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早有打算。
他抬手一指身边的粉丝们：“怕啥？我的不够，他们还有！”
人群一愣。
只见那帮铁粉立马跟着喊：
“对对对！我们钓的也不少！加起来一百来条没跑儿！”
“钟大师一条，我们每人再贡献两条，够了！”
“实在不够，明天再来！钟大师天天在这儿钓！”
“明天早来，排队抢！先到先得！哈哈！”
人群一愣，随即哄笑起来，气氛一下就热了。
这时候，包流川悄悄凑到钟原身边，脸都快贴到他耳朵上了。
他压着嗓门，语气抖得跟打了鸡血：“兄弟……今天……真要爆了。”
钟原一愣：“啥事儿？”
包流川深吸一口气：“直播间……礼物……破了历史纪录。”
钟原：“……？”
包流川压得更低，声音发颤：“今天上午……光是打赏，整整二百三十万！”
“全是一毛一块的零钱，一个大额的都没有。”
钟原当场愣住。
之前一天几万，他都觉着是天上掉金元宝。
现在这数字……
不是掉金元宝了。
是整个金矿，轰地砸他头上来了。
元菲菲站在钟原边上，压根没听清他说啥。
钟原整了整衣服，有点纳闷：“今天咋这么多打赏？跟下红包雨似的。”
包流川乐了：“不光是竞猜那波，你前两天给环卫工送电动三轮车的事儿，直播里好多兄弟看见了，被你感动了，纷纷掏钱支持，这才炸出一波大礼。”
钟原点点头，心里咂摸了下。
真没想到，随手帮个忙，居然反哺这么大。
他本来以为自己就做了件顺手的事儿，谁料这回报，快赶上钓鱼翻倍了。
可转头他又皱起眉：“这么多打赏，就算全换成钓具送人，也得送好几车啊。”
包流川拍他肩膀：“别急，慢慢来呗。咱不差这点儿时间。再说，往后有粉丝来咱老家玩，咱总得招呼吧？留着打赏的钱，到时候请他们吃顿好的，钓个痛快，不比白送钓具实在？”
钟原眼睛一亮：“这话在理。以后打赏除了免费钓具，剩下的，全攒起来，专门招待上门的钓友。”
他平时真不咋在乎礼物，甚至有点怕粉丝太慷慨。可既然送了，那就别浪费。
留着，用在刀刃上。
至于开公司那点资金，他早就不缺了。真要缺，大不了去赛场上干一票，或者去黑坑捞上一两个月，钱就到账了。再不济——系统里那堆积分还没动过呢。
自从拿了广谱饵料配方，积分就没花过。
真到火烧眉毛，一键兑换，立马有钱。
有系统兜底，真不愁穷。
正说着，那几个去拿秤的环卫工回来了。
钟原赶紧招呼直播间里那帮钓友：“来来来，帮忙把鱼抬上岸！趁热乎，咱们过秤！”
鱼太多了，得来回三次才称完。
最后数字一出来——650斤！
“啥？！”岸边看热闹的全愣了。
“六百五十斤？我以为顶天五百呢！”
“上午啊！就这一个上午？快七百斤鱼？！你当这是养鱼池啊？！”
“加那条超大鲤鱼，都快七百了！”
“卧槽，钟大师真是人形钓鱼机器！”
“怪不得天天有人吹他，这哪是吹，这是写实！”
“服了服了！全是自己钓的？不是用网捞的？”
“他女朋友和徒弟也钓了不少，可三个人一起钓七百斤，这还叫正常人？”
“我们五百人一块上，能钓到一半都算祖上冒青烟了！”
“大师，我愿称你为‘河神’！”
……
可钟原的粉丝听了，全在弹幕里翻白眼。
“哎哟喂，你们就别捧了，七百斤算啥？他一天三千斤都是常事！”
“在黄河钓个七百斤，跟散步差不多吧？他去年在太湖，单日一万二！”
“你们这哪是夸他，简直是羞辱他！他要是真就这点成绩，我早就取关了！”
“真丢人！你们再这么吹，我都替他脸红！”
“想看真本事？去他直播间翻翻旧视频！那才叫人鬼都吓哭的钓鱼水平！”
“对对对！快去翻！看完你才懂什么叫‘凡人钓鱼，大师钓鱼，神明控鱼’！”
这话一出，路边人立马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搜“钟原斗音”。
不少人头一回知道他Id，立马关注，点开视频。
刷了两秒，全傻了。
“这……这真的是人干的？”
“这尼玛是渔获记录，不是科幻片？！”
“难怪直播间人多，原来不是瞎吹……”
钟原看着一堆人低头狂刷视频，笑着喊：“哎！别光看视频了！鱼在这儿呢！不是要买吗？过来挑！”
这一嗓子，人群瞬间炸锅。
“我要这条！这条大的！”
“别挤！我先指的！”
“25一斤！给我来一条！大也行小也行，都行！”
“我要那条红尾的！别跟我抢！”
人潮哗啦一下全涌过来，眼看就要踩到鱼摊上。
钟原差点被挤飞。
好在那几个环卫工人反应快，立马站成一排，嗓门拉到最大：
“排队！都给我排队！一人一个号！不许插队！”
“谁再往前冲，鱼不卖你了！”
人群这才嗡嗡散开，排成歪歪扭扭的长龙，一边骂着“太慢了”，一边眼巴巴盯着那堆活蹦乱跳的鱼。
“你们这么挤来挤去的，钟大师还咋卖鱼啊！”
“别急别急，人人都有，没有就明天再来！”
在几个环卫大叔的喊声下，人群终于排成了歪歪扭扭的一条长龙。
钟原拎着电子秤站那儿，一开口就撂下话：“别挑了，拿哪条是哪条，不满意？回队伍尾重新排。”
没人能换，也没人敢闹。
鱼不分大小，统一二十块一斤——比市价便宜五块。
这下子，那些本来想捞大鱼却钓到小不点的，心里也顺溜了不少。
不一会儿，鱼护里的鲤鱼全清光了，就剩一条——成欣钓的那条巨型鲶鱼，今晚得留着下锅。
钟原本想，粉丝们钓的鱼，他真下不了手去卖。
可人家粉丝不干了。
“钟哥，你替我们卖了！钱你拿着，就当是谢你帮环卫工弄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