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李夫人端坐花厅,双目森森,“请问赵二爷你唱的这是哪出?”
“晚辈惭愧……”赵玄头皮发麻。
李桑染看着赵玄如同正被夫子训斥的训斥的学生似的,低垂着脑袋,规矩地站在厅中间。
心里更气,很想揍他一顿。
母亲本就百般嫌弃,他还上眼,瞧瞧他做的是什么蠢事!
可也不想母亲对他太过嫌弃,当即道:“母亲!”
“呦,赵二爷知道惭愧是什么意思吗?”李夫人满眼都是讥讽一句,随即警告地瞪了女儿一眼,又道:“但凡你知道惭愧两个字,你都做不出半夜爬墙,行偷窥之举来!”
赵玄脸皮再厚,被人这么数落,也觉火辣辣的,难堪极了。
可他理亏在前,实在狡辩无力。
他不说话,李夫人更是生气:“你半夜不睡觉,来此做什么?”
“我……”赵玄想说来找李桑染,想和她谈谈。
可不用想,李夫人一定会说想谈,你白天正大光明的就不能来吗?
赵玄真怕李夫人,若被她质问起来,自己更是无言以对。
李夫人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正好趁机敲打一番,话语一句比一句犀利,“赵二爷,今儿我就将话撂在这儿。
你要死要活的坏了我女儿好姻缘,求娶她,那你就给我当眼珠子一样疼着爱着。
若你敢让她将来受委屈,别怪我找你拼命去……”
赵玄快哭了,裴狗害我,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简直送上门来给李夫人虐啊。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想落荒而逃了去。
赵玄当即深施一礼,“赵玄唐突,行为不当,任夫人责罚。”
李桑染看着差不多了,不住给母亲使眼色。
可惜,母亲一副要将赵玄给羞掉三层皮的趋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桑染无奈,当即上前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母亲您就别说了,其实……其实是我给他传信儿让他过来一趟的……”
李夫人闻言,一个眼刀劈向女儿,看了女儿好一会儿,突然啪的一掌拍在茶几上,“你个未出阁的女儿家邀未婚夫婿大晚上来你院子?”
当即大怒,对外面发现赵玄的那名妇人道:“瘦姑,给我请家法,既然是我将军府的女儿不知羞耻,没有礼教,那我这个当娘的少不得要好好教教。”
李桑染错愕,不至于吧?
赵玄闻言面色一变,当即跪在了地上,“夫人不可……”
瘦姑上过战场,是李将军手底下的兵,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因受了重伤,李将军见她没了家人,便让人送回来,让她保护夫人小姐。
可惜,李桑染跑去了边疆,她便一直保护夫人。
此时,自是令行禁止的,直接去拿鞭子了。
赵玄膝行两步,“这和桑染没关系,是我自己来的,我想找她谈谈的,临时起意,桑染并不知情。
夫人若罚就罚我好了,赵玄甘愿受罚!”
赵玄心下感动,不想桑染如此为自己。
李夫人微不可察地挑眉了下,“给我拉出去,打!”
瘦姑上前,“小姐……”
“不行!”赵玄一下站起身,“要打就打我,桑染全不知情。”
李桑染见他如此,心气也散了几分,知道母亲这是气着了。
“走吧。”
“走什么,你压根儿就不知道我来。”赵玄当即伸手拦住了李桑染,对瘦姑道:“我一人做事一人担。”
瘦姑看向夫人。
李夫人当然不是真要打女儿,不过就是考验赵玄的,当即冷声道:“你说你找桑染谈谈,你想找她谈什么?”
赵玄一肚子话也早被吓没了,况且他感觉这李夫人简直就是母老虎,眼下还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让他有千言万语对着她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在李夫人那咄咄视线下,赵玄寒毛直竖,“我,那个,这……”
李夫人见此:“大晚上打扮猥琐,鬼鬼祟祟地,你说过来谈事儿,问你,你又说不出来,你觉得你的说辞,哪个能信?”
赵玄离开将军府的时候,都后半夜了,整个人一个跟头差点没栽倒,只感觉心力交瘁。
他决定洗心革面,此生绝不爬墙!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路好像越走越偏的节奏。
……
日子一晃,翌日便是冬狩出发的日子。
予欢等了一天,梓隽都没回来,她不得不让人给梓隽送信,让他抽空回来一趟。
梓隽听予欢送信来,整个人疲惫一扫而光。
原本秦王和梓隽也商量好了,再忙,出发前也要回府看看的。
总得看看府里准备得如何,故而紧忙慢忙的,在掌灯时,父子俩一起回到了王府。
梓隽有半月时间都没看到予欢了,此时媳妇也想自己了,他有些归心似箭,脚下生风的的回到了望花坞,
看见予欢的房里亮着灯火,梓隽直接抬手制止了侍女们的见礼,快步而入。
一进门,发现女人歪靠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
数日不见,梓隽发现她竟丰腴了不少,脸颊白里透红的泛着光,黛眉,桃花眸,高鼻朱唇,五官越发的精致娇艳。
她今日穿着翡翠如意云纹衫,里面穿着双色抹胸裙。
歪靠在美人榻上,简直就如一只妖娆慵懒的猫。
素了数日,乍然看到心心念念的人这般媚态,梓隽上前吻住了她。
现在他什么都也不想说,只想一解多日相思!
予欢被惊醒过来,男人吻得狂野而热情似火,似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衣衫被褪之时,予欢清醒过来,当即抬手抵着他的心口,气喘吁吁,“等等!”
梓隽喉结滚动,炽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唇瓣上,“怎么?”
说着,他的唇轻轻蹭着她的唇上,点点引诱……
“我有话和你说……”予欢被他眸里燃着的灼灼欲念给惊了下,用力推他。
梓隽墨眸深邃,看着面前令他心动神摇的秀色,气息急促,隐忍快到了零界点,“等会儿说可以吗?”
“不可以!”予欢说得斩钉截铁。
她发现梓隽清减了许多,脸上都有了棱角,显得锋芒甚重。
梓隽听了,整张脸都埋在她的颈窝里,“可我想你了……”
说着他的手不老实地抚向予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