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官兵拦住了他们，“站住。”
秦念一边笑着一边拿出籍贯和一袋银子给那官兵，“这位大哥，我和我哥哥是来投奔亲戚的，还请几位大哥行个方便，这点银子便当是我请几位大哥喝酒的吧。”
那官兵见她还挺懂事，面色稍微缓和了几分，不过还是板着脸道：
“你们是衡州人士？”
“对。”
那官兵又问：“那你一路上可有接触过那些难民？”
秦念立刻摇头，“当然没有了，我们兄妹二人都是躲得远远的。”
她压低了声音道：“大哥您也知道，那些难民饿极了可是不会管那么多的，我们二人害怕得很，一直都是偷偷的绕路走。”
那官兵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将籍贯还给他们，对身后的人道：“可以了，没什么问题，放行吧。”
秦念松了口气，看了黎珩一眼，“走吧。”
他们一踏进城门，城门就再一次被关上了。
但进了城的情形似乎也和想象中有所不同。
街巷空无一人，看起来萧条寂静。
时不时路过一个人也是行色匆匆，低着头走得极快。
“这是怎么回事？”秦念皱了皱眉。
“找个人问问吧。”
黎珩远远看见一个行人，便大步走上去。
“这位兄台……”
他刚一开口，那男子便一脸惊恐地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你离我远一点……咳咳。”
他面容瘦削，面色惨白，眼下更是一片青黑，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像病了不知道多久一样。
他拼命地咳嗽着，像是肺都要咳出来了一样。
咳着咳着，就见他突然咳出了一口鲜血。
黎珩往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皱。
那男子面色变得更加恐慌了，他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跑开了。
秦念见此，快步走了过去，抓住他的胳膊，皱着眉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黎珩摇了摇头，“这里有些古怪。”
“岂止是古怪。”
秦念冷笑了一声，“我看，这宿州城再过一段时日，只怕都没有活人了。”
黎珩不解地看向她，便听她说道：
“一路上我们碰到的那些难民虽然形容消瘦，但却不似在城门外的那些人那般骨瘦嶙峋，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样子，而且我一直有闻到一股腐臭味，只怕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我看那些倒下的人都不是饿死的。”
秦念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结论：“我怀疑宿州城发生了瘟疫。”
黎珩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瘟疫？”
在他记忆中，大周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瘟疫。
倒是这时候，齐国才是发生了一次瘟疫，不过范围不大，遏制得快，并没有蔓延。
怎么会变成这样？
“找个人看看便知道了。”秦念倒是分外冷静。
她四处看了看，也没看见街上有人影。
秦念想了想，正要往前走，黎珩却突然拽住了她的手。
他神色凝重，“如果真是瘟疫，你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自古以来瘟疫两个字带给人的都是无尽的恐惧以及许多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