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明白了!”知道罗雪雁在我身边,二愣子也没有多嘴,直接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我用脚踢了踢胡金铨,发现这小子还在重度昏迷之中。
“我报警,算我的功劳!”罗雪雁美滋滋地拿出手机。
“可以,这东西也交给警方!”我将胡金铨的枪摸出来递给她,又说:“案子基本上办完了,我们龙门商会就先撤了,剩下的就都是盛秘书的事了!”
“别着急走啊。”罗雪雁接过枪,突然反手一握,对准了我的头。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才是影老板。”罗雪雁的面色阴沉下来,一张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极其冷酷。
“你是你妈。”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哎,你怎么骂人啊……”
“保险没开,子弹也都卸了,你上哪影老板去?”
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几颗黄澄澄的子弹,“哗啦啦”地上下抛着,在空中连成一条线。
“……靠,真没意思!”罗雪雁悻悻地放下枪,“想玩一下都不行啊!”
“走了!”我转身就要离开。
“宋董!”罗雪雁忽然又叫了一声。
我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罗雪雁的性格虽然有缺陷,但她长得是真好看,细长的眉毛,灵动的眼睛,挺翘的鼻子,白皙的皮肤,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尤其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是一尊圣洁光辉的神女像。
她看着我,睫毛微微闪动,认认真真地说:“我想做你第四个女朋友可以吗?”
“不可以。”我摇摇头,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为什么?”罗雪雁轻轻地抿着唇,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终于开口说道:“是因为我以前的生活作风不太好么?我可以保证,跟了你后肯定一心一意,再也不会多看其他的男人一眼了……”
“不是。”我摇摇头,“我老婆太多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实际上要不是因为有婚约,我不会找这么多的老婆,实在是太累了。”
“……你这是在凡尔赛么?”罗雪雁微微皱起眉头。
“没有,是真的这么想!”我轻轻叹着气。
“……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了。”罗雪雁呼了口气,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虽然想到了这个结果,但被宋董亲自拒绝的滋味还是太难受了……好在还有盛秘书,我可以把所有精力放在他身上了!”
“……”我没说话,迅速调头离去。
刚刚奔出密林,手机突然来了电话,竟然是乔瑞风打来的。
“哎,乔先生!”从胡金铨的口中可知,乔瑞风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所以我对他的态度依然很好。
“宋董!”乔瑞风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我刚听说雷卓的事情……是真的么?”
“是真的!”我便大概讲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
“我的天啊!”电话里,乔瑞风的语气极其沮丧,“宋董,真是太抱歉了,我不知道雷卓是什么影老板,更不知道他和什么兵工厂有染……这家伙太贪心了,明明在我的照顾下,已经获得了那么多发财的机会,还要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险些把您都给害了,是我的错!”
“没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以后擦亮眼睛,认清楚身边的人就可以了!”我并没有当一回事,心里反而感谢他之前的推荐,否则还真破不了这个兵工厂的案子。
“宋董!”乔瑞风认认真真地说:“如果雷卓有问题的话,那我怀疑汪良辰也有问题!”
“……好,我知道了!”我的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
……
“枪战”这种事情在华国的土地上一般不会发生。
一旦发生,就是大案、重案、要案、特案。
军区的人出动,当然将雷卓和一众枪手顺利拿下,并且扭送到了公安局里;不用多久,胡金铨也落网了。
得知这一消息,汪良辰非常吃惊,一边安排手下审问他们,一边急匆匆出了门,偷偷躲在楼梯间打电话。
“季先生,你得赶紧走了,‘影老板’落网了,再把你供出来就麻烦了……好,好,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灭口的,一定不让他们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嗯,嗯,那就这样……”
汪良辰挂了电话,便立刻叫来几个工作人员仔细安排。
很快,几名工作人员兵分两路,分别走进不同的审讯室中。
其中一间审讯室里。
两名工作人员刚走进去,便顺手将旁边的摄像头关闭了。
“……你们要干什么?!”被锁在审讯室里的雷卓有些紧张起来,“你们放心,我不会出卖季先生,已经做好了担下一切责任的准备……”
“雷总,你误会了。”工作人员朝他走了过去,掏出钥匙解开了他手上的铐子,“咱们换个地方审问,期间找机会放你走……”
“好好好……”雷卓眼神一亮,这才明白了对方的良苦用心,随即从审讯椅中走了出来,感慨地道,“我就知道,季先生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两名工作人员架着他的胳膊,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但刚走到一半,雷卓突然咂摸出不对劲了,本能地站住脚步,说道:“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待着吧!”
