿看冯楠醋意浓浓的样子，忍不住笑，“准确地说，她现在，跟我混了。”
“什么？”
冯楠显然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王小六儿，王小六儿也懒得解释，笑吟吟地看着冯楠，“饭没？坐下一起吃点儿？”
“我出来之前，吃饭了。”
冯楠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把包包放在一边，她看起来紧张兮兮地，对王小六儿说，“那个柳婳，可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得小心点儿的！”
“我还能让她把我害了怎的？别那么瞧不起人好吧？再说了，她怎么样，我心里有数儿，你管我那么多干嘛？你是我媳妇啊？”
王小六儿这话语里，多少带着点儿刺儿，冯楠一听，也有点儿尴尬地抿了抿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我也管不了你。”
“这不就得了。”
王小六儿挑起眉毛看看冯楠，“几天不见，这是又出啥事儿了？”
“没出啥事儿啊，就来找你玩会儿，不行啊？”
冯楠还白了王小六儿一眼。
王小六儿上下打量，“晚上上我那儿去啊？”
“不去。”
冯楠狠狠一撇嘴，“你上我那去！”
“我才不去呢！”
王小六儿早就看出了冯楠的心思，不说罢了，他现在，倒也真是硬气，还忍不住一脸嫌弃地嘀咕着，“你叫我去，我就去，我咋那么不之前呢？”
冯楠闻言，一脸不服地看着王小六儿，“啥意思？怎么的，现在硬气了，还指使不动你了？”
“那你看。”
王小六儿说着，暧昧一笑，他下了点面条在锅里，然后不急不忙地说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小冯冯，小爷最近心情不佳，你最好跟我说话客气点儿的！要老是没事儿找事儿想干架，可没你好果子吃，知道不？”
“呀呀呀，这把你厉害的！”
冯楠一点儿不惧，反倒是在那咯咯笑，她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了王小六儿面前，“怎么你，你还想动手啊？来你动我一下试试？”
“你等我吃完了的，你看我收拾你不？”
王小六儿说着，瞅了冯楠一眼，那小眼神儿暧昧极了。
冯楠也是有些日子没跟王小六儿在一起玩玩闹闹的了，还挺来劲儿的，她用手戳了王小六儿一下，还挺厉害，“王小六儿，我跟你说，你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如何如何了，我姐姐我，干别的不行，在江城的地面儿上，想收拾你还不是什么问题，知道么？”
“嗯，我知道，我知道。”
王小六儿点点头，“你多厉害呀！”
“你知道就行！”
虽然冯楠也知道王小六儿说这话就是糊弄自己呢，但是面子上，起码还过得去，她走到王小六儿身后，两只小手手扶着王小六儿的肩膀，凑了上来，“晚上，上我那儿去啊？”
“我不都说了么，不去。”
“咋的，要跟我绝交啊？”
“那不至于。”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上我那去不就行了么？”
“在你那！在那你！左邻右舍的，多不方便！”
“废话，那你自己控制点儿的，不就方便了么？”
“你滚！”
冯楠俏脸微红，“哪儿像你说的那么容易！”
冯楠说完，还翻了个大白眼儿，然后在这四周，转来转去的。
王小六儿瞄了一眼冯楠的大长腿，心里挺美，虽然私底下，王小六儿对冯楠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有点儿意见，但谁能拒绝得了冯楠这样的女人盛情邀约呢？
他挺好奇的，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诶，你最近忙什么呢？老也看不见呢？”
“还能忙什么呢，忙工程的事情呗，都累死了。”
冯楠小嘴儿一撅，然后看向王小六儿，“这些日子，我看你比我还忙呢，找你两回，都没见着人！说你去省城又去鹅城的，怎么的，现在江城都留不住你了么？”
“唉，这话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呗。”
王小六儿还挺感慨，“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赚点钱，攒点老婆本什么的！这年头，手里没个仨瓜俩枣儿的，干啥都不行。”
“得了吧，你现在，应该早就不是什么穷小子了吧？”
冯楠扭头看看他，然后转了过来，“我听人说，你最近，跟省城的美女企业家都搭上线了？”
王小六儿一抬头，“你说的谁啊？”
“沈韵啊，还能有谁。”
冯楠说着，小嘴儿一撇，“那个沈韵，我还见过两面，算认识，但是没有什么深的接触，她实力雄厚，不可小觑，即便在省城那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也能算是个数得上的人物了。关于她的传说，不少，真真假假，也不清楚，不过我挺好奇的，那种级别的女人，你是怎么认识的？她有啥毛病吗？你给她看病了？”
“我卖了她一点东西。”
“嗯？”
冯楠一愣，“什么东西？”
“说了你也不懂，你问那么多干嘛？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与这个相比，倒是更好奇，你那电商的盘算怎么样了？”
“还行，已经在筹划了，本来想借着李薇的声势推一波流量的，谁承想，这边还没弄完，李薇那边倒是出事了。”
“嗯？”
王小六儿一愣，撩起眼皮看着冯楠，“李薇出事了？”
“你不知道？”
“我这几天忙，不知道，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听说是出了点问题，被抓典型了，现在人身安全什么的都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以后直播带货这口饭，可能是吃不上了。”
冯楠耸耸肩，“要不说，天有不测风云呢。不过你应该早就知道吧？你以前跟我说，尽量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李薇一起做生意，她可能会有麻烦，现在不就一语成谶了？你肯定知道什么内部消息，是不是？”
“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又看向冯楠，“那李薇现在怎么样了？有危险么？”
“有什么危险，这些年，她早就捞够了，而且我看她好像早知道自己会出事似的，应该提前做好了准备。再说了，这个你问我，有用么？我跟她，还是通过你认识的呢！”
“那倒也是。”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机拿了出来，“我给打个电话，毕竟欠着人家人情呢。”
“别说我说的！”
“嗯。”
王小六儿拨打了李薇的电话，因为是私人电话，所以很快就拨通了，“喂，薇姐，现在说话方便吗？”
李薇那边儿一看是王小六儿的电话，抱着肩膀，笑得合不拢嘴，“说话方便么？嗤，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