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难民对比起来，秦念这一行人就显得格外的扎眼。
楚落霜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觉得那些难民实在是可怜。
到了中午，他们从马车上下来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虽然他们吃的也只是普通的干粮，但却也引得周遭的难民纷纷像他们看去。
秦念神色冷淡地啃着饼子，对于周围的情况视若无睹。
她垂着眸子，仿佛想着事情。
而楚落霜在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却有点吃不下去了，她看见离她最近的那个小姑娘，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手里的饼，甚至还咽了咽口水。
她一身衣裳又短又小，胳膊和腿露了一大截在外面，身上灰扑扑的，身体更是瘦弱。
而她旁边还坐着两个一脸麻木的大人，一男一女，怀里还抱着个婴儿。
楚落霜抿了抿唇，正要起身，却被旁边的秦念给摁住了。
“干嘛？”楚落霜有些不高兴。
秦念瞥向她，“你想干什么？”
楚落霜看见她冷漠的神色，撇了撇嘴道：“还能干什么？反正我们也有多余的食物，怎么不能给他们一点了？”
“哦？”
秦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可真是好心。”
楚落霜被她的眼神看得不太高兴，便故意赌气般说道：“总不像你一样无情。”
秦念没在意她的话，而是问道：“你给了她一人，那别人呢？”
“别人？”
楚落霜看了看周围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也没有这么多食物啊。”
秦念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是啊。”
但楚落霜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我只是看那个小姑娘可怜而已，我又不给其他人。”
“那可由不得你了。”
秦念语气极轻，以至于楚落霜都没能听清她说的什么。
“什么？”
“没什么。”
秦念面不改色，“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楚落霜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有些古怪。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拿着饼起身往那小女孩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不拦住她？”柳絮忍不住问道。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可她也很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做这样的举动会带来什么。
“和她说有什么用？总得让她自己看看她才会信。”秦念耸耸肩，“她生在那样的环境，总要学着自己成长的。”
“可是……你不怕到时候事态发展得不好解决吗？”
柳絮觉得秦念也是够怪，也不怕到时候难民暴乱起来，他们这么几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住？
秦念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柳絮没明白她的意思，但那边楚落霜已经走到了那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的饼。
楚落霜蹲下身，将饼递到她面前，轻声说道：“拿去吃吧。”
小女孩眼睛一亮，一把接了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啃着。
而楚落霜也注意到，周围更多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让她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