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也别死在她车上啊!
吓得时想想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下来。
林景舟慌忙抓紧安全带,紧张的问:“表妹,怎么了?”
时想想伸手搭在景知垳的手腕上。
景知垳的手腕上忽然多了一只手,他惊讶的他抬起头:“小同志还会把脉?”
时想想眯了眯眼睛。
身上的伤问题不大啊!
她不信邪的又看了眼他头顶上的黑气。
难道是去医院的路上有危险?
还是说会死在医院里?
时想想收回手,紧绷着小脸:“两位同志,我们要忙着回去送货,你们要是想跟我一起走,就捎你们一程,如果你们要就近就医,现在就可以下车了。”
这事儿吧,有点玄乎。
要是直接给他们说,不一定相信。
尊重他人命运,让他们自己选。
跟景知垳一路的男人立马就急了:“小同志,这里离镇上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你先把我们送去医院,我给你油钱。”
“天气太热,车上的猪耽搁不起。”时想想一副‘视金钱为粪土’的表情,摆摆手。
油钱才几个钱。
这人要真死在她车上,那就不是钱的事了。
车里的气氛瞬间安静。
静静地,能听到血滴在车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景知垳警觉的目光看向时想想的胳膊,血侵过布条,顺着她的手拐滴落在车上。
伤得肯定不轻。
小小年纪,竟然能忍住一声不吭。
而且,刚刚她突然刹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今天他们出门遇到抢劫的,处处透着诡异,如果她真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肯带他去医院,就说得通了!
“那就劳烦小同志捎我们一程!”景知垳温和的开口请求道。
“这不行啊,你身上……”
景知垳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立即改口:“那就有劳小同志了。”
时想想没说话,油门踩到底。
来的时候花了五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才用四个小时。
时想想先把车尾巴上吊着的人送到派出所。
“时同志!”
程阳正要和杨所长出去办案,时想想的车‘呲溜’一声停在他们面前。
时想想单手打开车门下去。
车上的三个人一阵干呕,脑袋晕乎乎的,眼神一阵晕眩。
杨所长看见时想想手臂上干涸的血,立即上前,紧张的问:“怎么受伤?”
“干爸,路上遇到了点麻烦,行凶的人我带回来了,你处理一下,我要去医院包扎口。”时想想带着杨所长他们来到车后面。
“呕~”
绑在车后面的一群人,脸色煞白,呕吐声一片。
杨所长幽幽的看了时想想一眼。
时想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忙着送货,车速开得有点快。”
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恶狠狠的瞪着她。
车速一点点快?
亏她说得出口!
她要不说是开车,他们都以为自己起飞了!
杨所长太知道自己这干闺女的德行了,看着她手臂的血,也没耽搁功夫,对程阳吩咐道:“去叫几个人把人弄下来。”
车上猪的待遇都比这几个倒霉蛋强!
看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是,所长。”程阳应了一声,就跑进去叫人。
景知垳压下身体的不适感,见时想想直接把他们拉到派出所,他强撑着身子从车上下去。
看了眼杨所长身上的徽章,立马清楚对方的身份,他掏出自己证件:“同志,你好,这是我的证件。”
杨所长接过证件看了眼,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份敬意,敬了一礼:“景同志好,我是**派出所的所长,鄙人姓杨。”
说完,将证件还给景知垳。
“杨所长好。”景知垳收起证件,目光看向时想想:“这次多亏了这位小同志仗义出手相助,我们才幸免于难。”
时想想撇撇嘴,将脸扭到一旁,小声跟杨所长蛐蛐:“才不是,他的人突然冲出来拦在车前,我还以为是碰瓷的,下车准备找他们理论,结果冲出来一群人,想抢我的猪,还伤了我的手!”
杨所长太阳穴‘突突’。
他偷偷看了眼对面如常的景知垳,腹议道:也不知道镇长同志有没有听到。
杨所长牵强的笑了两声:“景同志不要介意,小女顽劣,心直口快,其实人还是挺善良的。”
最后一句话,多少有点心虚。
“原来是杨所长的闺女啊,难怪小小年纪就如此正义。”景知垳称赞道
“干爸,那些人交给你了啊,我还要给肉联厂送猪!”时想想手疼得厉害,决定先撤了。
“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猪,先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杨所长没好气的开口。
时想想见公安同志将车上的人放下来,又瞥了眼她干爸的自行车:“你那车哪有我的快,你去忙你的吧。”
说着就上了车。
“杨所长,我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景知垳留下一句话,赶紧跟着时想想上了车。
生怕慢了,那小丫头就他撇下跑了。
杨厂长目送他们离开,转而看向被押着进派出所的人,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要是一般的抢劫也就算了。
偏偏被抢的人是镇长。
这事儿恐怕不简单。
“程阳,今天的案子你和老许一起去,我就不去。”杨所长吩咐道。
“诶,好。”
——
时想想先将景知垳送到医院。
林景舟初来乍到,跟她孙叔也不认识,她只好亲自将猪送去肉联厂。
孙厂长在厂门口翘首以盼,终于看到拉猪的车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见一个长得俊俏的小伙子从车上下来。
时想想紧随其后下车:“孙叔,猪给你送来了。”
“好好好!”孙厂长看见车上的猪眼神发亮,还没注意到时想想手臂上的伤:“大侄女,还是你有本事,一下就弄这么多头猪回来。”
“叔,一共20头猪,你给我留10头猪,剩下的给你。”时想想道。
孙厂长瞪大眼睛:“不是,你们纺织厂过年啊?一个厂就吃10头猪!”
“叔,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一个自行车厂,还有一个饭店!”时想想拔高声音提醒道。
孙厂长砸吧砸吧嘴:“嗨,我这不是高兴忘了,行,十头就十头吧!”
“叔,你要真缺肉,就再等两个月,等我大姐他们养的猪出栏,给你留点就是了。”
这一年多,厂里的工资待遇涨了,大家手里有钱,恨不得隔三差五就割点肉解解馋。
可惜猪肉这一块儿一直青黄不接,别说她孙叔急了。
她都恨不得一口气养几万猪,大赚一笔。
猪的生长周期长,人都才刚刚达到解决温饱的程度,更何况是猪。
急也没用。
孙厂长一听这茬就来了兴趣:“真的?你大姐他们养了多少猪?”
“一二十头总有吧!”
“大侄女,叔全要了!”
时想想走过去将自己的自行车推过来,将车子交给林景舟,自己坐在后座上,才回答孙厂长的话:“孙叔,我回头帮你问问,有一定给你留着。”
“大侄女,你去哪里啊?”
时想想嘴角一抽。
合着这么久了,他愣是没看见她手受伤了。
她举起自己的手:“路上遇到抢猪的,手受伤了,去医院处理一下。”
孙厂长凑近一看,才发现她一条胳膊上全是血,顿时怒火中烧:“天杀的,谁打的?老子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