可惜已经迟了,二人一起按住他的脑袋,恶狠狠朝旁边的墙壁撞去!
“砰——”
只一下,雷卓便头骨破裂,鲜血从他额头渗出,溅了一头、一墙、一身、一地,四处都是红通通的,人也当场气绝身亡,慢慢瘫倒在地,眼睛也闭上了。
“不好了!”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嘶声大叫:“雷卓撞墙自杀了!”
“咣——”
审讯室的门被踹开,进来的却不是警察,而是一名黄头发的青年,身上奇装异服,满是亮片、铁链,像是精神小伙。
“该死,来迟一步!”看到躺在地上的雷卓,青年狠狠跺了一脚,迅速转身出门,朝另外一间审讯室奔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大哥,雷卓死了,你那边怎么样?”
“还好,救下一个!”
另一间审讯室的门“哗啦”一下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迈步走了出来,嘴巴里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手上则拎着已经吓到腿软,面色也极其煞白的胡金铨。
汉子身后的审讯室中,两名工作人员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昏厥过去。
“好好好,能救一个也行!”黄头发的青年嘿嘿直笑,“还得是大哥啊,动作就是快,不愧是我崇拜的偶像啊!”
“噼里啪啦——”
与此同时,走廊上响起脚步声,两边冲出许多警察,个个手里都拿着枪。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劫人?!”人群中,汪良辰走了出来,满脸的愤怒和不可思议。
“第七局,银锋!”身材高大的汉子幽幽说着,嘴巴里喷出一口浓郁的青烟。
“第七局,雷煌!”黄头发的青年满脸笑意,双臂也抱在了胸前。
一众警察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知道第七局,但看对方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道来头必然是很大了,便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枪。
汪良辰则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就跑。
“跑得了吗?!”雷煌迅速窜了出去,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又踩在了他的背上。
“啊——”汪良辰发出一声惨叫,眼珠子都快秃噜出来了。
雷煌置若罔闻,慢悠悠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雾隐,你那边怎么样啦?我和大哥可完事了啊!”雷煌笑嘻嘻地说着。
“马上马上,你别催了!”雾隐直接挂了电话。
……
舟山,某医院。
凌晨一点,住院部走廊里,某个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柴明明搀扶着行动还略有些不便的季伟峰急匆匆走了出来。
“季先生,您受累,咱们必须连夜离开这里……”
“放心,不用慌,雷卓和胡金铨死定了,没有人能把我供出来的!”
季伟峰嘴上虽这么说着,也努力想扮出一副淡定的模样,恨不得蹬出火星子的双脚却出卖了他。
“嗯,专机已经备好,两个多小时后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候任凭谁也奈何不了咱们……”柴明明说着,整个人突然愣住,脚步也情不自禁地停下了。
季伟峰也是一样,面色有些呆滞地看着对面。
走廊不远处,大概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大概三十左右的女人,明明年纪不算小了,偏偏喜欢装嫩,穿一身淡蓝色的JK服,搭配白色短袜和黑皮鞋,好在模样还是很漂亮的,因此并不违和,看上去可可爱爱。
“雾隐?!”常年在京城混迹的柴明明当然认出了这位第七局的炽阳级办事员,眼皮微微一跳,却又故作镇定地问:“你来这里干嘛?”
