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官显然没有料到林以宁一行人竟然还与余统领有着这样一段渊源,脸上的笑容不禁变得有些僵硬,他试探性地问道:“原来林秀才和王大公子竟然还与余统领有过交情?”
林玉瓒不否认地颔首,如实道:“大人可还记得妙真堂上官大人的惨事?小子一家那晚刚好在妙真堂,与余统领有过一面之缘。”
话音刚落,牢笼内的余统领突然发出一阵狂笑,满含讥讽地说道:“吴义,你在怕老子越狱吗?放心,老子的脚筋都被你这个奸贼挑断,逃不了!”
吴义的面色蓦地一沉,连忙来到铁笼前,厉声呵斥:“余凡,你莫要嚣张,侯爷留你一条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赐,若你还执迷不悟不肯说出那人的下落,休怪我不客气!”
余统领的笑声戛然而止,那泛着无数血丝的眼眸死死盯着对他叫嚣的人。
吴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威胁颇为满意。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差点把他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
只见余统领眼里迸发出一道精光,双手猛地拍地,他的身子便腾空而起。与此同时,手掌转为勾状,瞬间穿过铁栅栏的缝隙,扼制住吴义的脖颈。
吴义也顺势摔倒地上,面上憋得通红,双手拼命捶着脖子上的手,试图挣脱活命。
“救我,救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除却依旧淡定的王林,在场的其余人皆被惊得目瞪口呆。
小以宁:(ΩДΩ),又是杀人现场!
余统领的笑声又骤然响起,狂笑声在阴暗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你敢挑老子的脚筋,老子要你的命。”
他如同厉鬼般,将吴义的脑袋拉进铁栅栏的缝隙,铁牢笼也随之发出异响。
众人也在此刻回过神来,林玉瓒连忙对另一个随行官提议:“大人,快命人打开牢笼,制止余统领,好将吴大人救回来。”
不料,另一名随行官员却冷漠地摇头,断然拒绝道:“不行,余凡此人极为狡猾,之前便是用此计从地牢逃脱,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抓回。”
老男人闻此,立马与老对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齐上前,欲将吴义拉回。
小以宁看着两个老男人如同拔河一般奋力救人,心中竟冒出诡异的想法:这三人是在拔脑袋吗?
婉娘也在原地焦急得不行,奈何抱着女儿,无法上前帮忙。
她瞧着还如傻子般站在原地的王林,急忙催促道:“二哥,你还傻站着干嘛,快些救人啊!二哥......”
听到妹妹的呼唤,王林才如梦初醒般地上前帮忙。
只听一道细微的骨头断裂声,余统领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王林捏碎了他的手骨,轻而易举地便将吴义的脑袋和脖子给解救下来。
两个老男人也如释重负,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惊汗,将差点挂掉的吴义扶起。
吴义脸色惨白,心有余悸地对三人道谢:“多谢镇北将军和二位相助,不然我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王林淡淡瞥了他一眼,告诫道:“只要往后你莫要在我面前阳奉阴违,我自然还会救你。”
吴义扯起一抹尴尬笑意,快速瞄了一眼另一个随行官,缓缓点头应是。
随即,他转而阴毒地望向余统领,冷声命令道:“来人,给余凡上刑。”
方才还冷眼旁观的几名狱卒立即恭敬地回应,走进铁牢笼,将余统领架了出去。
这时,余统领发出今日份第三狂笑,并逐渐癫狂,如着了魔般夹杂着高声自言自语:“那不是宣平侯,哈哈哈,那绝对不是宣平侯……”
小以宁凝望着那人被拖走的背影,内心顿感五味杂陈,不知是因此人即将面临的酷刑,还是因明知他含冤入狱,却只能当不知晓,要等舅爷爷的最后清算所有坏人的郁闷。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插曲,小以宁一行人的地牢之行也就此结束。
众人沉默地往地上走,在再次阳光那一刻,整个人都不由放松下来。
小以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对着那个叫吴义的倒霉蛋,搬出现代经典老梗:“又活了一天,真好。是吧,大叔!”
吴义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回答道:“郡主说得是。”
恰在此刻,他接收到不远处的命令,又对小娃说道:“郡主,想来冬服已发放差不多了,下官带您去宣平侯那,做最后的公文交接。”
小以宁望了一眼日头,烈阳高挂,已然要接近午时,是该回去吃饭了。
于是乎,她对王林挥手道:“二舅舅,晴姐儿下次给舅爷爷运东西时,再带着爹娘和大舅舅过来瞧您。”
王林心情愉悦地对小娃点点头,随即满脸嫌弃地瞧着王、林二人,警告道:“你们两个莫要拖累晴姐儿,若考不出好名次,即便被爹和婉娘揍,我也要好好揍你们一顿。一天到晚,靠着晴姐儿,也不嫌丢人现眼!”
小以宁听到这威胁的话,脸上绽放出极其灿烂的笑颜。
舅甥俩再一次心意相通,并梅开二度地不顾两个老男人的黑脸相视而笑。
王、林:(╬▔皿▔)╯,提前当官了不起吗?
只要他们想,也能在糟老头那要个一官半职,他们要的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