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找你。”
“是么？”他点了一支烟，依然看着她。
沈心怡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还是从前跟在他身后做助理的那段岁月。酒酣耳热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孤独抽烟，走开热络酒桌，埋身到那吞云吐雾里面。
祁浩眼角笑开，那副势在必得的架势让她生厌。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董宜跟秦风的关系？”
“谁？”他似乎还皱了一下眉头。
“你果然知道。”她下了论断。
祁浩又抽一口，把烟拿在手里，“我知道他们关系，又能怎样？”
他在考验她。
“秦风是容成好友。而你身边有他放不下的那个人。祁浩，你在抢夺容成资源。”
“啪”地一下，烟灰掉到地面，祁浩往一旁撵了撵烟灰。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心怡没说话。
“心疼陈宗华，心疼董宜，现在还心疼容成了？”
“祁浩，做事太极端，你以后会后悔的。”
祁浩把烟熄灭，“我做事从来没有过后悔。”
“包括我？”
几乎是脱口而出。
“包括你。”他说完要走。
沈心怡拦住他，“你最近怎么了？”
“关心我啊？要不和我上次床，我们好好聊聊？”
“无耻！”
“无耻什么？我勾引你了？一个离婚的女人，跟谁在一起都不过分，为什么不能是我？小怡，咱们熟悉，身体也契合，你说呢？”
她终究还是被他气到了。可耐不住担心。
“你为什么一定要惹事？现在这样平平静静的不好吗？”
她眼里写赤诚，可他要的是驰骋。
“不好。我这个人靠自己惯了，我需要的就要拿到，而且一定能拿到。”
“你怎么这么肯定？”
祁浩似乎是一股不屑答复的笑。
“如果你这么肯定，你何必再另外找资金注入？刚才你对面的人是投资公司的吧，我猜你现在做的，容家人不知道。或者是你不敢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她猜到了一切，凭的是对他的了解。
“祁浩，你总是太有雄心，会忽略眼前值得珍惜的......”
“什么？”
“盛晴雪她是真爱你。”
“爱我？”祁浩这回不再笑，“你不知道她现在跟你老公的助理搭上了吗？”
“陈启元？？”沈心怡斩钉截铁，“不会的！”
盛晴雪怎么看得上一个小助理？
“怎么不会？你还不清楚，女人恨起来比男人还厉害？你忘记了，你妈妈当年为了那份恨意，连你这个女儿都不要了？”
“你不要胡说！”沈心怡突然直直鄙视他。
“小怡，儿女情长，对你来说很重要，以为是人生值得珍惜的。对我，那都不算什么。我要的是功成名就，是睥睨一切。”
祁浩比她先走。她在洗手间待得太久，直到方圆都过来找她，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沈心怡说有些闹肚子，坐在隔间里低着头沮丧。
方圆又问要不要去看医生。沈心怡说没事，只嫌中午吃的那家外卖太辣。让她不用管她。
可方圆脚步都没迈出第二步，却听门后咣当一声，沈心怡追了出来。
“怎、怎么了？”
“方圆你想不想赚钱？”
“......当然想啊。”
*
两人出去时，祁浩跟客人也聊好了。几人站在门边送客。方圆喊住祁浩，“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
方圆指了指外面，示意两个人出去说。
祁浩听她的跟着走了一段，董宜和程峥嵘两人在车上候着。程峥嵘说，“我去跟心怡说会儿话啊，你看到祁总来提醒我！”
“有话说话。”祁浩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你缺钱？”
这话说的，果然祁浩满脸皱巴，一头的不悦。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这好歹也算容家的人吧，也还是有点钱的......”
见祁浩越来越不高兴，方圆又解释，“我不是炫耀的意思啊，我现在的钱全是姥爷给的，又不是我自己挣的有什么好炫耀的是吧？”
祁浩没搭理。
方圆又说道，“是这样的，我呢也不是笨蛋。想过要靠实业去经营，是挺脚踏实地的，但是咱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对不对？所以我也很想做做投资人什么的。”
“你是说，你要给我投钱？”
“不不不，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现在还做不了投资人。”
祁浩被她弄得烦躁。
“不过，借钱是可以的。五分利！”她竖起了手指。
祁浩眯着眼看她，不出一刻就笑了出来，“五分利？你当自己是放债的？两个点，不能再高。”
“没问题！”方圆一拍应下。
祁浩问，“你知道我需要多少钱？”
“我有钱！”方圆又拍胸脯。
“5000万，今天能打到账户吗？”
方圆道，“能啊！”不能也要想办法，坚决能啊，刚吹出去的牛呢。2个点的利息她也有的赚好吧。不拿白不拿。还是心怡会算账！
祁浩往来时方向走去，“账号我让董宜给你。过时不候。”
方圆实在是佩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借钱借的跟个债主似的。
“还不跟上，利息不想赚了？”
方圆没想到前头男人在等她，这下匆匆忙跟过去。
“哥你办事这么讲效率的啊？”狗腿子一样的笑。
“为了让你赚钱。”
方圆扁嘴。敢情她白充当好人了。“哥我才是你的债主好不好！”
“你是吗？”他这眼神，看得方圆有些心慌慌的。
“是她的主意吧？”
方圆有些慌张，“不是！”
祁浩冷嗤，“你倒不怕她把你卖了。”
“不会的！”心怡永远不会出卖自己。
祁浩头回这么正经打量她，“方圆，作为你的亲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人哪不能头脑太简单。你跟你哥两个怎么这么像呢？”
“像什么？”
“都扶不上墙。”
这话可是伤尊严了，方圆正式生气，“祁浩你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你知道你这样的有可能一辈子都没人喜欢你吗！”
“我知道。”
方圆又不说话了。她好像说错话了。
走到车边，没见着程峥嵘，“开车。”
“程助理去洗手间了。”董宜遮掩。她刚刚已经电话去催过了，这人怎么动作这么慢。
“他有嘴巴吗？”
“......有啊。”不明觉厉，董宜只好如实交代。
“让他自己打车回。”
车子正要开动，程峥嵘跑出来了，一边打开副驾驶一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肚子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店里咖啡质量不好，我要投诉！”
“怎么我们几个都没事就你一个肚子疼？”祁浩揶揄他。
“这个，这个我可能喝不惯这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