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个个都是人精，一听就明白他想干嘛。
说白了，就是明目张胆地抄袭，死不认账，咬定没侵犯专利。
因为到底侵不侵权，最后还得看当地法院判。
而摩根和高盛的能量有多大？他们完全可以影响判决结果，黑白颠倒都不是难事。
“杰米总，你想过后果吗？这样做会动摇我们几百年的商业根基，整个契约体系都要崩盘！”
有人沉着脸开口。
西方社会的运转，靠的就是合同和承诺这套东西。
杰米这招虽然见效快，能直接干掉龙腾的技术护城河。
但代价太大了。摩根能不守约，那别的公司也能跟着学。
一套秩序建起来要几百年，毁掉却只需要一瞬间。
这就像是亲手砍断房子的大梁，迟早全塌。
“可别忘了，规矩是我们定的。我们定它，是为了让别人听话，不是用来捆住自己的手脚，这才是真相。”
“讲道德？守秩序？别逗了，那都是赢的人给自己贴金的话。如果我们真讲规矩，我们的祖先是怎么从原住民手里抢来这片土地的？”
“如果真守规矩，过去五百年里，为什么我们一直在打仗、掠夺、扩张？到现在都没停过？”
“先生们，是时候扯下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了。让我们像祖先那样，开着船、带着枪，抢光所有好处，吞下所有资源，踩平一切阻挡。”
“今天我们必须承认——我们从来就不是规矩的守护者，而是破坏者；不是道德的楷模，而是利益的猎手。我们制定规则，只为保护自己。一旦它挡了自己的路，那就必须炸掉。”
这一番话，像一把刀，剖开了西方世界的底色。
对他们来说，规则不过是工具，用得好就能抢地盘，用不好就换一个。
根本不存在非守不可的道理。
“我宣布，所有反向拆解的费用，全部由摩根和高盛承担。成果，免费分享给在座每一位。”
话音落下，所有人脸上，都浮起了掩饰不住的兴奋。
“庆祝胜利，走一个！”
第一次，宴会厅里爆发出阵阵喝彩。
在他们看来，赢的人说什么都对，做什么都有理。
所以，为了赢，啥手段都能上，不必讲那么多规矩。
古堡里的派对，在笑声和碰杯声中落下帷幕。
杰米和鲍尔送完最后一位客人，转身回到二楼的书房。
“杰米，刚才那两个承诺，是不是给得太痛快了？”
鲍尔眉头紧锁，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满。
宴会上，杰米当众拍板：不仅全包逆向研发的费用，还主动提出注资，帮几个快撑不住的盟友续命。
这两句话一出口，就得砸进去实打实的钞票。
“鲍尔，你要明白，要是拢不住这帮人的心，咱们这场仗根本没得打。”
杰米声音低沉，说得认真。
热闹散去后，他脸上的倦意藏不住了，哪还有半点之前的风度翩翩？
面对龙腾集团这种越来越猛的对手，谁都不敢说自己稳赢。
“你也看见了，那些人现在个个都在观望。不拿出真东西，谁肯跟咱们一条心？”
他摇摇头，满是无奈。
上次栽了那么大一跤，两大财团的脸面早就掉地上了。
现在他说什么，没人立马相信。
换句话说，以前说一不二的权威，现在成了空架子，别人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号召力。
“可这么一搞，咱们得贴进去几百亿米元啊，这不是小数目！再说了，咱们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最近金融市场一路绿，亏得够呛。”
鲍尔脸色难看，话里带着怨气。
他虽然是高盛的老大，但跟杰米身份不一样。
杰米是摩根家正儿八经的族长，根正苗红，就算干砸了，位置也动不了。
而他自己呢？说白了就是个职业经理人。
董事会眼睛一瞪，就能把他扫地出门。
之前半导体全线崩盘，高盛已经赔了不少。
这次要是再翻车，他的总裁头衔怕是真要挂墙上当纪念品了。
“别绷着脸，鲍尔。其实花的钱没你想的那么多。”
杰米忽然笑了，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用注资换股份，说白了就是占股分利，只要逆向研发搞成，这笔钱肯定能翻倍赚回来。”
他顿了顿，又看了眼手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先生，三棒集团的郑会长，还有三井财团的健次郎先生到了。”
话音刚落，杰米打了个响指。
“赶紧请进来，咱的财神爷驾到！有他们两家扛下研发开销，咱们能省一大笔。”
说完，他站起身，亲自往楼下走。
鲍尔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要是研发的钱不用自己掏，那这次结盟简直血赚。
相当于一分钱不出，只是给几家快倒闭的公司塞点股份，就把一群墙头草重新拉回来了。
这操作，他服气。
两人热情地把客人迎进客厅，打开一瓶红酒，亲手倒上。
这个规格，让郑会长和健次郎都有点坐不住。
按他们以往的印象，杰米那可是鼻孔朝天的主儿，从不这么客气。
“健次郎先生，我先表达一下心意，对犬井先生的离世，深表遗憾。”
杰米放下杯子，认真对着健次郎弯了下腰。
他很少做这种动作，姿势有点僵，看着怪滑稽的。
“谢谢您，杰米总裁。”
健次郎赶紧站起来，回了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虽然钱上不分上下，但身份差摆在那里——
狗戴金项圈，终究还是狗。
“今天请两位来，是想接着干下去。一起摁住龙腾集团，别让他们再往上爬。”
坐下后，杰米直接挑明。
这话一出，郑会长和健次郎立刻点头。
龙腾抢市场的速度太吓人了，胃口大得像要把整个行业一口吞了。
只要它还站着，三井和三棒就没法安心喘气。
“我们刚刚跟盟友们定了计划——走逆向研发路线，复制改进他们的产品，先把时间抢回来。”
这话刚落，两人全愣住了。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杰米会玩这么脏的一手。
连遮羞布都不要了，明摆着要抄人家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