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爸知道跟秦妈是讲不通道理的,但是看到秦风那可怜的眼神,也只能硬着头皮劝说秦妈:“我说老太婆,你就答应小风吧,带小越华出去见见世面也是有好处的,再说过两天就回来了,也不是一去不复返,就让她去吧!”
“你放屁,你跟小风是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你们俩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秦妈双眉紧锁,怒目圆睁,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个老不死的,你让小风把小越华带走,那我还活不活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秦爸的浓眉也立起来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你真是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小越华走两天你就不活了,简直是可笑至极。小越华总有一天会长大的,难道你不让她上大学、不让她结婚嫁人,陪着你这个老怪物一辈子不成吗?!”
“我……”秦妈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才硬挤出话来,“等到小越华上大学和结婚嫁人还早着呢,还得有将近20年的时间,到时候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秦风被逼无奈只能给秦妈下最后通牒:“妈,你可要知道,小兰之所以同意让你照看小越华,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谁曾想这次我们只不过要带走小越华两天你竟然都不同意,小兰一定会很生气,她有权把小越华带走不再让你照看,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因为这两个孩子的户口可是都跟小兰在一起,就算打官司你也赢不了!”
秦风又故意没好气地讲,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妈,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希望我们只带走小越华两天,之后再给你送回来;还是希望我们这次把她带走,就再也不给你送回来了?你自己好好选一个吧!”
“这……”秦妈紧张了起来,神情惶恐,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风觉得这次机会来了,便进一步讲诉事情的严重性:“小兰可是刚帮我岳母打赢了一场离婚和财产纠纷官司,不在乎再跟你也打一场争夺小越华抚养权的官司。这可都是你逼的,如果你还不同意,小兰现在就有可能去法院起诉你,那你就等法院传票吧!”
“完了,这回可把小兰惹急眼了,咱们以后恐怕连小越华的面都见不到了,她要是去法院告你,跟你打官司,你必输无疑啊!”秦爸故意痛斥秦妈,“我说老太婆,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作好了,小风只是要带走小越华两天,你都不同意横加阻拦,这下可好了,因小失大,把孩子都给作没了!”
秦风故意开门要往外走,秦妈确实被吓着了,诚惶诚恐地哀求:“小风,你可别走啊,我同意还不行吗!”
秦风的心里是激动万分,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是还不能表露出来,强掩心中喜悦帮小越华穿上衣服。
秦妈真是舍不得小越华走,眼泪都掉下来了,不停地叮嘱秦风:“两天,就让你带走两天,两天后一定给我带回来啊!”
秦风答应秦妈之后,便抱着小越华跑下楼来。谢兰正在楼下焦急地来回踱步呢,当看到秦风把小越华抱了出来,这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激动地搂着秦风的腰,把小越华夹在两个人的胸前,不停地欢呼大喊:“小越华终于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看她太姥姥了,我们一家四口人终于可以团圆了!”
秦风先去商店给姥姥和大舅买了一些礼物,然后开车拉着谢妈、谢兰、小卓华和小越华四个人奔赴姥姥家。
小卓华和小越华看着汽车窗外的风景,不停地比比划划、嘻嘻哈哈,欢腾得不得了,还跟着秦风和谢兰又一起合唱罗大佑的那首《恋曲1990》: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
谢妈有节奏地给四个人拍手鼓掌,欢快的歌声响彻整个车厢,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旅途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抵达了目的地。
姥姥和大舅一家人都欢迎谢妈等人的到来,相互拥抱问好,因情感触动,大家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大舅要骑自行车去买菜,却被谢兰叫住了:“大舅,路太远,你就别去了,我和小风哥开车去买。”
谢兰开车拉着秦风,去离大舅家很远的集市买了一些鱼肉和蔬菜水果,等回来后又一起做饭做菜。
大家伙儿欢坐一堂把酒言欢,谢兰有意问大舅:“在我妈年轻的时候,你们村子里有一位小伙子跟我妈谈过恋爱,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是单身?”
大舅却颇感意外,十分不解地问:“小兰,你怎么还想起问他了呢?他的确是单身,而且根本就没有结过婚,难道你要给他介绍对象不成吗?
“他为什么没结过婚呢?”不只是谢兰感到无比震惊和意外,就连谢妈都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傻掉了一般。
“哎!”大舅叹气道,“这个关作秋真是个痴情人呢,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你妈还是念念不忘,还经常隔三差五就跟我提起你妈,打听你妈的情况。在你妈离开我们村子嫁给你爸之后,他曾经想不开还喝过农药自杀,多亏发现得早抢救及时,所以才没有大碍!”
“他在我们村子里是一名小学老师,由于父母都去世得早,他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这个女孩还真挺争气,今年考上了大学,她也是我们村子里唯一一名大学生!”
谢兰和秦风都被感动了,在这个人世间竟然有这么痴情和专一的人,对他莫名地产生了崇拜与敬仰。
谢妈的内心在剧烈地翻腾着,觉得自己对不起关作秋,愧疚与自责之心一起袭来,让谢妈痛苦不堪、不能自已。悔恨的泪水顷刻之间,就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奔流而出,哽噎难抑,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