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退下吧。”太后疲惫地挥了挥手。
“是。”曲嬷嬷福身行礼，款款朝寝殿外走去。
路过金枝玉叶时瞥了她们一眼道：“你们也跟我出来吧。”
金枝玉叶不敢不从，喏喏地应了一声，便跟着曲嬷嬷走了。
临出门前，玉叶回头看了一眼秦念，眸中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见所有人都被屏退，秦念心里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娘去世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那时候哀家就在想，你以后该怎么办。”
太后回忆起以前的事，眼中流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云瑶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她去世后她固然伤心欲绝，而更多的是担心没了娘的小念儿该怎么办。
“哀家担心你受欺负，替你向皇上求来封地，派金枝玉叶待在你身边，要什么给什么。”
太后轻叹了一口气，“却没想到把你养得那般骄纵任性，虽说未曾惹出什么大乱子，却也闯了不少祸。”
秦念不明白太后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或许是试探，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怀念。
她斟酌了一下说道：“是孙儿太过顽劣，让皇祖母费心了。”
太后却摇了摇头，“是哀家对你太过放纵，你没有娘亲在身旁教导，性子又太过急躁，哀家时常都在想，若是有朝一日哀家去了，你又该怎么办呢？”
她看向秦念，眼中带着怜惜之色。
看得出来，她对原主是真心的疼爱和关心。
秦念本来做好了摊牌的准备，现在对方的一席话却将她打得措手不及，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微微触动。
她抿了抿唇，真心地说道：“皇祖母定会长命百岁。”
毕竟在原着里，太后的身体一直十分健康，只不过后来因为国破人亡受到打击，才会一病不起。
太后却笑了一声，无奈地说道：“哀家也想啊，但生死有命，纵使有再多不舍，最终都会化为一抔黄土。”
秦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低着头不说话。
“你可知哀家今日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正题终于来了。
“因为昨夜之事。”秦念如实回答道。
“是，也不是。”太后笑着摇了摇头。
她状似不经意般说道：“哀家听说你最近时常去找庄家那小子？”
“……是。”秦念硬着头皮回答道。
太后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不用太过紧张，哀家只是问一问。”
秦念：“……”紧张倒是不紧张，就是有点心虚。
太后顿了顿又道：“你最近可是有遇到什么烦心事儿？还是被谁欺负了？”
“没有。”秦念摇了摇头。
太后静静地注视着她，眼中露出慈爱之色。
“那你能告诉皇祖母，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吗？”
她行为的反常太后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但却又难以解释，再加上昨夜的事实在太过离奇，太后才忍不住将她叫来。
“钻研医术。”秦念半真半假地说道。
太后一脸不解，“为何突然想要学医术？”
她说着，突然注意到秦念领口处漏出的一点白色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