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竹汐软软的坐在车后座假寐，旁边的聂城正在打电话，江竹汐不时的瞪聂城一眼。
偶尔的，聂城回头看她，恰好就对上她幽怨的眼神。
聂城笑看着她，只是伸手抚摸一下她的发顶，示意她继续休息一会儿撄。
等聂城打完了电话，江竹汐还是继续瞪他。
“怎么了？今天的眼睛不舒服？”聂城的手指轻轻在她的眉梢划过，拇指在她的眼皮上轻点了一下偿。
江竹汐愤愤的拍掉他的手指，眼睛里满含着怨怼。
“谁眼睛不舒服了。”
“那你一直瞪着我？”
江竹汐刚要抬起手臂，就感觉手臂上一阵无力，手臂只好又缩了回去，双眼似冒了火般。
“我为什么瞪你，你自己的心里明白。”
她现在是孕妇嘛，有某些方面是该节制的，可是，聂城倒好，虽然他的动作是温柔了，可是，在时长方面，几乎丝毫不减。
最后，在江竹汐连番求饶之后，他才放过了她。
这种事情之后，后遗症是非常严重的，本来孕期就容易疲惫的江竹汐，这会儿只感觉身体更加疲惫，这会儿倦意连连，她恨不得在罪魁祸首的手臂上连咬几下，可惜，她现在连那个力气也没有。
“抱歉，下次我一定轻一点！”聂城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保证道。
江竹汐的回答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相信他才有鬼。
聂城的唇突然凑到了江竹汐的耳边道：“毕竟，再过一段时间，起码半年左右的时间，我都无法再碰你了。”
“……”江竹汐的脸微红：“难不成，因为这个，你现在才故意……”
前头还有杨柳，再继续这个话题，杨柳的耳根子可能会更红，会影响他开车，聂城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对了，你最近在准备期末考试，学校放假了吧？”
“对呀。”
“那你今天怎么还跟着出来？”
“唉呀，还不是因为昨天你说的事嘛。”江竹汐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胡靳声已经签过名盖章并公证过的协议：“正好宁宁今天上午在公司里，我就去找她呗。”
“怎么样？要我帮忙吗？”
“这就不需要了！”江竹汐微扬下巴：“我自己还是能搞定的。”
“那行！等你搞不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救场！”聂城沉吟了一下这样说，一副不相信江竹汐的语气。
江竹汐愤愤的将他搂住她肩膀的手臂推开。
※
江竹汐不是第一次到方青宁的公司，可因为江竹汐最近刚刚跟聂城结了婚，结婚照上了各大报纸和媒体，方青宁公司的员工，看到江竹汐，一个个羡慕的看着她，并向她讨要喜糖。
幸好江竹汐提前有准备，到了公司里，就把自己带来的两大袋糖放在前台的桌子上，让大家发下去，她则直接跟着方青宁进了她的办公室。
“聂少夫人今天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这小公司蓬荜生辉呀！”方青宁打趣的看着封竹汐道。
“别，你可别说这种话。”江竹汐浑身打了个哆嗦，双手搓了搓手臂，搓掉一层鸡皮疙瘩。
“你的婚礼，可是上了所有电话和媒体的头版头条，你既是江氏财团的千金，又是聂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可不就是金枝玉叶吗？”方青宁啧啧道：“不得不说，还真是让人羡慕。”
“你再说下去，我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些虚有的名头，我向来不在乎的。”江竹汐瘫在了沙发上：“多了这些名头，只觉得沉得慌。”
“你这就嫌沉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可得习惯呀！”
“走一步算一步吧！”
“咦，对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不是在准备考试了吗？”方青宁瞄了她一眼。
所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虽然江竹汐平时也会过来，不过，一般在准备考试的时候，江竹汐都会专心致志的准备考试。
“是呀！”江竹汐叹了口气：“可是，为了某人的终身大事，我不得不专程跑这一趟。”
方青宁翻了一个白眼：“又提这件事，我不是说过了嘛，我跟他暂时……”
“你就别糊弄我了，你跟胡靳声之间的事，我还不清楚吗？其实吧，你们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你一直在介意什么呢？”江竹汐认真的道：“而且你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难不成，你打算让你以后的孩子出生之后，成为一个私生子吗？”
方青宁微皱眉。
“我以前也说过了，就算不跟胡靳声结婚，以我自己的能力也能养大这个孩子。”
“宁宁……”江竹汐直视方青宁的眼睛：“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胡大哥对你很好，你也喜欢他，你们两家的父母也都同意你们，你还在犹豫什么？”
既然江竹汐向她提出来了，方青宁觉得，有些事情，她不得不面对了。
她叹了口气道：“果果，你知道的，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怎么了？”
“我跟他不相配。”
“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两个人相爱吗？”江竹汐提出：“我跟聂城不也是这样吗？莫非，你怕胡大哥以后会嫌弃你？”
“我们不一样！”方青宁微垂下头：“你毕竟是江氏财团的千金。”
“可我跟聂城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什么江氏财团的千金，也只是一个孤儿院出身的孤女，由养父母养大，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确实是。
这一点被江竹汐拆穿，方青宁还是觉得心头有什么重重的压着。
她苦涩一笑：“我毕竟……是有过去的，他会真的不介意吗？他身边有很多比我好的女孩，或许，等他对我的兴头过了，他就会厌倦了。”
叹了口气，方青宁才又道：“我们现在保持这样的关系，将来分开了，对大家都好。”
江竹汐明白了，方青宁其实是缺乏自信，跟当初她跟聂城在一起的时候情况差不多。
“宁宁，唉……”江竹汐这才从包包里拿出那份协议来，放在方青宁的桌子上：“看看这个吧。”
“这是什么？”方青宁不明所以。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江竹汐以眼神示意。
待看完内容，她的脸如江竹汐初看到协议般的惊讶。
“不过，你把这个拿给我看做什么？”方青宁合上协议，再将协议推到封竹汐手边。
“其实吧，这是聂城的意思。”江竹汐把协议推了回去：“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交给我……”方青宁一本正经的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可是，就算你们要交合同，也不该交到我的手上。”
“唉呀，看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
看着方青宁的样子，江竹汐总算明白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曾经她也是当局者，看着方青宁，江竹汐总能看到当初自己的一些影子。
“你觉得，胡大哥为什么要把这块地皮无条件转让给聂城？”
“这我怎么会知道？”
江竹汐翻了一个白眼又问：“你知道这块地值多少钱吗？”
“这个……我好像也没有必要知道吧？”
江竹汐可不管她不愿不愿意听，她就伸出几个手指头：“这个数，百亿。”
方青宁的眼睛蓦地瞠大了。
胡家的资产大约值上千亿，那一个地皮，起码得花去他家半数的家产，他就这样给别人了？
方青宁咬紧牙关：“就算是这样，他家的东西，要给任何人，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不过，这是他给的娶你的聘礼。”江竹汐笑眯眯的说。
“什么聘礼？我可没有说过要收什么聘礼，而且……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他呢。”
江竹汐眼珠子一眼，直接把协议拿起来，折好准备收起来。
“反正他这聘礼也下过了，你嫁不嫁就是你的事了，我今天过来，也只是告诉你一声，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无所谓。”
江竹汐手里的协议还没有塞到包包里，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挡住了江竹汐的动作。
看着那只抽出协议的手，江竹汐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你这是做什么？”
“你拿这个不是要交给我的吗？”方青宁皱眉。
“谁说的，只是给你看看，再说了，这东西是胡大哥给聂城的。”
“不说它是我的聘礼吗？”方青宁咬牙切齿：“你们凭什么帮我收聘礼。”
---题外话---9月8日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