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娄灵阳那边，五老他们又都齐聚在方尘洞府之中。
“方圣祖，娄灵阳说圣王殿已经发现三涅战场方位，这是不是真的？”
五老他们这些年经历了许多，关于圣王殿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知道那是三涅战场的死对头。
“应该是吓唬我们，你们别放在心上，当下要做的就是先好好修行。”
方尘安抚道。
在场圣者对于方尘还是很信服的，既然现在身份暴露，那也只能好好修行，争取跟上其他圣者的脚步。
接下来的几年，方尘一边盯着娄灵阳的一举一动，一边修行，蕴养始祖阎君甲。
期间内景阴间那边也没闲着。
隶属于武仙北冕枢纽的阴间，被一座座收复。
对于青吾那边的一举一动，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远征作战司的一切调动，都逃不过因果大幕。
数十年过去。
这一日，方尘忽然心念一动，来到内景阴间。
伴随着一股灰雾涌动，始祖阎君甲再次现世，落在方尘身上。
方尘左右查看了一番。
跟之前相比，倒是没什么不同，完全看不出受过什么损伤。
“有了此甲，才算有了点保障。”
方尘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大人。”
小黑小白忽然自灰雾现身，走到方尘面前，拱手作揖。
“他们如何？”
方尘笑道。
小黑沉吟道：“这些年一直盯着那些隐龙堂探子，他们按部就班潜伏在各处，都在努力往上爬，想接触一些更隐秘的信息。”
“行，那你继续领着手下盯着他们，远远看着便可，任何事都不用干涉。”
方尘道。
他有时候待在史龙之书里，因果大幕看不见此间景象，所以需要小黑小白他们负责盯梢。
偶尔来到内景阴间，他也会开启因果大幕观察一下远征作战司的动静，查缺补漏。
小黑小白离去没多久，须龙大天尊随之而来。
汇报了一下这些年他跟魂阎妃一起收复的阴间地界。
处置好这些事，方尘再次回到史龙之书，安心修行。
大概五十年后，娄灵阳率先晋升出窍期。
紧接着便是紫天君，赤传神他们。
方尘没有着急，等十帝里有五六位晋升出窍以后，他也放出自己晋升出窍的消息。
上次的仙界嘉奖也已经分配下来，他把自己那份都给了方芷雪他们使用。
这些奖励有丹药，有灵材，也有法宝。
除此之外，他偶尔都会悄悄的出去溜达一圈，每次回来都会带回一大笔修行资源。
灵石，丹药，数之不尽。
有了这些加持，方芷雪他们的修为虽然进度缓慢了点，但也在稳步递进。
大概又过去四五十年，他们也陆续突破元婴期，晋升出窍。
这时却发生了一件比较特殊的事情。
十帝会驻地。
众圣神情肃然而立。
一名老者坐在中央的椅子上，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容，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诸位，我寿元已经耗尽，就先走一步了。
我倒要看看在此间死去，是否真会成为孤魂野鬼。”
老者嘶哑着嗓子道。
方尘，紫天君，赤传神，娄灵阳等十帝今日也都在场，听闻此言，皆叹了口气。
这位修士如今只是金丹初期，寿元有限。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坐化的地步。
几息后，老者缓缓闭上眼睛，胸膛也不再起伏，脸上渐渐笼罩一层死意。
方尘心念一动。
老者的魂魄已经从尸身上站了起来，先是茫然张望四周，然后才神色坚定自语道：
“我必须想办法在此间轮回，这样就死不了，以后还有机会。”
“当初被娄灵阳种下替死种子的那三位圣者，倒是没有像他这般。”
方尘一直用余光盯着老者。
可下一秒，此间忽然震颤了一番，就好像有一双无形大手，瞬间把老者的魂魄撕成粉碎！
老者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化作齑粉，消失在世间。
“这是……史龙之书？”
方尘有些惊疑不定。
难道是史龙之书发现老者不是此间土着，所以在他死后，连魂魄都不允许对方留下？
“哎，诸位还是得好好修行，未突破元婴的要加把劲了，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
一位来自龙域的出窍修士轻声道。
他虽然不是十帝，天赋却也十分不错，基本稳稳跟着大队伍的进度。
“只要凝练内景地，就无需担忧寿元之事。”
赤传神突然道：
“在此间不成圣者，终究是一场空，没有机会走到最后。”
众圣下意识点点头，觉得很是在理。
娄灵阳突然道：“你们看见了没有？”
“看见什么？”
“什么东西？”
娄灵阳来到老者的尸首面前，指着地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团齑粉：
“这粉尘，何时出现的？”
“此物是……”
紫天君他们有些惊疑不定。
娄灵阳若有所思道：
“我查阅过古籍，说若是留在不该留的地方，死了以后，连魂魄都要再死一次，直接化作齑粉，且肉眼可见。
古籍虽然说的不是龙神书鉴，但如果此事为真，此刻也应该适用。”
他轻轻一招手，粉尘落入掌心，微微一掂量，感慨道：
“魂魄的重量，轻于鸿毛。”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圣者眼中都露出一抹惊惧。
连魂魄都没机会留下来？
彻底死了？
他们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以前在外面大多不怕死，也是因为死后还能轮回转世，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如果知晓死后会魂飞魄散，那就不同了。
“娄灵阳，这种说法我从未听说过，你不会是故意吓唬我们吧？
不用如此，我们也会尽力破局的。”
赤传神神色古怪道。
娄灵阳轻轻颔首：
“这种说法也未必是真的，诸位无需放在心上，还是努力修行吧。”
顿了顿，他笑吟吟的看向方尘：
“你们这一脉的修行速度有些缓慢，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必。”
方尘摆摆手，领着众圣转身离去。
其他圣者都道娄灵阳眼下是出窍期，唯有他知晓娄灵阳已经悄悄晋升分神期。
这个境界，仅次于逐月圣地三位合体期老祖。
几日后，方尘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开逐月圣地。
他这次的目的地，是大日皇庭。
那位太子吴啸尘掌握的大日青山印，连娄灵阳都会，所以方尘也打算参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