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此言让我很难做决定啊!三番五次,皆要我去天魔渊。谁知道那里是何情况!我没法相信前辈!”张元敬直言不讳,却也是试探。
魔羽呵呵一笑:“若是如此,也可退而求其次,吾等助你杀灭群妖,一统此界气运!”
张元敬哪能让这些邪异存在对东胜界修者动手。只看几万年来,它们从未露面,也未直接对此界生灵动手,便知是被某种规矩所束缚,他却不能把这些魔头放了出去。
“那就不必了!”张元敬摇摇头,“两位前辈若是无事,在下便告辞了!”
魔羽闻言一怔:“你要走?”
“是啊!难道前辈还有事相商?”张元敬理所当然地说道。
魔羽神色一冷,寒声说道:“杀金鹏、破封锁,关系吾之生死!岂能视同儿戏!”
张元敬眉头一挑,沉声说道:“前辈,有话直说便是!”
魔羽道:“如今想要脱身,唯有两途,一者杀金鹏而破封锁,一者纵金鹏而破封锁!小友以为,当选哪一途?”
张元敬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只要斩杀金鹏!”
魔羽道:“若吾等不与小友协力,小友绝斩不了金鹏!”
张元敬冷笑道:“前辈是在威胁我?”
魔羽摇头:“吾等只想保命,至于金鹏是死是活,已非吾等考虑之事!”
“既然如此,我与前辈也无冲突。不日我便去小世界斩那金鹏,前辈可要去助我一臂之力!”张元敬表情玩味地说道。
“哼!小友似乎没有听懂吾的话!吾说了,斩杀金鹏之事,关系吾等生死,岂可儿戏之!”魔羽怒目而视,厉声说道。
张元敬平静说道:“斩杀金鹏之事,也关乎我之生死,关乎此皆所有生性命,我,岂会儿戏之!至于前辈是生是死,却不在我考虑之中!”
“呵呵!很好!既然如此,那吾等只好站到金鹏那一边,帮它脱困,让它破开封锁,为吾等打开活命的通道!”魔羽脸上浮现冰冷至极的笑意,浓烈的杀意自身中散发出来。
张元敬嘿嘿一笑,不屑说道:“前辈总算说出真实打算了!也好!有些隐患,提前解决,总比关键时爆发要强!来吧,让我看看,前辈还剩几分实力!”
“狂妄!不管剩几分,杀你足够了!”魔羽指着张元敬身前的飞剑,“你若是携剑斩杀此界妖兽,尽得此界气运支持,吾还忌惮几分。如今嘛,它连虚极灵宝都不算,吾还不放在心上!”
“铮!”
飞剑发出一声凌厉的吟啸,似是对魔羽之言十分不满。
张元敬感受到飞剑的不平之意,当即伸手拿剑,神意贯通,对着魔羽便是一斩。
银光闪烁,剑气斩破空间,瞬间覆盖魔羽与凌羡。
魔羽身形一动,从实转虚,消失不见。凌羡则伸手前推,于空中凝造出一堵厚厚的水墙,与剑气撞在一起。
剑气无比犀利,瞬间斩开水墙,但水墙好似无穷无尽,斩去一层,又有一层,直至剑气耗光,依然如故。
张元敬没有继续出剑,而是静立不动,屏气凝神,感察周身动静。
魔羽转虚之后,隐去行踪,不知所在。但诛神剑持续示警,提醒他此人已至近旁。
相比力量强悍,此等隐形之法,更加难以对付。尤其是此法并不动用超出此界极限的力量,不会引来雷劫,对手使用无所顾忌。
“锵啷!”
诛神剑忽然一震,自行出击,斩向张元敬身后左侧。
“呼——”
风声响动,飞剑斩空,未见敌人踪迹。
“唰!唰唰唰!”飞剑再斩,随后连斩数击,皆在张元敬身周三丈之内,只是全部落空。
不过,魔羽也未见出手。
数百丈外,凌羡大步趋近,身前依然维持那厚厚水墙不改。
张元敬被诛神剑牵着连续出手,一时自顾不暇,神意消耗也颇大。
百击之后,诛神剑终于收住杀意,悬停张元敬身前,对着已至百丈内的凌羡虎视眈眈。
这时,一道虚影在凌羡身侧浮现出来,正是魔羽。
他阴恻恻地笑道:“吾只凭一招,便可把你耗死!诛神剑又能奈吾何!”
张元敬不语。既已选择战斗,那就先见真章。诛神剑尚有许多玄机未曾显化。魔羽多次试探,虽未被飞剑斩中,但也无功而返。他并非没有消耗。
“哼!井底之蛙,无知无畏!凌道兄,一起动手!”魔羽身形再次消失不见。
诛神剑颤动剑锋,时而指向近前某处,时而指向凌羡。凌羡仍旧推着厚厚的水墙,一步步向前迫近。
至于魔羽,显然又已潜行至张元敬周身不远处。
诛神剑数次想要出击,但都被张元敬以神意阻住。
此剑杀性身重,又自恃颇高,并不真正听从张元敬指挥。只是之前屡屡失手,气性有所收敛,故能勉强听命行事。
张元敬当然无力寻出魔羽的位置,但是他笃定魔羽不会直接下杀手!
为何?其一,魔羽一旦施展致命杀招,绝无可能在诛神剑追击下全身而退。而且,被诛神剑一击毙命的可能极大。其二,则是张元敬尚有利用价值,最好生擒。
故此,张元敬引剑不发,只作威慑。
时间一息息过去,行走缓慢的凌羡,终于推进至张元敬身前三十丈处。
他停下脚步,双手法诀频繁转换,不时从天地中引来灵力,贯入水墙中,始终维持厚度不变。
魔羽仍未现身。
凌羡低喝一声,双手外分水墙,但见滔滔洪流从两侧往张元敬围了上去,很快形成一个圆环,将他严密地包围住。
张元敬立定脚跟,把诛神剑持拿手中,不断渡去念头,克制其杀意。又把神意贯入那剑柄上的雷字符,试图与其沟通。
凌羡等了片刻,见张元敬不肯出剑,便摧动水墙,往他挤压上来。
二十丈,十丈,五丈!水墙中急流涌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蓄积于水流中的强大力量,如同悬于头顶的利剑,一旦冲出,必将带来灭顶之灾。
但是,张元敬依然持剑不动。
凌羡凝重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狰狞,抬手猛地一按。
“轰隆!”
水墙坍塌,凝作一团的水流如巨石砸落,覆压下来。
此时,张元敬终于出手,挥剑斩出,却是身后某处,没有水流来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