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周总驾到，有失远迎，里边请。”
主管郭伟段得知首席营销官周泽宇亲自莅临视察，百忙之中腾出身来迎接。
“这里情况挺不错的嘛，郭主管辛苦了。”
周泽宇说的是环境，地板和装潢都是全新的，空气净化器随处可见，还有单独的休息区，比自家那简直不要好太多。
听说是接了人家空壳金融公司的盘，连装修费也省了，就是开业头两天差点被前任债主误砸。
郭伟段拍马屁道：“周总深谋远虑，提前布局，我等只是打下手的执行，实在不敢当。”
“这椅子坐着挺舒服的。”周泽宇试了下休息区的卡座，那臀感，真想搬一张回办公室搁着。
“只是加了坐垫的缘故。”郭伟段不清楚周泽宇想要表达什么，不敢说太多。
闲逛完一圈，周泽宇问起了公事，“办公空间够吗？需不需要扩宽？”
郭伟段回道：“不必了，平时完全够用，除了打卡福利那几天人满为患，工作日一般就40%的利用率，周末稍微好点，接近65%。”
“这么低呀？我还以为有八成以上呢。”数据跟周泽宇预想当中的相去甚远，免不得皱眉抱怨，反思其中的原因。
郭伟段急忙解释说：“我们签约的主播数量比KPI考核超出约20%，但因为覆盖面广，近五公里的辐射圈，不少人选择在家里直播。”
“这个不多做要求，如何选择，是主播的自由。”周泽宇同时强调道：“即使人少，该做的工作一样不能落下。”
郭伟段连声应道：“请周总放心，我们会定期对主播的直播内容、表情管理以及业务能力进行培训，根据统计的情况显示，经常来经纪公司开播的主播会比在家开播的主播人气高27%。”
“那些是AI判定的热度，不太准确，重点关注接下来这一个月的。”
在肖枫导流前，平台几乎没什么野生观众，每个直播间充斥着AI机器人，虽说热度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主播的人气，但单纯以AI来推断人的行为，显然是不可取的。
“好的，属下考虑不周，请周总见谅。”郭伟段鞠躬以示歉意。
“没事，别介意，这里的主播，职业多数是白领吗？”周泽宇又问。
郭伟段记不清准确的构成，只好含糊道：“七成左右是，其他来自附近的两个老巷村。”
“打工的租客吗？”周泽宇顿了顿。
郭伟段摇了摇头，“不是，一般是收租的包租婆，闲得慌，权当兴趣爱好，大清早跑过来播到晚上回去打麻将。”
“哈哈，真羡慕这种人。”周泽宇的笑容里流露出些许疲惫。
“要不要去直播间走走？领略下我们招牌主播的风姿。”郭伟段意有所指。
“不用了，打搅别人工作多不好，路过望两眼就成。”周泽宇对此提不起兴趣。
郭伟段领着周泽宇逛直播间，跟大学城创业园的情况大同小异，小主播的套间多数是拿来即用，只有陈设和角度的区别，没有额外增添道具，毕竟投入产出划不来。
倒是有几个人气稍旺的主播房间，依照属性和定位的不同，装修陈设也会做出相应的调整。
“嗯？这不是肖雨丽吗？”
周泽宇停下脚步，尽管对方没有回头，不过侧眸的一瞬间，他还是认出来了，那妩媚妖娆的身姿，似乎比之前更胜一筹，多了几分世故在里边。
“她可是咱们这里的头牌呢，虽说是新人，却也讨喜，我们计划后续重点栽培。”郭伟段介绍说。
“依你们的意思。”
周泽宇转过身，接着往前走。
自从郑友龙这棵大树倒了后，肖雨丽的日子也过得不好，空有姿色的花瓶最容易成为职场老油子的猎物，被几个主管来回倒腾，豆腐吃不少，好处却是没落着。
“成年人了，该为自己选择的道路负责。”周泽宇唏嘘道。
“周总你刚刚说什么？”郭伟段没听清楚，生怕遗漏什么重要指示。
周泽宇改口道：“我是说，时候不早了，我还有点事，郭主管再接再厉。”
“周总慢走呐。”郭伟段一路把周泽宇送下楼，直到门口才被请了回去。
差不多到了与牛柄汇合的时间，周泽宇快步穿过人行道，兜里的电话响了。
“喂，周兄，好久不见呀。”失联许久的秦磊笑咧咧道。
周泽宇四顾张望，停在了马路中间，“磊哥，主动打电话，是要请我吃饭吗？”
“差不多吧，明天来玩不？打场高尔夫。”秦磊说。
“高尔夫？我可不会啊。”周泽宇苦笑道。
秦磊继续说：“射箭骑马你总会吧。”
周泽宇惨笑道：“都不会啊，我连桌球都没碰过。”
秦磊毫不在意道：“没事，到时找人教你，今时不同往日，周兄如今是体面人了。”
“再体面也体面不过你呀。”周泽宇抿了抿嘴。
“别跟我说这些了，我谈朋友从来不在乎他有没有钱。”
“嗯嗯。”周泽宇咽了口痰，用力地点点头。
“你那好吵啊，怎么回事？”秦磊问。
周泽宇解释道：“我在过马路呢，人在路中间。”
“行吧，明天，枫叶海滨路9点，等着你哦，拜拜。”
“诶….”
还没等周泽宇开口，秦磊便挂断了电话。
“枫叶海滨路离我住的地方开车也要一个半钟呢。”周泽宇挠了挠头，9点到，意味着他要7点左右出门，起床时间更是….
走到枫叶大厦门口，又接到了肖枫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周泽宇吓到整理妆容，尽管不是视频通话，可周泽宇硬是连刘海也重新梳了遍。
“董事长，请问有什么吩咐吗？”周泽宇一本正经道。
肖枫邀约道：“哈哈，是这样的，明天有个派对，大概早上9点钟，不知道你有空吗？”
“9点钟？可我已经约好人了，请问是重要的公事吗？”
“不是，既然你已经约了人，那我找别人好了。”肖枫既没有让周泽宇为难，也没有放在心上，言辞里坦率豁达。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董事长。”周泽宇倍感歉意。
“工作之余放松下很正常，你这年纪，可以理解。”
“我这年纪….”
周泽宇怀疑对方理解错了。
“我还没有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