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尧这边的进展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原本感情逐步升温，周尧一步步向许由慢慢靠近，也能感觉到许由确实能够看出他的心思，回以态度是纵容的。
这无疑给了周尧勇气，有时会特意找出酒喝醉，然后晕乎乎去找书房里的许由要抱，抱着抱着就被反而被许由钓得欲罢不能，周尧到底没有恋爱经验，被亲一下就能开心好久。
到后来，单纯的亲吻逐步发展成更深层次。
具体表现为，会把正在看文件的许由按在椅子上亲，搂腰欺身，暧昧蹭着战栗。
许由全部纵容，也全都配合且享受。
但周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即使没有过任何恋爱经验，也能够感觉得出来。
直到偶然有一天，许由的父亲，如今许氏集团的掌权人上了门。
完全不顾及周尧还在家里，对着许由就是一顿训。
“现在的周尧就是薛远敬的翻版，什么都没有，只有年轻和美貌，那又有什么用？”
“你难道又要在一个人身上耗费五年吗！有薛远敬在前，你怎么还敢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周尧在书房外面，一墙之隔，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没有退缩，只是想要知道许由是什么态度。
紧接着，周尧听见了人生中听到的，最窒息的一段话。
“你说什么呢爸，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你告了密，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许由的语气依旧是懒洋洋的，好像自从和薛远敬分手之后，始终就是对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态度。
“不过是让他在家里住下而已，您可别听风就是雨，我可没有打算闹这么大。”
许由父亲的语气缓和了些，似乎对儿子这种把人当玩物的心态颇为满意，只要不动情就不会影响年。
他们还说了什么，周尧听不太清了，脑海里好像就已经自动屏蔽了让自己足以窒息的声音。
许由不喜欢他，只是当消遣吗。
周尧总算明白了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是什么，是许由从来都没有主动过。
因为动心而患得患失、每天都想要见面拥抱的人是他，不是许由。
许由真的只是全盘接收，但仅此而已。
没有说多久，许父离开，依旧没正眼看他。
周尧进了书房，再没有前几次的欢喜愉悦，竟然显得有些无措。
许由抬眼看他，也能明白刚才应该是什么都听见了。
他看着周尧过来坐下，挨得很近，听见周尧的声音沙哑。
“我真的喜欢你。”
许由抚摸着他的脸，表情看不出喜怒，也少了几分纵容。
“为什么一定要说破呢，就像从前那样不好吗。”
所以许由真的从未想过要关系进一步，仅仅只是想要停留在暧昧阶段而已。
就像他刚才和他父亲说的那样。
周尧的语气已经低落至极，他抓紧了许由的手臂，目光沉沉，“我喜欢你。”
“嗯哼。”
许由笑了一声，并没有甩开手，只是盯着周尧年轻帅气的俊颜。
“那你又有几分是真。”
“锦辰让你接近我，是为了彻底除掉薛远敬吧，你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还是你觉得，我调查不出来。”
周尧心神惊变，不由想到前几天锦老板说的那段话。
原来许由真的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眼眶泛着红，眸间的深情都快要化为实质。
“我已经辞职了……由哥。”
“有目的接近是你真，但喜欢你也是真的。”
周尧慢慢垂下了头，声音低哑至极，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书房内良久沉默。
许由摸了摸他的头发，“行了，出去吧。”
“不。”
周尧执拗想要证明些什么，他附身抱住许由的腰，语调认真，“不愿意进一步也没有关系，那我就陪着你。”
“直到你需要男朋友。”
摸头发的动作停顿，许由双臂环在他肩上，轻挑唇角。
“不要想得那么远，对你、对我都好。”
他打了个哈欠，脑袋往周尧怀里靠着，强调散漫。
“我困了，抱我去睡觉。”
但驯养的狼狗发了狠，这个觉也睡不安稳。
周尧像是既没有安全感，床上动作又猛又狠，平时的纯情也还在，眼眶还红着呢，倒是显得莫名让人心软。
极致的疯狂，像是想要发泄什么。
许由倒是依旧由着他，也不喊疼，爽了还会夸两句鼓励鼓励。
但越是这样，周尧就越觉得这是在拿他比较。
眼泪啪嗒落下，流到许由的肩颈处，谁都好像没有在意，只有狂风骤雨。
一觉睡醒。
周尧却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
许由留了张纸条在床边，还有一张支票。
“去上课，零花钱。”
周尧：“……”
左看右看，零花钱总长得像另外两个字，嫖资。
周尧泄了气，没有拿支票，沮丧爬起来洗了个澡，抓起笔记本就去了学校。
临近毕业，学校里的事情很多，但课很少，都是些关于就业指导的讲座，偏生还要和学分挂钩。
谁都不想在最后还学分不够，不想去也得去。
周尧在大教学厅里坐着，空调冷气嗖嗖，也没有他心里凉。
两个室友面面相觑，怎么总觉得这小子是受了情伤啊。
公司里的许由也没有多潇洒。
昨晚有多死要面子，今天的腰就有多难受。
坐在软椅里还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这崽子技巧不会，倒是一身蛮力。
许由给一套文件签完字，下意识往后靠坐着，习惯性去回消息。
但已经临近下午，竟然还没有收到周尧的一条消息。
聊天界面终止于昨天下午，周尧说要开始找实习，打算自己创业，他象征性回了两个字，加油。
许由嘶了一声，没有看见满屏碎碎念，还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点进周尧的头像，看见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开心和不开心。
很奇怪的一句话，没有配图，不知所云。
许由想了会，没有明白，再次深刻认知到代沟，关掉手机躺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