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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程知道这个时候就算她直接提包走了也很正常，但心里还是期望她能够不怪自己，实在不行咱再送一首歌。
可有些事情也不是一首歌就能解决的。
“你自己留着吧。”
顾若溪说完，便没再看他一眼，就要往门口走去。
这幅场景似乎曾经见过，封程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是自己作出来的。
封程故技重施，也是无奈之举，又去以肉身堵住了门口。
“再给我点时间解释。”
没想到顾若溪竟然没硬闯过去，实际上如果她硬闯自己也只能放她过去，并且宣告挣扎失败。
她停下来，冷道：“我还有事，给你半分钟时间，说完就请起开。”
靠靠靠靠靠，该说什么啊，封程一时半会无法组织语言，给了机会又要把握不住了。
背包里也没有什么好用的道具，镇静药剂舍不得用，而情商药剂他表示再也不会喝了。他发现这玩意儿就是系统用来坑人的，除了油嘴滑舌起不到任何效果。
等等，油嘴滑舌？
哎呀妈，真香。
封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喝下了一管情商药剂。
接下来一段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我知道一声不吭就走是我的不对，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伤了你的心，辜负了你所有的热情与期待。这是一个男人失去责任和担当的表现，我深深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能想象到你每次怀着憧憬来到练习室，结果却每一次幻想都成了泡影。
这些日子我总是彻夜难眠，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你孤零零的坐在琴前的画面，每当此时，我的良心就会受到拷问。我到底是如何做到抛弃这样一个冷艳动人、魅力四射又求知若渴的美女，而自私的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我趁着为时未晚，赶紧订机票飞回来，想尽可能的去弥补我犯下的过错。而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乞求原谅，而是...”
说到这，早已过了30秒，更是早早过了情商药剂10秒限制，不知道是刹不住车了还是入戏了。
而就在此刻封程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都说了什么鬼东西！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脸颊绯红一片，他的脚趾扣地三尺。
他再一次明白了，死马被当场活马医的下场就是死相更为难看了，这鸡儿情商药剂就是系统的恶趣味，拿来坑人看笑话的！
封程更相信顾若溪是系统认定的npc了，连着坑他两次让他在其面前丢脸，好歹你换个人丢也行啊！
不管结果如何，他现在就想离开这里，而且今天注定是永生难忘的社死之日。
他的脸是真红了，真·肉眼可见，手渐渐的摸向把手准备随时跑路。
“而是什么？”
万万没想到顾若溪居然还接他话！
“而是为了乞求原谅，相信我刚才那些话不是我说的，你就当没听见就好，之前的事真的对不起，我，我，我先走了，歌我会找人给你的。”
说完，他便想逃走。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创造一个没有顾若溪的世界。
“好，我原谅你了。”
“咔哧，嗯？”封程刚刚扭下门把手，便不敢相信的转过头。
“我并没有因为你消失而生气，只是觉得没有和你这种人再合作的必要了。”顾若溪一口气说了目前封程听到过最长的话，“和你继续合作也是看在公司的面子。”
纳尼？她居然吃这套？死马真救活了？
但封程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修复好的。
封程想让她忘记刚才那段话，但那又是让事态转折的关键，便也不得了便宜卖乖了。
就是怕多年以后顾若溪上访谈节目的时候，会不会把这段不堪的经历抖落出去。
但此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该丢脸的已经丢完了，现在他要抓紧把问题给解决了。
否则以后不管去录花少还是拍戏，这件事会一直记在心上。
封程趁热打铁，忙道：“那我把新歌给你听一下。”
顾若溪这次答应了，回去又把包放在了沙发上。
封程早就将歌的demo录在了手机里，虽然说在别人面前放自己的歌，还是清唱版本的，有些羞耻。但好在他现在的声音好听。
紧接着，封程的声音便从手机里响起。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然后封程就偷偷注意顾若溪的表情，结果细心的他发现顾若溪握在包上的手微微攥紧，赶紧暂停了音乐。
结果还没等封程说话，顾若溪就盯着他，“你觉得我适合唱这个？”
“不是考虑到...旋律简单洗脑一点嘛...等等，这个不喜欢没关系，我还有备用方案。”
封程心里滴下冷汗，自己光考虑到适合程度了，忘了顾若溪这种女神形象怎么可能唱这种歌。火是绝对能火的，但明显不是顾若溪要走的路线。
还好，封程录了别的。
其实他能想到的歌曲中，有一首歌蛮适合顾若溪的。不难唱，而且很适合她，《红豆》。
但封程算是藏私了，不太舍得送出去。
不过如果其他歌曲都满足不了她的话，拿这首歌出来填这个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封程又放了一首《宁夏》，结果顾若溪说这首歌太活泼不适合她。
又放了一首《阴天》，他想着这首歌不算活泼吧，而且起伏不大，应该差不多吧？结果顾若溪说内容太矫情，她不喜欢。
封程看明白了，这绝对在刁难他，可他压根起不了反抗心理。
可问题是就剩最后一首录的demo了，他想着看来《红豆》真的留不住了。
这最后一首歌是《红色高跟鞋》。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等录音放完，封程都预想她要以什么借口来拒绝了，结果她说：“就这首了。”
在这之前，封程压根就没想到她会选择这首歌。
他试探的问道：“这首歌...好像有点难度，要不我回去再想想？”
“你什么意思？”现在顾若溪压根不跟他装了，直接质问道。
“我意思是，如果你觉得可以，那这首就送你了。”封程说道：“就是我之后可能没太多时间教你了。”
“不只有你一个人会教唱歌。”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看来这首《红色高跟鞋》是板上钉钉了，但封程真觉得这首歌对顾若溪是一个挑战。
“那好。”封程点点头。
接下来空气就陷入了沉默，封程假装摆弄着手机，实际上是在想下一步要做什么。
那顾若溪也不说话，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在心里寻思半天，还是看向顾若溪，笑道：“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方便...合作。免得再发生一些误会什么的。”
不知怎得，两人恰巧对视上了。
顾若溪先移开视线，淡淡道：“你扫我。”
yes，封程在心里暗自庆祝，该说不说，拿到顾若溪的微信成就感真的爆棚。
加上之后，顾若溪站起来，“现在可以走了吧。”
两人站起，快到门边的时候，封程对着她说道：“我明天又得走了，这次跟你说一声。”
顾若溪点点头。
两个人乘坐电梯，里面空无一人，封程按下六楼的按键，冲她微笑道：“我去六楼还有点事。”
等电梯到了六楼，电梯门随之开启，封程跟她道了声别，就迈步走了出去同时心里大大松口了气。
“你的台词还要再练练。”
封程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猛然回头，却只在电梯门闭合前的缝隙中看到顾若溪似笑非笑的脸。
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