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那时候的顾厌就是个大冤种。
虽然他不在意女朋友这个身份由谁来做，他也觉得无非就是一个名头，能有什么用？
但不能否认，那几年，苏清晚利用这个身份给她自己，给整个苏家谋取了大量的利益。
因为这，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觉得顾厌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
“你当时都已经中药了，又是怎么知道那晚的人是苏清晚的？”苏也问道。
不能怪她多想，她实在是没办法相信苏清晚的人品。
“因为一样东西。”
顾厌想了想，从手机里调出来一张照片：“这是那晚那个人留下的。我让人去查，花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东西是苏清晚的。”
苏也凑过去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等看清那东西的模样，瞳孔骤然缩紧。
“玉佩？！”
顾厌点头：“嗯，我清醒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身边只有这枚玉佩。”
“这玉佩是我的。”苏也突然道。
顾厌一怔：“什么？”
苏也抬眸看向他，曾经模糊的、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玉佩是我从小戴到大的，是妈妈留给我的，只是后来遗失了。”苏也道。
顾厌心头一紧：“什么时候遗失的？”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期盼。
苏也抿了抿唇，看向他：“五年前，初春的一个晚上。”
顾厌呼吸一滞，一把拉住她的手：“林山别墅？”
苏也点了点头。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林山别墅在市郊，虽然是别墅区，但因为离陵园近，所以有钱人几乎没人买那里的别墅。
入住率低，导致晚上的时候，整个别墅区越发荒凉。
但苏也那时候经常去那儿。
她虽然姓苏，但实际上苏家并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每次去陵园看完林澜，只要苏也不想回去，便会待在林山别墅。
反正整个别墅区都没有几个人，保安也睁一只眼闭只一眼的。
那时候，她随便找一个空置的别墅，就能在里面待一整夜。
那天也是如此。
只是，她常去的别墅里有了人。
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力气极大，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她害怕、崩溃、绝望，哭的嗓子都哑了。
那男人死死地抱着她，粗重的喘息在她耳边绽开，还有那一句接一句的“对不起”。
天还没亮，苏也就醒了。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一眼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就跌跌撞撞地跑了。
她一度想过去死，是林糖，告诉她就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
五年时间，她变了很多，这件事可以说是一个引子。
她没想到，那个男人是顾厌。
“苏也，是你，那晚的人是你！”
顾厌无比欣喜，眉眼间全是笑意。
可苏也却笑不出来。
如果不是那晚的事情，她不会成为南宁城人尽皆知的“狐狸精”。
也不会那么放肆都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来和顾厌谈判。
一切都是因为顾厌。
顾厌拿着玉佩在找人的事情，被苏清晚知道了。
苏清晚冒领了身份。
毕竟苏清晚曾经为了膈应她，无数次偷走她的玉佩，还拍过照片刺激她。
想要拿出证据证明这玉佩是她自己的，苏清晚有的是法子。
如果没有那一晚，苏也不会自暴自弃地黏上顾厌，也不会在知道苏清晚和顾厌在一起之后，顾厌提出延续关系时，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苏也神情冷淡，看向顾厌的眼神越发复杂。
顾厌也发现了，笑意渐渐消失。
他也醒悟过来，当年的事情于他或许只是几分歉疚，可对苏也来说，却是一辈子的伤疤。
甚至，他后来以顾厌的身份和苏也在一起时，也曾说过她不是第一次的事情。
那时候，苏也没说什么，只是巧笑着混了过去。
可现在看来，那时候的苏也，大抵是十分难过的。
“苏也，对不起，我……”
顾厌轻轻握着她的手：“我那时候意识已经不清楚了，我不是故意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你……”
“都过去了，”苏也打断他的话，道：“别提了。”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中间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
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忘了曾经的伤痛，就算如今知道了那个人顾厌，也不能磨平伤痕。
忘了就是忘了，无论那个人是谁。
“我会好好对你的。”顾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