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有跟来。”诺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仿佛对楚子航的心思了如指掌。她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下方深不见底的电梯井,询问道:“你们准备从上面离开,还是跟我一块下去。”
绘梨衣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行动却胜过千言万语。
只见她默默地走到诺诺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一同凝视着电梯井的深处。
这无声的举动,无疑是她最好的回答。
源稚生见状,心中不禁一紧。
他深知白王的恐怖和下面情况的不明朗,决不能让自己的妹妹跟着贸然涉险。于是,他连忙开口劝阻道:“白王很有可能已经复苏了,下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你们还是先一起离开这里吧,剩下的交给我吧。”
然而,诺诺却对源稚生的好意毫不领情。她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戏谑,挑衅地指了指源稚生中枪的背部,说道:“怎么,你想去逞英雄吗?我看你还是先把自己伤口的血止住吧。”
接着,她的语气突然一转,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而且,路明非可是我的男人,我去救他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恺撒与楚子航听着也是紧跟着出声:“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块下去吧。”
芬格尔也是带有几分懒散道:“那我也跟着你们一块去好了,反正多我一个不多。”
上杉越对于这种情况显然是毫不意外,只见他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然后摊开双手,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好吧,那我就和你们一起上去看看。”
然而,尽管上杉越表面上表现得很轻松,但实际上他心里却有些犯嘀咕。毕竟他和这些年轻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代沟,对于他们所谈论的话题,他实在是难以融入其中。与其在那里尴尬地插不上话,倒不如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身边,这样至少还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和儿子。
主意已定,上杉越便毫不犹豫地率先一步跳下了电梯井,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猴子。他迅速地在电梯井内摸索着,为后面的人探路。
而卡塞尔三人小组见状,也紧跟着上杉越的步伐,一同朝着电梯井底部走去。
源稚生在跳下电梯井之前,特意看了一眼站在诺诺身旁的绘梨衣。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叹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源稚生原本打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柔和七星香烟,点上一根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可就在他伸手去摸口袋的时候,突然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势,一阵剧痛袭来,让他的手臂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而,这一切又怎么可不被他怀里的矢吹樱察觉。哪怕只是那一瞬间的抽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于是,矢吹樱二话不说,迅速地从源稚生的风衣口袋里摸出那包柔和七星香烟,然后取出一支放入自己的口中,熟练地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待烟雾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开来后,矢吹樱才将那支已经点燃的香烟轻轻地递到源稚生的嘴边。
源稚生微微一怔,随即缓缓张开嘴,接过了那支烟,随着淡烟消散在面前这张精致的脸前。
回头看了一眼王将的尸体道:“樱,帮我替他收一下尸”
“好的,少主。”矢吹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源稚生一把拔起插在地上的童子切,快步单手抓着牵引绳一路而下。
诺诺看着矢吹樱快步走去的那具尸体,“不愧是源大少的乖女孩,这么听他的话,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为了支开你找的理由。”
“我知道。”矢吹樱应着。
诺诺听着笑道:“那你还。”
“少主需要一位听话的女孩。”
“好好好。”
对此诺诺也不好再去说些什么,不过看着那具尸体的面容,整个人微微一愣,很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矢吹樱注意到诺诺那副惊异的眼神疑惑道:“怎么了。”
诺诺急忙将脑海当中的思绪打散,“没什么。”
但很明显她那副模样,怎么可能没事。
矢吹樱见诺诺并不愿意说,也不好强求,将属于蛇岐八家的众人背起摆在一块。
绘梨衣扯了扯诺诺的衣角:“怎么了。”
诺诺这才从思绪当中回过神来,站在犬山贺的面前,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尸体,才发现他的大脑已经居然还在蠕动。
诺诺当即食指中指一并直接插入,直直拔出一条极为恶心的蠕虫,细长有些像蚯蚓却又有些不同。
一声无奈的叹息在神道内响起,或许这就是蝴蝶效应,才有些明白当初路明非所顾及的事。
按照现实世界,此刻犬山贺可是活的好好的。
可如今却被赫尔佐格制作成了死侍,并且成还用来吸引火力的王将。
诺诺一脚踩死那条蠕虫,转身朝着电梯井的方位走去,直接一跃而下。
.......
电梯间深处。
被鲜血染白的路明非,像是处理了一件小事一般,用内衬擦了擦脸颊上的白色血渍。
准备顺着电梯间回到大厅时,便见着了第一个探查情况的影皇上杉越。
他看着如今路明非的模样倒是有些像黑夜里的死神一般,以及周围血腥极重的走道,竟产生了半分恐惧。
好在路明非率先开口说道:“上杉越先生,你怎么来了。”
“看来你小子已经将这里的一切都解决了。”上杉越打着哈哈说着,不过目光却是上下打量了路明非数眼。
在帮昂热校长执行这次任务之前就疑惑过,路明非年纪不过还是一位学生,为何就成为执行部部长,真的能够处理这件事?
现在看来,路明非这个家伙绝对没有昂热校长说的那么简单。
特别是按照昂热那个老家伙的话,龙王尽可能复活。
要是真这么一个情况,单凭靠他可无法保证带着他们所有人离开。
“事情已经解决了。”路明非略带几分懒散说着,像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