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之努力的消化着,刚才镇北侯说的话。
他妹妹沈天娇,绝对是有这个实力和能力,代替李睿做云离的女皇的。
云离在沈天娇的领导下,绝对会国力增强,跟如今的云离今非昔比强盛的不是一星半点。
沈庭之在听了他老爹,镇北侯说的话之后,没有被震惊到,他想的也不是为什么他妹妹沈天娇,要做云离的女皇。
此刻他的脑子里想的,却是如果沈天娇真的做了云离的女皇之后,云离肯定会比现在更好的。
沈天娇如今虽然监国皇后,手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但是她想做一些改革,关乎民生大计,的一些国家大事的时候,她这监国皇后的身份就不够用了,她手中的权利就会受到限制。
这个时候必须还要仰仗她背后的那位,出来替她摆平这一切了。
但是仰仗别人,哪儿有自己直接出手来的爽快呢?
她背后的那个人也不是,每一次都会出手帮忙的,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为了各自的利益考虑,也不可能会事事都迁就她的。
而且那个人从以前开始,权欲之心就非常的强,他那个时候处处针对沈天娇,处处针对镇北侯府。
为的就是怕沈天娇,得到了镇北侯府的支持,手中的权力会越来越大,把他这个皇帝给架空了,让自己失去手中的权力。
他现在能答应沈天娇,做这个监国的皇后,能在沈天娇面前示弱,那只是因为他自己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
他不得不必须要找出一个,合适的能够替自己做事,稳住朝局的人。
而目前这个人,除了是沈天娇之外,不可能会是别人了。
那个人的身体状况,也不会一直像现在这样病下去的。
一旦他的身体恢复了健康,那么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沈天娇了。
毕竟那个人是什么德行,他们可都是最清楚的了。
他是不可能会一直容忍,沈天娇凌驾于他之上,代替他一直发号施令,统管云离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沈天娇做了云离的女皇,成了真正的掌权者的话,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沈天娇不会再受身份的限制,可以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来做她想做的事情,规划好云离的未来了。
沈庭之现在还不知道,李睿已经死了的消息呢。
当日消息传给了镇北侯,镇北侯为了怕节外生枝,就一直守口如瓶,将这个秘密埋藏在了心里。
毕竟当时,所有人包括镇北侯在内,想的都是为李沐阳铺路,让他能够顺利登基为帝。
但是谁能想到,现在情况突然发生了转变,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呢?
在心里掂量了许久之后,沈庭之抬起头看着镇北侯,说道:“阿爹,您就是为了这件事忧愁啊。”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忧愁的啊,谁能够真正的为云离好,能够让云离强大起来,谁就可以做云离的王。”
“这皇帝男子做的,怎么女子就做不得了呢?”
“前朝出了三位女帝,她们虽然也有犯糊涂,做错事的时候。”
“但是她们每一个人,都政绩斐然,为国家和百姓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不管后世怎么议论她们,她们所做的那些政绩摆在那里,任谁都抹不去的。”
“咱们娇娇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做云离的女皇绰绰有余了。”
沈庭之的这番话,让镇北侯当场石化,他从自己儿子的口中,听到了大逆不道这四个字。
他教育儿女,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从没有过出格之举。
可现在从沈庭之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却从骨子里透露着叛逆。
镇北侯此时都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是皇后,他这个儿子都要学那些人,举兵造反要谋取皇位了。
“阿爹,你干嘛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
沈庭之抬头迎上镇北侯,那复杂又震惊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自己刚才也没有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只是他老爹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就让人觉得心里发慌呢?
“庭之,阿爹刚才说的,可是娇娇要取代李氏王朝的子孙,要做云离的女皇啊。”
镇北侯看着沈庭之,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呢。
所以他再一次,又重申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对啊,儿子知道啊。”
沈庭之懵懂的看着镇北侯,他怀疑自己老爹这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的脑子反应过慢了。
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儿子不仅没有反对这件事,相反还很支持这件事之后,镇北侯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他顾虑太多了,他的这些儿子们的想法,可要比他这个老头子厉害的多了。
“庭之,你真的认为娇娇可以做好这个女皇吗?”
镇北侯也不怀疑女儿的能力,他只是心疼女儿将来的路会不好走。
“能,当然能了,娇娇她一定能做好这个女皇的。”
自始至终沈庭之的脑子里,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妹妹沈天娇,不能做女皇这件事,他想的都是他妹妹沈天娇,是绝对有做女皇的实力的。
“干嘛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呀,我哪句话说错了?”
看着镇北侯的看自己的目光,沈庭之终于是忍不住了。
“你就没有怀疑过,阿爹说的这话是真是假?”
镇北侯知道沈庭之,一直都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孩子。
是他四个儿女中,除了沈天娇之外,最有智谋和能力,也是心里最通透的一个了。
可是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个最聪明的孩子,在这件事情上,怎么就没有一点儿的怀疑呢?
真的是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了,连句质问的话,都没有啊。
这真的是很不正常,也让镇北侯理解不了的。
“阿爹,不是您说的,娇娇未来要取代李氏王朝的人,做女皇的这件事情,是李宪爷爷临终前跟您说的吗?”
“既然是爷爷他老人家说的,而且您也相信不是吗?”
