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眼中闪过不解之色,“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文家都要她们母女命了,她还...”
温以柔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四妹妹不肯告诉我,她只说若有机会见到你,让我给你带句话。”
温以缇看向温以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温以柔换成温以如的语气,开始说道:“二姐姐,听说你如今已回京,不知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妹妹很想你。对了,甘州如今发展的怎么样了?我也有些怀念养济院时咱们一起钻过的那个狗洞.…”
听到这儿,温以缇的瞳孔猛地收缩。
温以柔继续说着:“还有沈判官家中的姑娘如今可好?沈姑娘还与我约定好要来往书信,只是不知为何没了联系。”
就此温以柔说完了,温以缇的呼吸有些粗重,立即对着有些不解的姐姐开口问道:“姐姐,这话...你可同母亲说过?”
温以柔摇头,已经察觉到异样,“还未来得及同母亲商议,我便被宣进了宫。可是有什么不妥?”
她正要追问,却见温以缇突然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姐姐,你切记,此事谁都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行!连母亲也不可说,任何人都不能!”
温以缇见温以柔还想追问,立即率先开口道:“此时我已猜测了几分为何四妹妹不愿离开文家。但姐姐你记住,这件事家中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不然就会被牵扯进去!”
温以柔见状,仿佛猜到了什么,此事如此重大,温以如那丫头竟敢一个人做主,真是不要命了!
温以柔眼眶通红,颤抖的手死死按住腹部,温以缇上前扶住她,急声道:“姐姐莫急,不是什么大事,当心动了胎气!四妹妹的事我已有周全计划,定能保她们母女平安。”
温以柔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当真?”
温以缇点了点头,温以柔这才松口气缓声道:“此事便交给你了,切记,遇到难处一定要告知家里,切莫独自逞强。”
温以缇露出轻松的笑容,晃了晃腕间的玉镯:“姐姐放心,不过小事一桩!真要有变故,皇后娘娘岂会坐视不理?我若出事,她也烦心。”
见温以缇胸有成竹的模样,温以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温以缇和温以柔已交谈许久,见天色已晚,常芙与温晴便抱着在怀中熟睡的白晨曦,回了住处。
一进屋,见温以缇和温以柔神色凝重,常芙与温晴对视一眼,默契地闭上了嘴。
温以柔轻轻接过孩子,又将温以缇准备的首饰、吃食一一收好,低声道:“那我先带孩子回去了,妹妹,凡事先顾好自己。”
温以柔还是忍不住嘱咐道,温以缇微微点头,目送着她们离去。
待人走后,温以缇如被抽走筋骨般瘫坐在软垫上,双手死死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殿内烛火摇曳,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她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竟然闹到京城来了!”
常芙见状,急忙上前,声音里满是担忧:“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以缇摇了摇头,转头对候在一旁的安公公沉声道:“速去给侯爷传信,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安公公躬身应下,转身小跑着离开。
自从与赵皇后达成默契,她安排专人替温以缇和赵锦年传信,方便了许多。
之后,温以缇便不再开口,常芙明白知道此事重大,看着她靠在椅背上,眼神放空,默默和大家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温以缇在冷静的思考着,若真如她所料的那般,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事棘手至极,还真就得与赵锦年商议、携手应对不可。
若真与那边有所关联,也只有赵锦年能想出破局之策,化险为夷。甚至可以将危机转化为契机,巧妙借势,说不定还能推动他们此前的计划顺利落地。
想到这儿,温以缇忍不住又一次暗骂温以如:“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现在才说!”
可转念一想,若将事情告诉家人,一旦处理不好,温家便会被牵连。
如此看来,温以如选择独自承受,以一己之力换取家里平安,倒也能理解。
或许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温以如得知自己回京后,便想办法传递消息。
温以缇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几分无奈和欣慰,这臭丫头,还真会挑人,竟然把宝押在了她身上。
温以柔带着白晨曦回到家中之后,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送回屋里,安顿在柔软的小床上,掖好绣着小兔子的小被子,确认孩子睡得安稳,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门。
她随即叫来云灵和翠竹,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快把我如今的私房和嫁妆都清点一遍,仔细整理一份清单,算算总共能有多少银钱。”
翠竹一脸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奶奶,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突然要清点财物?”
温以柔解释:“没什么事,就是二妹妹快要出宫了,我得为她再添置些东西傍身,手头得先盘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