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大多过着奢靡的生活，精神上却很是空虚，所以深宫怨妇这个词也不是凭空出现的。
“想多了，本宫又不是裕太妃。”
郑太妃摆了摆手，“当初先帝在时，这后宫可不如现在这般清静，好不容易先帝死了，有舒坦日子过了，这能不高兴吗？”
她同先帝并没有什么感情，她也没有孩子，如今反而是乐得逍遥自在。
秦念听着她的话，有些许想笑，哪有人说话说得这么直白的？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只怕正因为先帝在时，本性压抑得太厉害了，如今先帝不在了，当今皇帝又和她无冤无仇的，这后宫也清静，自然也就不再压抑了。
“没想到太妃您竟是这般看得开。”秦念感叹道。
郑太妃拨弄着自己鲜红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什么看不开的？看得开看不开，这一辈子也过去大半了，最好的年纪都埋葬在宫里了，眼看着日落西山，再不顺着自己的心意，本宫也怕自己早早就踏鹤西去了。”
那旁边的宫女闻言，撇了撇嘴道：“娘娘，您瞎说什么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郑太妃轻笑了一声，“当然，本宫自然也是希望自己长命百岁的。”
秦念点了点头道：“太妃娘娘身子看起来很是康健，不用担心太多。”
郑太妃脸上的笑意突然淡了几分，她淡淡地开口道：
“永宁公主，恕本宫多嘴一句，您与陛下才是血肉至亲，同那裕太妃虽所出同源，可她多年都未曾回过周国，只怕这心思早就落到了别处，有些事儿，您还是仔细想想，斟酌一番的好。”
秦念愣了一下，没想到郑太妃竟然会给自己说这个。
郑太妃说完勾了勾唇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挑拨你和裕太妃的关系？你要是这么想那便随你好了，如今她也翻不了身了，我也不怕得罪她。”
秦念一噎，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按理说她应该要反驳郑太妃才是，可是吧，郑太妃这样子，会不会是她知道什么？
可她也不好直白地问啊。
“不知道郑太妃这是何意？”秦念想了想问道。
郑太妃嗤笑一声，“我是何意你应该明白，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罢了，不过今日你既然来了我钟粹宫，你就是不爱听，那我也得说。”
“当年我承了陛下的恩情，如今自然也就不能看着你傻乎乎给人家当棋子。”
郑太妃看向秦念，“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究竟为何宁肯相信裕太妃，也不肯信你父皇？”
“不是不信，只是……”
秦念意有所指地看了周围一眼。
郑太妃明白了她的意思，挥了挥手屏退了宫人。
秦念目光犀利地看着郑太妃，她眯了眯眼道：“太妃不如给我一句准话，你是否是可信之人？”
郑太妃挑了挑眉，“哟，小姑娘还有两副面孔呢？”
秦念：“……”
“我能不能信，去问问你父皇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