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赵欣馨羞涩地合上眼，缓缓踮起脚尖。
“当然是假的啊，想什么呢。”周泽宇伸出一根手指头，把对方的小脑袋摁了下去。
“你想干吗？”赵欣馨拗不过，只得作罢。
周泽宇颇为得意地笑道：“不够高是这样的。”
“人家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稍微主动点吗？你是不是傻子。”赵欣馨咬牙切齿，看那样子，似乎是要拳打脚踢的节奏。
“额….咱们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点。”周泽宇愣了愣，表情呆滞。
照理说，不是应该先牵个手逛几圈操场升温下感情么，怎么省去了那么多步骤。
是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的脚步？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开始飘飘然了？
不过细细想来，枫叶酒店那晚貌似有不小心碰到手，是塞被子那会儿，周泽宇对此记忆模糊。
“那你是喜欢细水长流的咯。”赵欣馨同样犯呆。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周泽宇挠挠头，朝对方的额头吻了下去。
“你喜欢我吗？”回过神来的周泽宇问道。
“哪有人像你这样问的。”赵欣馨被占了便宜，脸红耳热，胜过一把指天椒。
周泽宇无语道：“第一次，没经验是这样的，要不你教教我？”
“我喜欢你，这样才对。”赵欣馨声情并茂地演绎了一遍。
老滑头周泽宇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道：“嗯，我也喜欢你，成交。”
“喂，哪有你这样的，骗人。”赵欣馨气不过，一套嘤嘤拳脚挥了过来，不痛不痒。
“哈？我骗你什么了？”周泽宇全然不知，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发泄。
赵欣馨发泄道：“人家第一次谈恋爱，只想找个靠谱的对象。”
“我不靠谱吗？”周泽宇敞开双臂，将赵欣馨一把搂在怀里。
“暂时是靠谱的。”赵欣馨缩了缩身子，挣脱开来，“重新再来一次，流程顺序不能错。”
“你们年轻人呐，就是喜欢形式主义的东西，胡里花哨的不可取。”周泽宇拿她没撤，讨好道：“我喜欢你，赵呆子，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考虑一下先。”这回换成赵欣馨顽皮了。
周泽宇咧咧嘴，不配合对方表演，“行吧，你慢慢考虑，我去赶地铁了。”
“诶，你这人，好没趣哦。”赵欣馨故作苦脸。
“怎么样才算有趣，管吃管喝还不够啊。”周泽宇走上前，轻轻托起赵欣馨的下巴，俯下身，试探道：“就欺负你蠢了。”
“哼~”
赵欣馨猛地踮脚，短暂的零距离接触后，退远几步。
“以后对我好一点。”赵欣馨用冰凉的小手敷脸降温。
“怎样才算对你好咧？”周泽宇深感不解。
赵欣馨约法三章道：“不许骗我，不许欺负我，多陪陪我。”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绝对的真实，善意的谎言无处不在。”周泽宇面露难色。
赵欣馨鼓着腮帮子退让说：“最起码在原则性问题上要保持真诚。”
“嗯嗯，那欺负你怎么界定，不会连说也不准说吧。”周泽宇想搞清楚界限在哪，到时候好在违法的边缘试探。
“额….”赵欣馨偏过头稍加思索，说：“弄到我心情不好要负责哄回来，不准丢下我不管。”
“哦，那你做好每天吃宵夜的准备吧。”周泽宇讨打地开怀大笑。
“第三点有问题吗？”赵欣馨追问道。
“不赚钱的时间，随叫随到，工作第一。”
赵欣馨撅了撅嘴，卖萌道：“噢，事业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
“那你以后愿意和我挤出租房吗？吃喝拉撒睡加起来只有五平米哦。”周泽宇吓唬起了涉世未深的赵欣馨。
没想到对方居然点头了。
“愿意啊，我是个能吃苦的孩子，妈妈说了，女孩子要自立自强，不能太依赖对象。”
周泽宇笑嘻嘻道：“我不愿意，你个胖猪，床不够睡。”
赵欣馨走上前，一跃而起，像是树懒一样抱在了周泽宇身上。
“这下够不够高？”赵欣馨搂得死死的，丝毫不撒手。
周泽宇觉得脖子快断了，讨饶道：“够了够了，下来吧，你好重。”
“哼，这还差不多。”赵欣馨两腿紧夹，转了大半个圈，绕到了周泽宇的后背上。
两人甜蜜的在校园口温存腻歪，旁若无人。
“你喜欢我什么呀。”赵欣馨问道。
周泽宇回了句，“我喜欢女主播。”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陶陶姐，她也是女主播啊。”
女孩子的问题就像多米诺骨牌，你永远不知道后边的连锁反应会有多长。
“我喜欢蠢一点的。”周泽宇抬杠道。
“可我不蠢啊….”赵欣馨话还没说完，便改口道：“只是有时候犯迷糊而已。”
“那你迷糊的时间肯定比清醒的长。”周泽宇总喜欢得理不饶人。
赵欣馨委屈道：“我不开心了。”
“今天的火锅好不好吃呀。”
“不好吃。”
“那你还吃那么多。”
“哼，快哄我。”赵欣馨又是一套组合嘤嘤拳。
“不太会哄女孩子呢。”周泽宇手捧着脸颊，侧身细语。
“慢慢学吧，今天先放过你。”赵欣馨一个小鸡啄米，收回坏心情。
“快到门禁时间啦，再拖久一点，可就没门进咯。”周泽宇牵着赵欣馨的手往宿舍园区走。
赵欣馨灵眸一闪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别嘴贫了，当心洗冷水澡。”
稀疏的路灯倒映着两人的孤影，这是两颗心第一次相隔得如此之近。
赵欣馨分别前依依不舍道：“记得哦，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周泽宇深吸了口气。
赵欣馨也不知道周泽宇是故意逗自己玩，还是真忘了有这回事，腮帮子鼓得圆圆的。
“这就忘了，大猪肘子，约法三章，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啦。”周泽宇抱了抱取暖，目送赵欣馨回了宿舍。
半夜，何俊生刚下班，园区灯火通明，这里的气氛一向如此，朝九晚六什么的完全不存在，进了IT这行，就要有用命换钱的觉悟。
他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何俊生更多的是出于情怀，赚钱倒还是其次的。
“我去，梦想犯困了。”何俊生打了个哈欠，准备搭乘集团专车回去睡觉。
“嗯？周泽宇这小子大晚上的找我，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