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天赐一死,偏院就由她做主,她与情夫便能更欢快些,思及以后,冯莹莹嘴角不自禁勾起一抹笑。
她抬起脚,踹了一脚趴在自己腿上伺候的马夫,这一脚并没用力,更多是在调情般,直看得小丫鬟面红耳赤。
“你快别弄了,要是让秦天赐告了状,我们两个都得死,得赶紧趁大家都不在府中,一不作二不休,杀了秦天赐。”
闻言,马夫哼唧了一声,在冯莹莹身上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脸餍足:“不就是杀个废人,夫人一声令下,奴才在所不辞。”
“呵,油嘴滑舌,扶我起来。”她伸出手,马夫立刻屁颠屁颠弯腰过去,扶着冯莹莹,两人大步朝秦天赐的房间走。
此刻,正值傍晚,微风一阵阵吹过,院子里的花摇曳生姿,秦天赐刚准备睡觉,就感觉眼前有人,他皱眉,缓缓睁开眼。
就见马夫那张脸在眼前放大,秦天赐被吓了一跳,瞳孔骤缩:“你…你唔唔唔…”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就被马夫死死捂住,男人满脸凶恶,秦天赐全身瘫痪,压根就毫无还手之力,见他脸色发白,马夫手上力道不减反增。
约莫半炷香时间后,马夫才松开手,此刻,秦天赐一双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满是惊恐,临死了也没闭上。
冯莹莹端来一盆炭,似乎是被他的死状吓到,女人猛地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她放下炭火深深叹了口气:“天赐,你我也算是少年夫妻。”
“可惜了,世事无常,要怪就怪柳秀云,是她把你变成了个废人,害得你受这么多苦难。”冯莹莹似乎是惋惜,走到床边,手却挑起马夫的下巴。
“你也别怪我,我年轻貌美,总不能为了你守活寡,今日,你就且好好上路吧,我也算是为你寻得个解脱,全了你我的夫妻情分。”说着,冯莹莹柔荑轻轻拂过床上男人的眼睛。
见他终于合上了眼睛,冯莹莹也松口气,将炭火放在秦天赐床边,就跟着马夫离开房间,房门紧闭,温热的炭火在里头烧出响声。
等到深夜,秦家人终于都回来了,前院一片热闹时,冯莹莹哭哭啼啼跑过去,跪在地上哭嚎:“父亲母亲,大哥,天赐…天赐他没了!”
“什么?”秦老爷子猛地站起来,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他虽然不喜秦天赐变成废人了,但终究是他的儿子,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秦老爷子难以接受。
秦老夫人也瘫坐在地上,满脸不敢置信,秦家三个主事人,唯有秦文轩还能保持镇定,大手一挥,步子已经跟了过去:“去偏院。”
“你们几个,快去请大夫。”
“是,大少爷。”
秦文轩吩咐完,就大步流星地朝偏院而去,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也连忙跟上,见此,冯莹莹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秦天赐在秦家人眼里,竟然还能有如此地位。
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此刻秦天赐的尸体已经凉了,他还留下遗书,上头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
“父亲,母亲,大哥,天赐自知已成废人,如此活着,实在是太过丢人现眼,毫无尊严,我不愿这般,还望诸位勿怪。”
短短的几句话,却好似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到最后,什么都没能留下,看到这份尽显死气的遗书,秦老夫人泣不成声。
“我的天赐啊,你好苦啊!”
秦老夫人哭着,一时间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吓得秦家人手忙脚乱,秦文轩连忙让人把老夫人扶出去。
“父亲,看来天赐是烧炭自尽的,我刚刚已经看过,天赐没气了。”他沉默片刻,看到秦老爷子脸上的沉痛,叹息一声:“我会留下来处理完天赐的丧礼,父亲保重身体,莫要太伤心了。”
闻言,秦老爷子颤抖着手,紧紧握住秦文轩。
“文轩,还好有你。”
这一夜,注定难眠。
屋子里,秦家人跪在地上,一片哀嚎,秦文轩也张罗着办丧事,消息传到陈昌黎和万淑芳,还有柳秀云耳中时,他们只觉得一阵唏嘘。
几人都不想管秦家的事,便将其抛之脑后,柳秀云和钟周峰还要洞房花烛,陈昌黎和万淑芳不想打扰,也很快离开。
万淑芳此刻已经恢复了真容,将陈昌黎送去另一个客栈,她踮起脚尖,在陈昌黎唇角亲了一口:“昌黎,你先住在这里,我还得再回去,会会陆小月。”
听到这话,陈昌黎一张脸顿时沉下来,心里有些吃味,他撇撇嘴:“反正还没成婚,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不回去陪她,那也没事。”
“吃醋了?”万淑芳挑眉看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这都到最后一步了,不能功亏一篑,等你的毒解开,陆小月我自会收拾。”
话落,似乎是为了哄陈昌黎,万淑芳伸手抱住他,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过了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放开。
“那你去一趟,晚上务必回来。”
“好,我尽量。”
万淑芳眨了眨眼,她自然明白陈昌黎的意思,不过是担心她会被陆小月占便宜,才叮嘱她晚上回来。
好不容易把陈昌黎哄好,她戴上人皮面具,朝陆小月所在的宅院而去。
秦家。
秦天赐死后,冯莹莹和马夫也越发嚣张,肆无忌惮,整个偏院几乎成了他们的天下,两人又嫌不够,连带着在外面也偷偷眉来眼去。
这天。
两人在客栈里厮混的时候,刚好被回来的陈昌黎遇上,见到这个场景,陈昌黎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抬腿就走。
冯莹莹自然也看到了陈昌黎,心下一惊,下意识躲在马夫怀里:“该死,怎么会遇上这个煞神?”
看着陈昌黎远去的样子,她身子止不住发抖,以陈昌黎的身份,要是去秦家告发,那她就完了!
想清楚一切,冯莹莹眼神立马变得狠厉起来:“看来,陈昌黎也留不得了,也好,当初他们那样对我,杀了他,就当是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