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农码农，我是助理，收到请回答。”
“助理助理，我是码农，这里听得见，有什么吩咐吗？”
“你那边情况如何？”
“情况正常，提莫第二轮的对手还是个小主播，甚至比第一轮的还菜，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
“好的，继续卧底，十分钟后联系，over。”
“额，我说…..”何俊生摘下耳机，抬起头，眼神里发射出一束哀怨激光，“我俩的位置才隔了二十米不到，犯得着每次汇报工作都要开语音聊天吗？不知道人以为我天天跟个糙汉子有什么肮脏交易呢。”
周泽宇竖起大拇指，水平顺时针180度朝下旋钮，“你不觉得这样很有画面感吗？电影里都是这么搞的。”
何俊生吐槽说：“那是90年代的套路了，不合时宜。”
“闭嘴，我是个怀旧的人，戴上耳机说话。”
“哦。”何俊生把耳塞重新塞了回去，“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周泽宇满意地回复道：“说吧。”
“我要去撩妹了，再见。”
“你…”
“哔~哔”
[语音聊天结束，时长5分42秒]
“成天就知道撩妹，你要是能撩个大主播回来我算你牛。”周泽宇冲着手机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话，很是过瘾。
他一边翻看着粉丝群的动态，一边在游戏里四处游弋巡视。
首轮战斗的惨烈程度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预期，小主播间的菜鸡互啄倒是没什么看点可言，而本该轻松取胜的头部主播，第一轮却费了大力气才艰难拿下，这种诡异的局面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大多数人把账算在了狂热的NC粉上，狗托周泽宇节奏把握得很好，行为隐蔽，为人低调，火煽的恰到好处，在各家粉丝的亲切问候之中谈笑自若，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出于制衡需要，交火双方的体量大致也在同一等级，不存在一边倒的压制情况，没有顾忌的周泽宇这回可以放心大胆的尽情输出。
也有少部分阴谋论者怀疑背后有官方托在操控活动，只不过碍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一切理论依据都还只停留在假设幻想阶段，成不了大气候。
放眼鲨鱼TV的各大舆论阵地，首页一排往下刷，全是热情的粉丝在盖楼为自家主播打call，往后翻了几页，也能见到几个蓄意攻击抹黑的，不过大多是小号，贴子里还夹杂了不少卖片的广告，周泽宇试了几个微信号，全是骗钱的。
“还真是淡定呢，韭菜们，等你们长大点，一次性割个精光。”周泽宇张弛有度，不卑不亢，默默在幕后观察局势。
粉丝群也分很多种，比较低级的是由爱好者们自发组成的，他们平时活跃于各大论坛，出于对某一位主播的爱好走到一起，不过大多是精神股东，所谓的支持基本只停留在发帖声援上。
直播间里搞出来的粉丝群差不多也是这种类型，花十几块当入会费入群，普通真爱韭菜也能掏得起。
相对高级一点的就是各种应援会、粉丝团了，他们一般有专门的人组织统筹，纪律严明，舍得掏家底支持心仪的偶像，某些高级应援会的负责人甚至能与主播本人直接联系。
土豪粉丝群就不同了，门槛高，还得房管领进门，准入门票随着主播的身价递增，价码基本在两个飞机到十个火箭不等，进了群，里面各个是人才，非富即贵，少说是个一线城市的体面金领，只是说话不太好听，低调的很多，装逼的也不少。
这里也是离主播最近的地方，只不过能进群的，多半都加了主播的私人微信，私底下的那些勾当，大家是心照不宣，各搞各的，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讲。
土豪群一般是活动打榜需要支持时才会活跃起来，平时群里的话不多，有时一天说不上三句话。
如今这些流量女主播，幕后基本都有一个完整庞大的团队在经营运转，相关的内部工作群周泽宇是接触不到的，除非自己跳槽去打杂，可人家多半也看不上。
周泽宇进了阿冷的土豪群，不过不是最高级的那种，因为他不够钱送火箭。
“8架飞机，我已经彻底穷了，拿这800元去干什么不好，换成硬币丢水池里都能听到噗通声呢，砸这直播间连句谢谢也没有。”
鲨鱼第一女主播一直是个颇具争议的话题，单从官方给出的各项数据指标来看，阿冷是当之无愧的头筹，直播间里打赏的土豪很多，恰逢现在赶上活动，有时稍不注意看弹幕信息，很容易错过致谢。
跟其他默默刷礼物的土豪一样，周泽宇在飞机群里很低调，一言不发，静静地窥屏。
窥了几个小时，开心消消乐的体力都用完两次了，也就零星弹出几条信息，还是帮忙投票、拼多多砍一刀、朋友圈求赞之类的无用话。
又到了检查工作的时间，周泽宇给何俊生发送了语音邀请，“码农码农，我是助理，听到请回答。”
“助理助理，我是码农，一切如故，再见。”
“去你丫的，提莫的粉丝群没点动静？我不信，你是不是进错群了。”周泽宇觉得这家伙肯定在消极怠工，光顾着撩妹，把正事抛诸脑后了。
“真的，不骗你，全是在吹牛皮，比长短的，半天没个图，没意思。”
“你进的什么群啊，全是这种人。”
何俊生理所当然道：“办卡群啊，不是你要求的粉丝群吗？不止这个，我还进了贴吧的讨论组、微博的提莫渊鱼后援团，一共三个呢。”
“能不能进点高级些的粉丝群，一个土豪顶十个群的韭菜，懂这个道理吗？”
“懂是懂，可进这些群要钱啊，门票要5个飞机，公费报销吗？报销我就充钱。”何俊生是个明白人，从私人口袋里掏钱？一分钱也别想。
周泽宇无语道：“我要是会计的话，就能帮你报销。”
何俊生一口回绝道：“那不就得了，二次元进群还有大尺度福利呢，进这些群，连个语音问候也没有，就知道喊我掏钱，拿我当提款机。”
周泽宇可不管这么多，“要克服一切困难，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明早太阳升起前务必要进土豪群，over。”
“o你妹，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