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人要离开大田村了,挨家挨户发了礼,就连沈家都有份。
沈家再也没有作过妖,而且经常从乔家进货,等于建立了一种合作关系,只要安分守己,这个面子,乔家还是会给的。
唯独牧家,乔家什么都没有给,直接略过。
牧家因为牧星河的事情,本来就和乔家不对付,没有得到乔家的礼,更是觉得乔家是在故意羞辱他们。
现在,看到乔家男人走光了,牧家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马上乔家人都要去京城,不趁这个机会报复回去,捞一点好处,牧家人觉得,以后都会落下憾恨,睡不着,吃不下。
四弟兄,带上他们的儿子,浩浩荡荡,就往乔家而来。
乔玥迈着小短腿,跑进乔镰儿的房间,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姑姑,有人,有好多人。”
小丫头两岁多,可脸上却带着一抹紧张,显然是察觉到了危险。
乔镰儿走出门一看,牧家人已经到了下头,距离乔家也不过几户人家之隔。
她若无其事返回院子,放出来一群白花花的大鹅。
然后摸摸乔玥的头:“不怕,坏人来了,咱们打跑就是。”
乔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大鹅,每一只都比她还要高,张着翅膀蓄势待发,将她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乔镰儿搬来了一张椅子,就坐在大门口,脸上的神情一片平静,浑身隐隐散发出一抹威慑。
如今的她是成年的装束,满满的大人的感觉,气场比以前要强势许多。
牧家人本来是要往家门里冲的,见状不由得生生刹住了脚步,心跳莫名加快了不少。
好像乔镰儿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他们马上想到,乔镰儿也不过刚满十五岁,又不会啥武功,这一副了不得的样子,是她郡主的身份带给她的,他们来讨债,可不管她的身份,这里是山高皇帝远的农村,弱肉强食,谁拳头硬说谁说了算。
乔镰儿抬起眼皮:“有什么事吗?”
看牧家人个个手里面拿着家伙,砍柴刀,锄头,铁棍子,斧头,应有尽有。
“当然有事,没有事我们会找上门来?”牧老三哼了一声。
“噢?”
牧老大拿出大伯的架势,冷着脸道:“自从牧星河中了进士,在京城做了官,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作为牧家的后代,没有牧家就没有他,却如此忘恩负义,享了福,就把家族的人全给忘了,没有这样的道理。”
“还是说,是你们乔家不让他回来,把他每个月的俸禄奖励,都收入囊中,等于是都孝敬你们乔家了,既然如此,你们乔家要补偿我们牧家。”乔老四说。
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把乔镰儿给听笑了,人的不要脸,是可以没有底线的。
“牧星河每个月那几银子,那点粮食,我们乔家不至于起心思,你们牧家未免以己度人了吧。”
牧星河身为六品的吏部主事,每个月是八两银子,一百斤米粮。
按照这个俸禄,他一辈子都买不起京城的房子,所以她直接送了一个宅院。
牧家人居然说是她惦记着八两银,这也太好笑了。
“几两不过是明面上的,不知道贪了几千万两,都在你们乔家人手里,你身为郡主,更是不可能干净,以为我们是村里的泥腿子,就什么都不懂。”
牧老大家的大儿子一副看穿了世间阴暗面的样子。
乔镰儿沉默了下来,人到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不想说话。
“既然几百几千万两都在你们乔家人的兜里,我们牧家培养出了牧星河,牧星河该孝敬牧家的部分,是不是要你们乔家人来出。”牧老三的儿子道。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牧星河贪了几千万两,又有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乔家把这些钱都揣在兜里。”乔老太从屋子里出来,一顿强效输出。
“光天化日,空口白牙泼人脏水,只想着从星河身上捞好处,没有想过,你们对星河付出了什么,也好意思扯家族,他是姓牧,但他是人,和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没啥关系。”
牧家人都变了脸色,居然说他们猪狗不如。
这个家族出了一个京官,还是殿试的状元,在村里头排不上第一也要排第二,死老太敢这样侮辱他们。
“乔老婆子,你说得再粗俗难听,也改变不了牧星河是从牧家出去的事实,今天我们来也不是为了吵架,而是来要一份公道,拿走我们牧家该拿的东西。”
“不然,你们占尽了好处,又要都去京城享福,等你们都走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不拿出一百万两,你们休想离开。”
“对,我们不贪多,只要一百万两,算是牧星河对这个家族的报答。”
看到乔家门前有情况,来了不少村里人,见牧家人这样不要脸,大家义愤填膺地指责。
“这是我们牧家跟乔家的恩怨,我们会和乔家好好解决,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好都少管闲事,以后乔家人一走,跟你们相处的是我们牧家,牧家不算富裕,但是男人多,哪个不怕死的,只管来招惹。”牧老二脸上的横肉在抖动。
原以为,这一番威胁有用,想不到村里的男人们反而上前走了一步,都撸起了袖子,一时间形成一种腾腾的气势。
“你们就是欺乔家男人走了,老弱妇孺留在后头,想要来闹事捞好处,告诉你们,村里这么多男人,都是乔家人的后盾,不会让你们得逞。”
看到所有人都站在乔家这一边,牧家人的气势顿时矮了一大截。
他们恶狠狠地看了一下站在前头的人,这些人敢做出头鸟的话,等到乔家一走,挨家挨户欺负去。
乔镰儿心头一片感动,对于她来说,村里人有这一份心意就够了。
但是,她不会把麻烦留给善良的大家。
她开口:“好,那我就把属于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只怕你们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