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脸通红的中年白人晃着身子，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摇摇晃晃站起来要走。
临走前还冲杰米咧嘴一笑，竖起一根大拇指：“哎呀，讲得太好了，这场演讲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听第二遍了。”
说完又耸耸肩，低声嘟囔了一句：“确实精彩，要不是信了你这套说辞，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家伙惨了。
怕是离破产清算，就差一张纸的距离。
正因为他啥都没了，才敢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毫不客气地甩脸子，根本不把摩根和高盛放在眼里。
看着那人歪歪扭扭走出门的背影，刚才还同仇敌忾的气氛，瞬间凉透。
“两位总裁，你们要是只会坐在台上讲大话、画饼，那跟那些只会打官司的律师有啥区别？我们只看见别人亏得底朝天，可你们俩半根毛都没掉。”
“上次栽了跟头，这次还不拿点实打实的东西出来？那对不起，我们宁可直接去找龙腾谈合作，也不想再听你们空口白牙。”
“水果集团完蛋那会儿，你们人在哪儿？怕不是正琢磨着怎么从死人身上刮点油水吧？”
“哈哈哈！我喜欢这个说法！如果说龙腾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黑龙，那你们俩就是专门围着坟场打转的秃鹰。”
“要我说，宁可被龙一口吞了痛快死，也不愿被你们俩慢刀子割肉，活活啃光。我们不需要光会耍嘴皮子的伙伴，听清楚了，没人是傻子。”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冷笑，有人呛声，还有人直接开骂。
之前围攻龙腾的联盟里，摩根和高盛这两家巨头的表现实在让人寒心。
尤其是水果集团倒闭时，杰米和鲍尔两手插兜，站得远远的，啥都没做。
可怜的约翰总裁，奋战到最后没人救，最后从楼上跳了下去。
要知道，水果集团可是正面冲锋的先锋队，死都死在前线了。
这样的铁杆盟友都被抛弃，别人还能指望什么？
杰米想靠几句漂亮话重新集结队伍？做梦去吧。
两大财团积攒百年的信用，这次算是烧掉了大半。
没看见真金白银的好处，这些企业不会再傻乎乎往上凑。
这次来赴宴，不少人心里其实是带着期待的，以为总该有点诚意。
结果呢？还是老一套，除了嘴上许愿，啥也没掏出来。
所以大家也不装了，干脆摊牌：要好处，否则免谈。
人心散了，再想聚拢，难如登天。
叮叮叮——
杰米拿起小勺，轻轻敲了敲玻璃杯，清脆的声音传开。
宾客们陆续闭上了嘴，场面慢慢恢复安静。
“各位，别急着走，先听听我后面的计划，怎么样？”
杰米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疲惫。
再想靠画一张未来的饼来拉人入伙？不可能了。
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信了。
水果集团倒下的尸体还在那儿躺着，跳楼的约翰就是最好的提醒。
这群人早就醒了，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摆在面前，谁都不会动手。
“大家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龙腾集团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他没急着公布方案，反倒抛出一个疑问。
“当然是靠技术领先。”
“汤城的卖货本事也很牛。”
“关键还是技术硬！”
“研发能力强得离谱。”
“全世界都清楚，龙腾最牛的就是搞研发。”
吵吵嚷嚷中，大多数人一口咬定：技术，才是龙腾真正的王牌。
“没错！”
杰米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把全场注意力又拽了回来。
“龙腾集团真正厉害的地方不在钱，而在手上握着的东西——技术。不管是搞芯片、电子设备，还是新能源汽车，他们起步就比别人早一大步。”
“靠着这股技术劲儿，他们在市场上一路横推，高端手机现在几乎全是他们的天下。还有VR套装、脑机连接装置，也都被他们一家吃得死死的。”
“谁都知道，只要垄断了，赚的钱就跟流水一样。所以龙腾才能这么快窜到全球第一的位置上。”
这话一出，宾客们脸色立马变了。
“杰米总，这些我们都听烂了，不用再给他们当宣传员了吧？”
他们最反感这个话题。
以前都是他们这群西方巨头拿着技术到处收租，躺着赚钱。
现在风水轮流转，反倒成了被人割韭菜的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市场被别人拿技术砸碎。
那种滋味，跟活生生被割肉没两样。
“我的计划，正好就是冲着他们的技术优势去的。当我们拼不过技术的时候，其实还有一条快路能走。”
杰米咧嘴一笑，故作高深。
“什么快路？”
一听有门道，大家立刻来了精神，纷纷凑上前追问。
“反向拆解！”
杰米吐出四个字，眼里闪着光。
“天哪，我还以为你能拿出什么高招。”
“这主意简直荒唐。”
“杰米总，你该不会喝多了吧？专利的事你忘啦？谁敢随便碰？”
众人顿时泄气，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压根不想继续听。
要知道，专利这套规则，可是他们自己发明的。
一百多年来，早就玩得炉火纯青。
谁敢侵权，立马官司上门，赔款动不动就是几十亿上百亿。
所谓的反向拆解，就是把龙腾的产品买来，一块块拆开，研究它怎么设计、怎么运行，一步步还原核心技术。
目的就是为了抄作业，复刻功能。
可正因为太容易被模仿，大公司才设了一堆专利墙，专堵这条路。
龙腾作为跨国巨头，早就在VR通信、脑机接口、碳基芯片、新能源车这几个领域布满了专利雷区。
谁敢动手仿制，第二天律师函就得飞过来。
要是没有这层保护，这些西方企业早就开始照着抄了，还轮得到今天？
“各位，别急着下结论，请先听我把话说完。”
杰米抬手示意，费了好大劲才让场面安静下来。
“如果……我和鲍尔能帮你们绕过专利问题呢？”
他目光扫过众人，一脸笃定。
“哦上帝啊，你这是在砸咱们自己立的规矩，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