“那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沈庭之疑惑的看着镇北侯,好奇的问道:“阿爹,难道是你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吗?”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怀疑过。”
镇北侯摇着头,坚决的否认道。
看来他这儿子活的,比他这个老头子要通透啊。
“自从你李宪爷爷,他告诉我这件事情以后,我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
“毕竟那老爷子,他的本事大了去了,可不只是仅仅会经商做生意而已。”
“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玄黄之术,又会治病救人,是难得奇才啊。”
镇北侯认识李宪的时间最长,李宪有多少的本事,他是一清二楚的。
有好几次他在战场上,能够逃脱厄运,没有遭受不幸活了下来,这可都是李宪的功劳。
是他提前预知,算出来镇北侯有劫难,所以便飞鸽传书给镇北侯,这才让镇北侯逃过那些劫难的。
后来李宪因为这些事,生了一场大病,差一点儿就要了他的命,说是他窥探天机,帮助镇北侯渡劫才导致的。
从那儿以后,镇北侯就不让李宪再接触那些东西了,因为知道李宪能够推算出天机,但如若是把天机泄露出去,改变了别人的命运,自己就会遭反噬的。
轻则会造成身体上的损伤,严重的话,就会毙命不说,还会祸及子孙后代。
李宪也是个听劝的,自那儿以后,也就没有再碰过那些东西。
这次他会为沈天娇推算将来的命运,大概是他看出了什么异常,又想着自己可能要死了,所以才会破这个例的。
“对呀,您也说了,爷爷的本事大了去了,他的话您都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要怀疑呢?”
“再说了,我们娇娇做云离的女皇怎么了?”
“她现在做监国皇后,就已经做的很好了,自从她成了监国皇后,她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
“别说是那位了,就算是换成咱们开国的太祖皇帝,他都未必有这个魄力敢做。”
“您刚才说,爷爷是个难得的奇才,那么娇娇又何尝不是个奇女子呢?”
“只要是能让云离强盛起来,这个皇帝由谁来做,重要吗?”
“这压根就不重要的,再说了,咱们娇娇做女皇,对云离也好,对他们李家也好,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反正将来娇娇也是要禅位给沐儿的,沐儿是他们李家的血脉,这皇位始终都是他们李家的。”
“现在的云离是什么样,我们心里都清楚,但是将来娇娇要给沐儿的云离,就不是现在的云离了。”
“那个时候的云离,将会是九州六国的仰视,这件事他们李家只赚不赔,要是有人起来反对的话,那这人绝对是个傻子。”
沈庭之真的是很清醒,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并没有权欲之心,就算是做了女皇,也不会一手遮天,胡作非为的。
沈天娇向九州六国开战的原因,原本也就是为了留给李沐阳一个盛世天下。
现在就算是沈天娇做了女皇,但是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初衷没有变,结果没有变。
唯一变的不过只是沈天娇的身份罢了,让她从监国的皇后,变成了女皇而已。
这个皇位以后还是李沐阳的,皇权到最后也还是他们李家的。
镇北侯看着沈庭之点了点头,他这儿子心思通透,比他看的明白啊。
既然如此,镇北侯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庭之,李睿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归天了。”
听到自己妹妹要做女皇时,都淡定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沈庭之,这会儿在听到李睿死后的消息,却被吓了一大跳。
难怪他上次去太庙的时候,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对劲儿。
李睿对他太客气了,客气的都有点儿不像话了。
而且不仅李睿奇怪,就连春潮那丫头看起来,也很不正常,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躲躲闪闪的,像是不愿意见到自己似的。
现在听镇北侯这么一说,他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李睿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太庙里的那个自然就是假的,他对自己自然是要客气的。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李睿身边有那么服侍伺候的人,为什么会是春潮跟着李睿去的太庙。
此时他才知道,春潮之所以会跟着去太庙,是因为她要看着现在这个替身的李睿,不让他出岔子,坏了自己妹妹的局。
解开了心中疑惑的沈庭之,长舒了一口气,想到李睿已经死了,自己的妹妹也不必跟着再受气了,他反倒是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这样也倒是真的省事了,日后沈天娇再想做什么事情,就不必再受限于人了。
“他是被冯媛媛下了蛊,给弄死的,他的死可跟娇娇没有任何的关系。”
镇北侯虽然知道,沈庭之不会怀疑李睿的死,跟沈天娇有关系,但是他还是开口替女儿解释道。
“当然不可能会跟我们娇娇有关系了,娇娇要是真的存心让他死,就绝对会让他正大光明的死,而不是让他这么窝窝囊囊的,不明不白的死。”
沈庭之抬眼看着镇北侯一眼,心里想着自己阿爹真是老糊涂了,自己女儿人品如何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还能没数不清楚吗?
镇北侯笑了笑,他刚才也是爱女心切,所以才说了那些话的,如今被这臭小子一说,倒真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庭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守好这个秘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件事连娇娇都不能透露。”
“阿爹放心,这个儿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沈庭之自然是知道,兹事体大,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他妹妹沈天娇知道的。
沈天娇若是在此时知道了,这件事情往后的事情怕是就要不好办了。
以沈天娇的性子,这个女皇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做的。
想让她做这个女皇,必须要在恰当的时机下,强迫她来做才行的,否则这件事没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