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呢？一分钱不交，全归自己。
今天一天干了别人一个月的活。
更狠的是，那些顶级主播偶尔爆单，都是靠其他主播互捧互刷，最后还得“还人情”“回礼”“分钱”。
钟原？不用！
他偶尔抽个奖，送个钓竿，粉丝反而更嗨，礼物刷得更疯。
他干一单，纯赚；送一件，还赚。
没一回是亏的。
“那我岂不是——一线主播了？”钟原笑着问。
元菲菲点头如捣蒜：“按现在这节奏，你早就是一线了！差的就差一千万粉丝。”
“等破千万，品牌方排队敲门，电视台来蹲专访，电影组找你演‘钓神本神’，你可就真成流量顶流了！”
斗音上千万粉的，一只手数得过来。
破千万，就是天堑。
钟原要是跨过去，妥妥封神。
钟原摇头笑：“有啥好羡慕的？等我公司开了，钱比明星赚得多。”
他心里有杆秤——渔具市场千亿起步。
他不要分残羹冷炙。
他要切下最大的那一块。
到时候，明星算个啥？还得喊他一声“钟老板”。
当然不是问摩的师傅或者出租车司机，那帮人专挑能回扣的店往你头上带，拐三圈都是坑。
网上搜的馆子？十有八九是营销号养的托，图个好评刷流量，吃一口你都能怀疑人生。
真想吃口地道的，只能靠自己腿儿跑。
钟原在这事儿上真有经验——上学那会儿就练出来了。
大马路的店，人气是真旺，可味道？多半是流水线套餐，吃不出魂儿。
真正有味儿的，全藏在巷子底儿，犄角旮旯里。
那种小馆子，关门的早都关门了，能撑到现在的，没一个是白给的。
这次出来，他只带了元菲菲。
不光是为找饭，也想让她瞅瞅这座城的活气儿。
来一趟陌生地儿，光拍照不逛街，跟没来一样。
两人边溜达边瞅，太阳偏西四点多，终于瞅见一家——门面不起眼，门口都没牌子，但门头干净，墙皮斑驳，透着股老味道。
开门的是一对五十来岁的老两口，正蹲在后院择青菜，手上的纹路跟菜叶一样皱。
钟原拉着元菲菲凑过去，装成外地游客，套近乎：“阿姨叔，你们这儿开多久啦？”
老两口抬头笑笑，说快三十年了。
“老主顾多，不愁吃不愁穿，赚不着大钱，日子嘛，安稳。”
一听钟原说晚上带五十多人来吃饭，老两口一愣。
“这么多人？忙得过来吗？”
钟原没废话，直接补了钱。
钱一到手，老头儿二话不说，把菜刀一擦：“成，我烧。”
钟原点完菜，当场把钱结清，还特意嘱咐：“晚上有人来结账，千万别收。不管他们咋说，就当没听见。”
老两口一脸懵，但没多问。
等他俩走后，老两口立马忙活起来，洗菜的洗菜，烧火的烧火，锅铲都快抡出风了。
钟原和元菲菲没走远，在附近转悠，一直到五点，才拨通包流川电话。
“带成欣、周娟过来，人齐了再通知钓友。”
成欣一听下午没叫她逛街，嘴都撅到天上去了。
元菲菲一把搂住她：“乖，师父不是忘了你，是给你留惊喜。”
“那……要买甜筒！”
“行，一人一个。”
钟原转头走进街角小卖部，掏出一把零钱，买了二十多个甜筒，发得明明白白。
一行人边舔冰边等，太阳彻底落山，巷口陆陆续续钻出来一堆穿冲锋衣、背钓具的汉子。
先到的，一人一个甜筒。
后到的，还是一个。
几十个糙老爷们，杵在路边舔冰淇淋，路过的老太太都绕道走，小声嘀咕：“这帮人……是组团吃冰还是拍电影？”
人到齐，钟原喊了声：“走，吃饭去。”
众人跟着他一头扎进巷子。
进去了才傻眼。
“卧槽，钟大师，你真带我们吃这种地方？”
“怕我们付不起钱？还是真想省？”
“咱几十号人，一人掏三百，酒店管够，干嘛在这儿憋着？”
“这地儿连个招牌都没有，能有啥好菜？”
“别了吧，万一传出去，人家说我们请钟大师吃路边摊，多没面子！”
钟原不急不躁：“我不是省你们钱，是我自己想吃口地道的。酒店的菜，是标准化的，不是活的。你们要真想讲排场，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去五星。”
大伙儿一愣，接着哄笑。
“啊？敢情是大师馋本地菜了？我还以为你装穷呢！”
“这话靠谱，我妈以前总说，真正好吃的，都在老破小巷子里。”
“我本地人，这地儿真没来过，希望别翻车啊哈哈哈。”
“明天酒店我们请，钟大师，你别抢着掏钱！”
“对对对，你来了就是客，哪能让你花钱！”
笑声里，人已经到了那家小店。
三张旧木桌拼在一起，椅子缺腿的用砖头垫着，但桌子擦得锃亮。
五十多人一坐，连门边都快塞满了，再挤就得站外头吹风了。
饭馆后头一声吆喝，菜上桌了。
早 prep 好的，只差最后翻炒。
锅气一冒，香味直冲脑门。
红烧鱼、酱爆螺蛳、土灶焖鸡、手打豆腐、腌菜炒腊肉……一盘接一盘，热气腾腾摆满三桌。
没人再提换地方了。
没人再笑这地儿破。
筷子刚落，满屋都是嚼声。
那香味，是城市深处的味道，是三十年没变过的烟火气。
有人一口鱼，眼泪差点掉碗里。
“真……真好吃啊。”
“这味儿，真跟老妈做的一个样！”
“可不是嘛！地道！一点儿不掺假，这才是咱老家的饭香！”
“钟大师神了！这犄角旮旯还能挖出这么纯正的老馆子？”
“我特么开了十年车都没想到这儿有这种宝贝！下次带我家那口子来，必须得吃个痛快！”
“行了行了，别扯没用的，酒杯端起来！今天全仗着钟大师带我们开荤，敬你一杯！”
“钟大师下次来豫省钓鱼，可得挑个大晴天，钓得比今天还猛才成！”
“……”
天热得像蒸笼，白酒谁喝谁遭罪，干脆整点冰啤酒。
每次到个新地方，一帮人热热闹闹围桌吃饭，钟原心里其实挺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