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蔓自是清楚赵羿的心思。
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特意沐浴更衣。
略微犹豫,脸颊一红,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赵羿见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连续六把下来,一把没赢过。
盛夏天,本就没穿多少衣服,一下子脱得只剩亵裤。
云蔓捂着嘴,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赵羿扯了扯嘴角,着实有些尴尬。
“咳……”云蔓轻咳了一声,调侃道:“你输得只剩底裤了,还玩不玩?”
“要不换个游戏吧。”赵羿试图换一种有技术含量的较量方式。
云蔓却是摆了摆手,“算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输的人全部脱掉,怎么样?”
对于这种便宜,赵羿自然是不会错过。
“石头剪子布!”
这一局,赵羿出布,云蔓出剪子。
赵羿傻眼了。
自己的运气可从来没差到连输七把。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无奈,愿赌服输,赵羿伸手去拿碗,却被云蔓抢先一步夺走。
然后,就看到云蔓咕噜咕噜干完一大碗酒。
喝完后,云蔓眉头紧锁,用手背擦了擦嘴,还打了个酒嗝。
紧接着,赵羿就看到云蔓走到自己面前,捧着自己的脑袋,直接啃了上来。
赵羿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几息后,便回过神,热情地回应着,双手也没闲着,一把托起美人的臀瓣,朝床榻走去。
……
银月高挂,星空浩瀚。
左相贵为文官之首,府邸自然不比常人。
不过,周匀甫向来低调,左相府除了大,便没有太多奢华建筑与景观。
府中唯一可以称得上亮点的,是一汪水池。
据说,周匀甫以前在故乡的时候,宅子前就有一个大水塘。
无数个苦读的日日夜夜,推开窗户,便可见到水塘。
最让他忘不了的是,盛夏时,水塘的青蛙不分昼夜,一直呱呱叫个不停。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是噪音。
可对周匀甫来说,早已习以为常,若是听不到,反而觉得不适应。
左相府的水池旁,建有一栋单独的别院,专属周匀甫。
平常遇到些棘手的事情,他都喜欢来这边小住一段时间。
此时,周匀甫站在窗边,听着蛙鸣声,出神地思考着。
今日早朝结束后,永兆皇帝把他和沈敬林叫到御书房的那番谈话,让他心绪不宁。
吱呀一声。
身后传来一声响动,随即是脚步声。
周匀甫早已交代过,今夜别院周围不会有人过来。
那么此刻来的人,应该是他等的那个人。
周匀甫缓缓转身,一道身影走到正厅中间,扭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上,周匀甫朝来人拱了拱手:“参见王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靖王。
靖王穿着一身劲装,显然是为了今夜密会而特意换上的。
“左相不用客气。”
靖王缓步走到周匀甫面前,淡淡回了一句,神色微凝:“左相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天下所有人都以为左相周匀甫是皇帝的人。
可事实上,周匀甫是靖王的人。
说是靖王的人,其实有些不准确。
周匀甫虽然以前和靖王有些交集,但关系并没有多深厚。
他之所以投效靖王,是因为先皇那份立靖王为太子的诏书。
周匀甫是为数不多知道这份诏书存在的人。
所以,在他看来永兆皇帝登基是篡位,名不正言不顺。
除此之外,周匀甫对于永兆皇帝的一些做法,十分不满。
当年永兆皇帝登基,周匀甫的恩师陆玉明曾当众质疑。
永兆皇帝为了自己的声誉没有对陆玉明做什么。
可事后,却找了个理由将陆玉明罢官。
罢官就罢官,可永兆皇帝没有放过陆玉明,而是暗中派玄影卫扮作劫匪,将陆玉明在半道劫杀。
这件事让周匀甫彻底倒向了靖王。
两人开始暗中来往,密谋将永兆皇帝拉下皇位。
不过,周匀甫是靖王手上几张王牌之一,平常若没有什么事,他是不会主动联系。
今日,周匀甫特意派人去给靖王传了消息,让他今夜前来密会。
靖王意识到有重要事情。
于是便单独来了左相府。
“王爷。”周匀甫神色沉稳,目光深邃,却是语出惊人:“陛下有心立擎王为储君!”
靖王眼皮不自觉地狂跳了一下,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踏步走到窗边,目光投向窗外的池子,静立许久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出声问道。
“陛下有说何时立储?”
周匀甫微微摇头:“陛下没有明说。”
“但他若有意,说不定会在祭奠大典上,当众颁下诏书。”
靖王后槽牙紧咬着,厮磨几下后,冷声说道:“不管他立谁为储君都不重要。”
“不过……”
话到一半,靖王想起赵羿,眉头很快拧在了一起,“能拖的话,你尽量拖,在祭奠大典之前,千万不要让他下诏立储。”
“另外,有件事我也该告诉你了。”
周匀甫带着一抹好奇,看着靖王。
靖王身体前倾,凑近周匀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周匀甫顿时呼吸一滞,瞪大了双眼。
他万万没想到,靖王为了夺回皇位,竟然这么狠,在二十四年前就布下了一颗棋子。
周匀甫垂目凝思,若真如靖王所言。
就算这次祭奠大典靖王失败了,他还是有机会以另一种方式夺回皇位。
……
次日清晨。
鸡鸣声打破了宁静,将沉睡中的人唤醒。
昨夜操劳的赵羿,睁开了眼睛。
嗅了嗅鼻子,残香余味萦绕,昨夜旖旎在脑海中回放。
醉酒后的云蔓,完全是另一种状态。
没有丝毫扭捏和害羞,反而化被动为主动,将赵羿按在床上,策马狂奔。
那画面,那滋味,意犹未尽。
舔了舔舌头,赵羿转身,朝向背对自己睡觉的云蔓,手伸进薄被里,从后面抱住云蔓。
“把手放开!”
却没曾想,一道略显冰冷的声音,煞风景地响起。
赵羿落在云蔓腰腹的手顿时僵住。
“蔓蔓,我们昨夜不是相处得很融洽吗?”赵羿讪笑着,提醒了一句。
赵羿之前因为客气,一直叫云蔓姑娘。
可昨夜情到浓时,云蔓用命令的口吻,让赵羿叫她蔓蔓。
赵羿自然不会客气。
“昨夜我醉了!”
一句大实话,将昨夜你侬我侬的美好记忆,震得支离破碎。
要不要这么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