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酒望着月光下，二人映在地面的影子，眸光闪了闪，笑道：“那是我初到那个地方时使用的武器，最低级的灵符。我灵珠内，还有很多高阶灵符和圣器，但我没有灵力，圣器无法使用，高阶灵符也不敢，会伤及无辜……”
毕竟当时想杀的，只有他一个人。
墨霈衍知道这个原因，也只能抿唇。
他点头，道：“无碍，若是想杀本王，下次找个无人的地方，你也离远些，免得伤到你。”
眸光瞟过乔卿酒呆滞的面庞，墨霈衍收回平静的视线，她看不见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继续抱着她往淳乐宫去，还道：“今生的你，没有前世强大，这些事情绝不可让他人知晓，否则你会有危险，懂吗？”
乔卿酒：“我随意拿出个东西，都能杀死人，不存在危险。”
墨霈衍：“……”
看着小女人特意回避他话里的关心，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但不等开口，怒气便被眼前的一幕，所激起。
乔卿酒看他视线盯着前方，回眸看去，就见到了淳乐宫房顶，躺着饮酒的墨逸轩。
和一旁不断劝阻的小太监。
“皇上！您别喝了！这大病初愈的，您不能这么糟蹋自己身子！”
墨逸轩反手甩开小凳子，握着酒壶，又呼噜呼噜灌了一大口。
他望着天上圆月，瘪着嘴，“朕难受……小凳子，朕好难受啊……”
“您难受什么呀？江山有摄政王替您守着，武功有帝师大人耐心教着，您整天除了自由少点，哪儿难了？”
墨逸轩：“……”
“你知道什么？！”回头就是一道冷眼，剐向小凳子。
手中酒壶，毫不客气就砸了过去。
“朕不想要这江山。朕想要的，是……”
话声戛然而止，墨逸轩咧唇，笑了起来。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捡起酒壶，继续灌酒。
只看他笑意妍妍地说：“如果能用江山换她，该有多好？”
*
墨霈衍抱着她站在转角处，墨逸轩虽然望不见二人，二人却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乔卿酒手顿时紧握，她没想到来到皇宫，便会见到借酒消愁的墨逸轩。
哪怕知道他是被宫溟洊干扰思绪，乔卿酒还是不由得红了眼眶。
她看向墨霈衍，想要他将自己放下。
墨霈衍道：“答应本王，纵然那个人在皇上身体里，你也不能对他动心。”
乔卿酒眉心紧蹙着，只看他又道：“如果你靠近他，只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这对逸轩不公平，本王不会让他成为任何人利用的棋子。”
看着墨霈衍一本严肃的样子，乔卿酒眉心颤了颤，开口道：“那如果我接近他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对他动心呢？”
“那也不行，你是本王的女人，他的皇婶。”
“历史上，还有皇帝娶他爹的女人的！你不过是皇叔——”墨霈衍直接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他将她放下，一手揽着她的腰，紧紧抵在屋脊上。
看着眸光闪过一丝慌乱的小女人，墨霈衍缓缓松开她的唇。
哑着声，道：“本王知道你不会！你不用用话激我，我会上当，但我也知道你不会！阿酒，承认吧，你爱我！纵然你现在突然知晓往前的事而难受，但你的心骗不了人。”
看她眉心紧蹙，墨霈衍又强调一遍：“阿酒，你爱本王！”
乔卿酒心头在发抖，但面上依旧带着笑，她抬眸对上墨霈衍的目光。
不急不躁道：“你见过爱一个人，却想要杀他的吗？”
“无碍，你想杀，本王让你杀。但你不可离开本王便是。除非本王死，否则你这一生，都得待在本王身边。”墨霈衍抬手在她发髻上轻轻抚了一下，便松开了揽着她腰的手。
乔卿酒拧着眉，死死盯着他。
他却满不在乎地转眸望向墨逸轩的方向，又回过头，好整以暇地瞟着她。
“阿酒不上前？那本王便带你回……”
乔卿酒抬腿便走，留给他一个果断的背影。
那头，墨逸轩察觉到重物踩上瓦砾的声音，扭头一望，便看到了转角处走出的少女。
而其身后，还有墨霈衍那毫无表情的脸。
墨逸轩蓦地一僵，连忙将手中酒壶，塞到了小凳子的怀里。
小凳子：“……”
墨逸轩爬起身，却因为脚下不稳，险些摔了下去。
还是乔卿酒反应快，一把将其拽住。
这才免了一国之君，狼狈摔下屋顶……
面对满脸尴尬着站稳的墨逸轩，乔卿酒却没有丝毫讥讽，反而道：“皇上，你今日没伤着吧？看你皇叔动手挺狠的，要有伤到哪儿，记得找御医。”
墨霈衍：“……”他动手不狠，那就是一堆人被炸成肉酱了。
但他没有出声，只是眸光瞟着墨逸轩，显然也是在想着白日的事。
只听他道：“没，师叔不放心，都有给朕检查过，你不用担心。”
他还笑着：“乔卿酒，你这么晚来皇宫做什么？手受了伤，应该好好养着的。”
“想起白日你受了伤，有些不放心，便来看看……”乔卿酒目光瞟着房顶上一堆酒壶，道：“墨逸轩，酒多伤身，身为一国之君，你该保重身体，才能造福黎民百姓。”
墨逸轩呆呆望着乔卿酒，他想告诉她，他不想要造福所谓的黎民百姓，只想要……
但墨霈衍在旁，他也不敢出声，只能是笑道：“乔卿酒，这些都是小凳子喝的，朕没喝，朕只是在房顶陪他。”
小凳子：“……”可不带这么冤枉人的！这遍地的酒壶，可不是他喝的！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乔卿酒，指望乔卿酒不要误会他。
乔卿酒笑了笑，抬手指着墨逸轩湿漉漉的下巴，“说谎的皇帝，可不是个好皇帝。”
墨逸轩：“……”
“知道了，朕明日便不喝了。”暗戳戳望了墨霈衍一眼，墨逸轩心虚地往后退了半步。
道：“不过喝不喝，都没什么大碍，毕竟朕很没用。朝堂众人背后都骂朕是无能的小皇帝，若非皇叔，朕就是个废物。”
“不是！”乔卿酒面目含笑地望着他，“你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皇帝，墨逸轩也定能成为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