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念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问道：“觉得我太狠？”
江景明摇了摇头，“他们罪有应得罢了，只是……”
他顿了顿，“只是没想到你会下令杀了他们。”
秦念闻言，将腿上的书放到了一旁，凑近江景明。
她挑了挑眉，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见江景明没回答，她又道：
“我看起来难道是那种会随便乱发善心的吗？”
江景明抿了抿唇道：“可你当初对我很好。”
“哦，那我问你，你当初杀人了吗？放火了吗？抢劫了吗？”
“……没有。”
“那不就对了。”
秦念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那会儿见你的时候，你一副面色苍白弱不禁风的模样，随便说几句话就咳嗽个不停，瞧着也就是个小孩，我难道还能欺负你不成？”
江景明沉默，这么说好像也对，不过她对其他人也是如此，那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也好，或者那些士兵也好，以及那客栈的掌柜夫妇。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甚至都对她怀着善意。
这么一想，江景明就想明白了。
“我的好弟弟。”
秦念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你姐姐我好歹也是个郡主，若真和你想象中那样天真无邪，我可能连骨灰都不剩喽。”
太后虽能护住她，可终究是能力有限的，有皇帝约束着，凡事都不能插手太多。
江景明一听，眸中流露出几分心疼之色。
秦念一看他脸色，便忙道：“你可别心疼我，你别瞎想，我就是说说，但我过得可不可怜，最起码比你好太多了。”
这话说的不假，原主的童年生活虽然没有多少父爱，但是却是锦衣玉食样样不愁，又有太后和皇帝疼爱，比起江景明那爹不疼娘不爱，还要四处奔波的状态可好太多了。
“……”
江景明无语凝噎，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一丝伤感也没了。
秦念估摸着外面已经解决好了，便出了马车，她还没下踏板呢，也不知道迟彧就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说：
“郡主，地上脏，您还是别下来吧。”
秦念闻言，低头一看。
虽然天色黑，但也不难看出地上的草上全是黏黏糊糊的液体。
再加上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不用想，就是血。
她淡定地收回了脚，说道：“好。”
这周围已经看不见尸体了，想来是都已经处理掉了，她便问道：
“有人受伤吗？”
这会儿，张左辛走了过来，他拱手行了个礼。
“回殿下，无人收拾，不过这里还得清理一下，以免这周遭的百姓路过被吓到。”
“你们看着办吧，今晚辛苦了，到下一个城镇时找个地方整顿一日再启程吧。”
秦念也不是那种为了抓紧时间赶回去苛待下属的人。
年节赶不及倒无妨，没人出事就好。
张左辛点了点头道：“是。”
“殿下快些回马车里吧，这里的味道有些不太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