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靡满心欢喜地回应道:“好嘞,婶子,等我忙完这一阵儿,肯定第一时间就去您家!真的太谢谢您啦!”
李婶子听到苏青靡的回答,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越发灿烂,那深深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她豪爽地摆了摆手,说道:“哎呀,跟婶子还这么客气干啥呀!你赶紧去厂里吧,听说是京都来的电话呢,可别耽误了正事儿!”
苏青靡连连点头应下,然后转身与身后的鹤南玄一同朝着隔壁的机械厂走去。
进入办公室后,她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电话听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顾云舟那苍老而又略显无力的声音:“小靡啊,我是你顾爷爷,刚才怀远给家里打电话说了他和小玉的事,我这心里着急啊,就赶紧给你打个电话过来,跟你讲讲这事儿。”
苏青靡听到顾云舟的话,秀眉微微一挑,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问道:“顾爷爷,您这是打电话来替顾怀远说好话的吗?还是觉得小玉做得太过分了呢?”
电话那头的顾云舟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打这个电话是想替我们家人和怀远给你和小玉道个歉的。”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沉重和愧疚。
顾云舟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梳理那纷乱如麻的思绪,然后才缓缓地继续说道:“在东北的那段时光,我对小玉这个孩子简直是喜爱至极。
她那活泼开朗的性格,宛如一轮璀璨的小太阳,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温暖与欢乐,为我那原本灰暗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阳光。
那时的我,正深陷于一片阴霾之中,心情无比低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然而,小玉这孩子的突然闯入,就如同黎明时分的第一道曙光,划破了那无尽的黑暗,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也让我这个老头子的日子过的有趣了许多。”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那叹息中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接着说道:“像小玉这样性格的孩子,仿佛是上天特意安排的天使,生来就注定要站在那广阔的大舞台上,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的光芒。
她不仅才华横溢,更怀揣着远大的梦想,并且毫不畏惧地去追逐自己心中所向往的生活。
这一切,又有什么错呢?我完全能够理解她的抉择,甚至为她感到无比的骄傲。”
苏青靡听到顾云舟的话后,原本有些紧绷的面部表情渐渐舒缓开来,她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温和许多:“顾爷爷,您言重了!我们这些小辈怎么能让您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来跟我们道歉呢?这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如果您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是您内心真实的想法,那我想小玉她肯定是不会责怪您的。毕竟,顾怀远说的话做的事并不能代表您的意思。”
苏青靡,继续解释道:“您应该也了解小玉的性格,她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冲动行事的人。
这次她决定和顾怀远分开,绝对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您也看到了,这两个孩子的三观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他们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和做法都截然不同,这样的差异很难让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和谐相处。”
说到这里,苏青靡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仿佛心中有些许无奈和感慨,“作为小玉的姐姐,我当然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真正适合她的人,一个能够理解她、支持她,并且不会束缚她自由的人。”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妹妹深深的关爱和期望。
顾怀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愈发沉重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懂,我打这个电话真不是帮怀远说话的。
我只是觉得愧疚,怀远和他奶奶说的话以及对小玉未来的安排,的确对她太不公平了。
而且我也并不认为我们家里有多高人一等,有资格去安排小玉的生活和选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对家人行为的不满。
接着,顾怀远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顾怀远干的事说的话,让我现在都没脸和你们外公联系。
事情就这样吧,小靡,你只需要知道,顾爷爷支持你们姐妹做的任何决定。
你帮我给小玉带句话,她那么优秀的姑娘,以后一定会站在最棒的舞台上。”
说完,顾云舟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的苏青靡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挂断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握着手机,若有所思地愣在原地。
顾云舟缓缓放下听筒,刚一抬头,便看到妻子正满脸愁容地从二楼走下来。
刘婉清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缓缓走来。
她的步伐虽慢,却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似乎在与某种无形的压力做着抗争。
她身穿一件月白色的衬衫,质地柔软,剪裁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材曲线。
下身搭配的黑色裤子,线条流畅,简约而不失大方,与衬衫相得益彰,更凸显出她的优雅与端庄。
刘婉清的头发已经花白,但她却将其精心梳理得整整齐齐,盘在脑后,一丝不乱。
这样的发型让她看起来利落干练。
当刘婉清的目光落在顾云舟身上时,她看到他刚刚放下电话,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通话时的情绪。
于是,她立刻开口抱怨道:“你说咱孙子找的那个对象到底是怎么想的?
放着安稳的老师不当,非要去考什么戏剧学院,当什么戏子!”
她的声音中明显透露出对孙子女友选择的不满和担忧。
“戏子”这个词从刘婉清口中说出,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
在她的观念里,教师是一份稳定而受人尊敬的职业,而戏剧学院的学生则往往被视为不务正业、追求虚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