“嘻嘻嘻,你说呢?”雾隐脸上绽放灿烂的笑,“这么晚了,总不至于找你吃饭……当然是把你家主子抓回去啦!”
“你凭什么抓季先生?”柴明明怒气冲冲,“季先生犯了什么罪,还是你们掌握了什么证据?”
季伟峰则始终没有说话,他眯着一双眼睛,努力观察雾隐的脸,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什么讯息。
“嘻嘻嘻,季先生没有犯罪,你心里不是跟明镜一样吗……”雾隐仍旧开心地笑着,从腰间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一边绕在手上把玩,一边幽幽地道:“证据很快就能有了……在此之前,你们不能离开。”
“没有证据,你凭什么限制我们的自由?!”柴明明愈发愤怒,额头上都迸出了青筋。
“当然凭我是第七局的炽阳级办事员喽。”雾隐笑得更开怀了,“还有盛秘书的命令,不知道够不够?二位,把手机交出来,然后回到病房,老老实实地待着……等局子那边的口供录完,再决定你们是去是留!”
“做梦!”柴明明怒喝一声,猛地拉开衣怀,抽出一柄短刀,“噔噔噔”朝雾隐奔了过去,同时丢下了一句话,“季先生,你赶紧走,我拦住她!”
“好!”季伟峰立刻掉头就走,沿着走廊的另一边飞奔而去。
之前受过伤后,他的行动一直不太利索,这时候却爆发出了身体的潜力,两条腿几乎要化身成风火轮,“噔噔噔”疯狂地踏着地面,仿佛要跺出无数的深坑来。
“铛铛铛——”
身后传来兵器交击的声音,脆生生的,节奏极快,像是鼓点,像是暴雨,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季伟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柴明明和雾隐已经在走廊上战成一团。
虽然已经凌晨一点,但走廊里灯光明亮,二人打得十分激烈,短刀和匕首不断交击,刮擦出无数的火花,有些病人和护士被惊醒了,但缩在病房和护理站里不敢出来。
报警也没有用,警察哪里管得了第七局的行动?
眼看二人越战越酣,暂时分不出高下,季伟峰忍不住大吼了一句:“老柴,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我在京城等你……”
“砰——”
话音未落,季伟峰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巨石或者货车撞了,整个人飞出去的同时,一口老血也直上喉头。
“哇——”
季伟峰喷出一口殷红的血,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飞了至少四五米远,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咔——”
本就爬不起来,胸前却又踩上了一只脚。
顺着一条纤细的腿,季伟峰略微有些昏沉的眼睛慢慢上移,黑色的长筒靴,皮裤和皮衣,完美的身形,白皙的脖颈,最后是一张精致却冰冷的脸。
第七局炽阳级办事员,霜破!
“你觉得你逃得了么?”霜破低头,带着高高在上的气质冷声问道。
“……你们最好有明确的证据!”兵器交击的声音仍旧不断从走廊深处传来,季伟峰的神智渐渐清醒,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霜破,“否则的话,等我回了京城,一定会狠狠告你们的状!”
“好啊,那我就等着了!”霜破又一脚踢过去,正好踹在季伟峰的脑门上。
力度适宜,不轻不重,所以季伟峰当场昏厥过去。
“噔噔噔——”
霜破迈开两条纤细却又结实、有力、健硕的长腿,迅速朝雾隐和柴明明交战的方向奔了过去。
“飕——”
眼看距离战场越来越近,霜破举起双手,猛地自背后一拔,一柄雪亮的长刀便出现在她掌中。
“不用你插手,我一个人可以……”
“唰——”
雾隐的话还没说完,霜破便一刀劈下,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柴明明当场脊背受伤,一道硕大的口子绽开,大量的鲜血随之喷涌出来。
“咣当——”
柴明明双膝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
“干什么嘛,说了我可以的!”雾隐着急地直跺脚。
“我觉得你不可以。”霜破冷冷地说着,提着染血的长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