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给彩礼钱的,因为我就没打算收彩礼钱,你们也别做梦了!”
嫁肯定是要嫁给乔守言的,但收不收彩礼,她身为新娘子,难道还没有决定权吗?
无论怎么样,孟萦心绝对不可能便宜了这一家子。
别说是一千块钱了,就是一块钱,她也不能让这家子人得逞!
“哎哟喂,你这个赔钱货啊!”潘文芳急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男人还没发表意见呢,倒是孟萦心这个贱蹄子先跳出来说三道四。
这贱蹄子真是存心跟他们过不去!
“萦心啊,你怎么能误解爸妈的好意呢!咱们要彩礼钱,那也是看男方家里的态度,看他们对你重不重视呀!”
吴秀兰这时候倒是跳出来了,毕竟那一千块的彩礼钱,她心里也有算盘,自然不能在后面干看着,总得做点什么,努努力不是。
“你一上来就说什么不要彩礼钱,这不是上赶着嫁人吗?你年纪小,不懂事,但咱们不能不替你考虑呀,这么上赶着嫁进去,夫家是要看不起你的,以后那还不是随便拿捏你了?”
“未来的日子还长,一步错,步步错,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行差踏错呢?!”
字字句句,听起来言辞恳切,仿佛吴秀兰这个嫂子真的是在设身处地的替小姑子考虑盘算。
但孟萦心却丝毫不为所动。
为她好?
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三个字!
孟家的每一个人,都只想着怎么抽她的筋,吸她的血,扒她的骨,为她好?
孟萦心要是信了,就可以直接把脑子扔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们咯?”问出这句话时,孟萦心甚至笑了。
上一世,诸多画面在她脑子里一帧帧闪过。
被关在柴房里,被卖给刘老头,好不容易被救了,又第二次回到地狱,被下药,被滚滚浓烟包围……
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
如果还那么天真,她就真是对不起老天爷给她重来的机会。
“不可能——”
孟萦心不想一直躲在乔守言背后,此刻有他在,她拥有满满的安全感,她应当要自己站出来,勇敢地跟孟家人抗争。
然而才说了个开头,就被乔守言揽住肩膀,护住了。
乔守言也冲着孟萦心摇了摇头,示意让他来。
“你们不是想要一千块的彩礼吗?”
随着乔守言这句话,孟家人的眼睛都不自觉瞪大了,闪烁着炯炯光芒,不自觉咽着口水。
会这么顺利吗?
“行啊,”乔守言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点头,“没问题,我可以给。”
孟萦心惊呆了。
她眨巴着眼,仿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乔守言这是真的要给?
他愿意给孟家人一千块的彩礼?
不!就算乔守言愿意,她也不愿意啊!
孟家人是一群什么货色,乔守言很清楚的,他为什么要答应给彩礼?
这甚至不是给不给彩礼的事情,是孟萦心就是不愿意让孟家人用她的名义拿到任何好处,因为他们不配!
“乔守言,你——”孟萦心急得喊了他的全名。
而他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安心等着。
“别急。”
与此同时,是孟家人的狂喜。
他们没想到眼前的男人还真是个冤大头,而且应该家境比他们猜测的还要更好,否则怎么可能听见一千块的彩礼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立刻就答应了呢?
好啊,好啊,可算是让他们孟家攀上了一个高枝,未来的日子可有盼头了,可有指望了!
这不比把孟萦心卖给刘老头强多了!
看来,上一次在部队门口没把人带走是对的,让孟萦心待在部队里,这可不就钓了个金龟婿回来?!
“好,好,好!”孟德茂激动地连说了三个好,感觉下一刻就要揽着乔守言的肩膀,大夸一句我的好女婿了!
就在孟家人激动喜悦的时刻,乔守言又淡淡地开口。
“但不管多少彩礼钱,我都只会把这笔钱交给我的妻子,而不是给她的娘家人,所以……跟你们关系不大。”乔守言就这么淡淡地给了孟家人一个暴击。
“呵……”孟萦心没想笑,但真没忍住。
她就说,乔守言明知道一切,明知道孟家人的真面目是什么,明知道她的心意和想法,怎么可能还会给孟家人钱?
这才是对的!
“看来,有些人的美梦要落空了,真是好可惜呀!”孟萦心一脸遗憾地说道,但眼里却是真真切切的笑意。
她享受极了这一刻。
看见孟家人从狂喜到失落,从天堂到地狱。
这感觉,可真好。
但这还远远不够,比起孟家人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恶意,眼下这点小小的失望,算什么东西?
孟家众人当然不干。
“凭什么?彩礼肯定是要给娘家的,怎么能给新娘子本人?”潘文芳又露出了那副精于算计的表情,指着乔守言,骂道,“好啊,我以为你真心对我闺女,没想到也是个算得精的,你把钱给我闺女,这不是左手进右手出,转头又进了你们家?”
“好啊,这一手算盘打得可真好啊!我们倒是看错了你!”
“就是,”吴秀兰瞪着乔守言,尖酸刻薄道,“未来妹夫,你们家未免太抠门了,想白娶一个媳妇回去啊?哪有这样的!”
“不可能!”孟德茂气得直拍大腿,一边骂一边算账,“这笔彩礼钱必须给我们,我们家把孟萦心养大,她从小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花了孟家多少钱?她出嫁,这笔彩礼钱就该我们拿,就该我们拿!天经地义!”
又开始道德绑架上了。
不是骂孟萦心没良心,就是骂乔守言不要脸。
总之,彩礼钱是必须要到手的。
孟家人大喊大叫,而孟萦心和乔守言只是看着,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等他们叫够了,孟萦心这才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满脸嫌弃地开口。
“说够了吗?没说够继续。”她耸肩,满不在乎的态度。
“养我花了很多钱?呵……你们敢说,我都不敢听呢,要不然仔细掰扯掰扯,你们都在我身上花了哪些钱?我读大学的名额是被谁抢走的,又是谁要把我卖给老男人,要不要我在这里再掰扯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