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那条传奇鲤鱼早被老头儿拎回家炖汤了。
大家只能掏出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别人拍的模糊照片，咽口水似的叹气：“哎哟，这鱼真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肥的。”
中午十二点半，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
钟原瞄了眼手表，抬了抬竿：“今天到此为止，收工！”
天虽不冷，可这晌午的毒日头，晒得脑门儿冒油，谁受得了？
关键是——自己钓了，别人也钓了，谁都不亏，何苦硬撑？
元菲菲点点头：“行，走，吃饭去，回来躺沙发上打个盹儿。”
成欣却不乐意了，小脸皱成一团：“不钓了？我连条大鱼影子都没摸着呢！”
这丫头跟鱼签了生死状似的，风里雨里、烈日寒冬，非钓不可。
谁问她为啥这么痴迷，她就咧嘴一笑：“因为鱼在水里，我在岸上，咱俩是命中注定的对手。”
钟原笑出声：“中午鱼都去避暑了，你指望它们出来晒日光浴？明天天不亮就来，保准给你整一条大的。”
他心里清楚，自己有系统撑腰，啥时候下竿都像开外挂。
可没他在这儿，这节骨眼上，钓个鲫鱼都像挖金矿。
普通钓鱼佬，这个点连漂都不带动一下。
成欣懵了：“鱼……还睡觉啊？”
她这些天跟钟原混，几乎竿竿有口，线线不空，真以为钓鱼就是把饵一挂、一甩、一等。
太简单了吧？
钟原晃了晃竿子：“傻丫头，鱼跟人一样，中午最犯懒。老话讲‘神仙难钓午时鱼’，连神仙中午都白搭。你当鱼是铁打的，全天候在线？”
之前教过她不少门道，但这类“玄学经验”，光说没用，得让她亲身挨教训。
今天，正好补课。
成欣歪头：“那……师父你咋中午也能钓到？你比神仙还牛？”
旁边一堆粉丝憋不住了，全笑了。
“可不是嘛！你师父那就是活神仙下凡！”
“一开始看他直播，我以为是特效合成的！”
“我信了，他绝对是天上派来治咱钓鱼佬心病的！”
“有人还说他掐诀念咒，布了风水阵，不然咋可能天天爆护？”
“真没骗人！要不是蹭他窝子，我十点以后连个泡儿都钓不上！”
“要不是他那饵料，今天能钓二十条？做梦呢！”
——这话真不夸张。
在这条黄河边上，能钓一条就算祖宗保佑，能钓十条算老天赏饭。
而今天，最差的都拉了十多条，高手直接破五十。
全是小鱼，可胜在数量爆炸！
大伙儿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嘴里念叨：“这辈子值了！蹭钟大师的窝子，比过年还痛快！”
成欣一听，气呼呼一拽竿：“行吧行吧！收拾家伙，明天我再来，非把那条超级鲤鱼钓上来！”
元菲菲笑弯了腰：“那你明天，我也来！我要钓一条更大的！”
成欣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菲菲姐，咱俩明天比赛吧！看谁先钓到那条大鲤鱼！输的请客！”
“好啊，谁输了谁买雪糕。”元菲菲挑眉。
“那……要是咱俩都没钓到呢？”
“那就一人一半，一起请。”
“成交！”成欣一拍大腿，兴奋得原地蹦，“明天我肯定赢！”
元菲菲故意逗她：“哎哟，这话昨晚都听你说八遍了。”
成欣立马挺起小胸脯，一脸不服：“我这次是认真的！我都能感觉得到，那条鱼今晚在梦里喊我名字了！”
两人正斗嘴，岸边的风突然一静。
远处，不知谁喊了一声：
“等等……漂！漂动了——！”
钟原把鱼竿一收，拍了拍手。
刚收完，那群先前找他讨饵料的大爷们、钓友，呼啦啦全围上来了。
每人手里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脸上笑得跟过年似的。
“钟大师，这条给您！您那饵料真是神了，我们今天全靠您了！”
“要不是您那饵，我们怕是连一条像样的鱼都钓不着，这条最大，必须您拿！”
“咱钓的鱼哪能跟您比，您别嫌弃小啊！”
钟原一开始还懵着，心想：“这咋还送鱼上了？”
等听明白是来谢恩的，他也没推辞。
十几号人，一人一条，眨眼间又添了十几条。
他那鱼护本来就已经鼓得像要爆了，这下更沉得跟装了水泥袋似的。
提起来？别想了。
钟原只得喊上几个粉丝帮忙。
“来来来，四个大老爷们儿，齐上！”
四人憋足了劲儿，胳膊青筋一暴——
“哗啦！”
鱼护总算被拖上岸，重重摔在泥地上，水花四溅。
岸上围观的人群瞬间炸了。
“卧槽！这得有多少？”
“一百斤？你做梦吧！”
“两百？我赌三百！”
“三百？你睁大眼看看那鱼护！我看最少五百！”
“五百？你当是装鱼的集装箱啊？！”
“不信？咱叫钟大师称一下不就完了？”
“对！称！赶紧称！”
—
称鱼？钟原头疼。
不是不想称，是根本没秤。
一条条拿控鱼器量？那得耗到明天早上。
但——
要是这群看热闹的路人说，愿意按市价买他的鱼？
那行，他乐意配合。
一来，省得转手卖给鱼贩子被压价，自己少挣好几刀。
二来，他也想看看，今天自己、元菲菲、成欣仨人，到底捞了多少条鱼。
尤其是成欣那丫头，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小手攥着衣角，就等着看结果呢。
钟原一咬牙：“称！今天称！”
旁边一个环卫大爷立马跳起来：“钟大师你等着！我电动车就停在路口，十分钟就回来！我家有电子秤！”
钟原点头：“成，不急，你慢慢来。”
大爷一溜烟蹿没影儿了。
趁这工夫，岸上人可坐不住了。
“钟大师！卖我一条大鲤鱼！要最肥的！”
“我要！我也要！我要那条三斤左右的！”
“钟大师！那条黑不溜秋的大鲶鱼卖不卖？我要那个！”
“哎哟，人太多鱼太少啊……”
“可不是，这人比鱼多！”
—
钟原瞄了眼鱼护里，数量确实不多，拢共也就四五十条，想每人分一条？根本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