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这个大帝山，你应该去看看。”钟悟尘喝了口茶，望着坐在自己面前做沉思状的顾渊，突然说道。
顾渊有些错愕地看着对方。
“我？为什么？”
“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这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钟悟尘笑着说道，“炎热的夏天到来之前终究会有春暖花开。极寒的风雪来临之前也会有惬意的秋，这都是在给人准备的时间。”
顾渊有些懵懂。
“那你想不想去呢？”钟悟尘突然问道。
“嗯……”顾渊抠了一下鼻子，“我……”
“想去，他嘎嘎想去！”孔白禾立刻帮顾渊给出了回答，“但是他还小，怕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我得陪着他一起去。”
顾渊：“……”
其实一开始，他是没想过这么问题的，去与不去，好像也不重要，反正大帝山那边，情况还算正常，就算真的有人想要，一时半会也轮不到自己。
但是当先生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了，而孔白禾的态度，则让顾渊明白，这个问题自己根本不需要考虑。
既然孔白禾想去，那就去好了。
屁大点事。
就算真的有机缘，凭什么就要拱手让人？别人能取，我不能取？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里并没有他们想要寻找的机缘，可万一，有个A级妖物呢？这也不算白跑啊！
“那就去吧。”顾渊咧着嘴说道。
钟悟尘这才放心下来。
他之前就担心，顾渊的性格会让他对这些事情都没有兴趣。
此刻，他郑重地说道：“顾渊，记住我说的话，无欲无求不是上善，向内而求方为丈夫。在这个世界上，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顾渊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等走出竹林，魏玄衣还在念叨着：“钟先生和顾渊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啊？”
孔白禾瞥了眼走在前面的顾渊，说道：“这还不简单吗？先生这是告诉顾渊，永远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只有不停地壮大自身，才能救己。”
“啊？”
“难道不是这样吗？无欲无求，面对机缘拱手相让，才是最大的自私，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站出来守护这个世界，而是永远指望着其他人。
倘若他们真的愿意豁出一切，就该在一开始，就让自己不断强大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指望着天塌了都个子高的顶着，却很少有人想成为那个‘高个子’。”
魏玄衣若有所思，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
幸好孔白禾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他刚才那些话，就不是说给魏玄衣听的。
顾渊回头看了孔白禾一眼，无奈道：“好了好了，孔师傅，别念了，我又不是没听明白。”
孔白禾笑了笑：“我知道你听明白了，这不是在给魏玄衣解释吗？”
“你最好是。”
重新回过头的顾渊也叹了口气。
很长时间以来，顾渊都没将自己当做什么特别的存在，即便是加入镇妖司，他也觉得自己最多是比常人优秀一点。
可随着深入的了解，顾渊已经没办法这么欺骗自己了，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基本上就是一个妥妥的A级高手，更何况他还有那些底牌，不管是青铜神树还是妖族灵能，亦或者是最不讲道理的翠绿琉璃兰。
顾渊不想装杯，可事实就是——作为一个祭师，一个觉醒没多久的超凡，自己已经强大的不像话了。
这做人呢，有的时候也不能太谦虚了，这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嗯……
好像很多人都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而今天，钟悟尘的态度却很直接。
他戳穿了顾渊的小心思，然后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小贼，别指望别人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指望着你呢！
这就仿佛是在一个下雨天，钟悟尘伸出手一把拽开他手中的伞，在这种情况下，顾渊还敢故作好心地将雨衣借给别人吗？
“我明白了……”顾渊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前方。
他咧着嘴，笑了一声，像是已经做出了某个决定。
等回到咖啡馆里。
顾渊找到崔英雄，提出了前往大帝山的要求。
“你想去大帝山？”崔英雄皱起眉头。
如果那里真的存在什么机缘的话，顾渊想去也就去了，无妨，毕竟顾渊的潜力摆在这，他强大起来对整个大夏而言都是有利的事情。
而且，顾渊的天赋是肉眼可见的，仔细想想，顾渊觉醒才多长时间？却已经成为了A级超凡。
他就想问问，还有谁！
事实上，这也是观龙山的矛盾。
艾长老比任何人都要知道，顾渊需要保护，可他同样清楚，顾渊需要不停的成长，太多人在顾渊的身上押注，包括艾长老自己。
有机缘，顾渊当然应该去。
可问题就是，大帝山的情况，就算是观龙山也没有一手掌握。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顾渊去大帝山，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当他对上顾渊坚定的眼神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就在两难的时候，反倒是顾渊先给他出了个主意。
“要不，您和他商量商量？”
当着其他人的面，顾渊倒是没有直接说出艾长老三个字。
可崔英雄却是听懂了，不但听懂，简直是醍醐灌顶！
对啊！
为什么自己要头疼呢？
本来决定权就不该掌握在自己手上啊！
想到这，他重重拍了一下顾渊的肩膀。
“还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等等我。”
说完这话，崔英雄就乐呵呵转身上楼了。
“老崔这是？”孔白禾疑惑道。
“等等他吧。”顾渊说道。
孔白禾望着他，问道：“那你说，最后能答应下来吗？”
顾渊摇了摇头：“不造呀。”
“嗯？”孔白禾一愣，表情迅速古怪，“你一点数没有？”
顾渊只能摇头。
艾长老那样的人，心思实在是太难琢磨了。
虽然他让崔英雄去“请示”一下，可最后结果如何，真的是谁都说不好。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崔英雄才下了楼。
他将顾渊叫到了跟前。
“艾长老说了，你可以去。”
顾渊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崔英雄又将顾渊的心给吊了起来。
“不过，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