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彪先是一愣,看了一眼俩人,突然很艰难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悲伤,很压抑。
因为面前尽是他的仇人。
白正会剥夺了他的爱。
小师妹让他爱而不得。
梅洛更可恨,让他一辈子光头。
而他此时又无能为力。
段老五走了,卦子门又没几个人支持他。
笑着笑着,他突然张开双臂,仰天大吼一声,然后手一指白正会,质问阿阳道:
“你说我诬陷这个老东西?”
好久,阿阳才点头。
“是的表哥,我不光是你表弟,还是你带我来的卦子门,我不会骗你,师傅没欺负小师妹,因为……..”
虽然他没说原因。但大家都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当然最清楚其中的味道。
阿阳一说完,原先声讨白正会的那些人,开始有人走动了。
刚才,当汪彪说出小师妹被白正会欺凌后,他们就自觉的分成了两帮。
一帮支持白正会,一帮支持大师兄。
现在听阿阳这么说,原先支持大师兄的慢慢朝另一帮人靠拢。
“那天晚上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为什么有那样的动静?你为什么又哭着跑出房间,后来为什么又告诉我,你是那老东西的人?”
汪彪神情激动,一连问了小师妹好几个为什么。
小师妹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白正会转过身,看着他说道: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在白正会的讲述下,大家才知道,五年前的那天晚上原来是个乌龙。
虽然这件事是乌龙,但对梅洛来说,又听到了一个因为赌博而酿成惨剧的故事。
小师妹叫朱玉红,是白正会一个已故朋友的女儿。
她来卦子门,刚开始不是学艺的。
因为她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而且死时很惨,被人断了双手双脚。
于是就想让白正会帮调查死因。
正好五年前的四月初八,白正会打探到了她父亲是在云滇一家赌场出千,被人断手断脚而死,于是,晚上就把朱小红叫到房间。
不料朱小红一听这消息。就要去云滇找那家赌场复仇。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且云滇又这么远,所以白正会死活不让她去。
于是两人就在房间拉扯。
这就是汪彪当时听到小师妹的挣扎声,和白正会喘息声的缘故。
就这样一直劝到半夜两三点,朱小红才答应白正会不去云滇,以后要好好的习武,将来有机会再报仇。
但走岀门,想起父亲的死状,不由又哭了起来。
所以,汪彪才看到小师妹哭着跑出来。
“难怪…….”
听到这,王种怔怔的看着小师妹,嘴里喃喃自语。
“难怪什么啊?”
吴小谣一拍他的肩膀问道。
“难怪当时一直要我陪她去云滇,还说只要我陪他去了,什么都给我,包括、、、、,后来师傅不让我去,而我也不想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于是她就慢慢疏远我,现在我明白了…….”
王种似有所悟的扭头看着吴小谣。
“明白什么啦?”
“明白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想利用我帮她报仇。要不然我只出去了不到三年,她就对我这么决情?在我回来的晚上和别人上了床……”
三人不由都看上他。
此时他目光黯然,神情里也少了些许的负罪感。
这可能就是大多数人的心理状态吧。
当你发现那个人,原来一直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
那么,曾经对她的一些伤害,后面想起来心里就会好受些。
这时,汪彪更加激动了,尽管头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血,但他完全不顾及这些,瞪着血红大眼,咆哮道:
“你们撒谎,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看着小师妹,不甘心大吼道:
“那后来你为什么告诉我,你是师傅的人了?”
小师妹眼眶微红,内疚道:
“大师兄,不好意思,当时我心情不好,就没考虑那么多,而且我没有了父亲,师傅说以后我就是他的女儿,所以才这样说的。”
汪彪张着嘴,愣愣的看她。
五年了。
五年前,就是因为她那一句话,让他从此仇恨白正会,从而想夺了卦子门的门主之位,以泄心头之恨。
但卦子门的弟兄,大多都是来来走走。根本就形成不了一股固定的势力。
自己没有人,想夺取这个门主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才找到袍哥大爷段老五。
告诉他有小册子这事,让他帮助自已夺位,然后小册子里的东西给他。
之所以叫他们今天来,是他怀疑梅洛三人是来救王种。
所以想趁这个机会,救走了,白正会又加一条罪状。
没救走,那就连这三人一起杀了。
仇报了,门主位置也到手了。
但想不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汪彪,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师徒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今天我什么都不惩罚你,只希望你记住一句话,与人方便 自己方便。”
说完,冲他挥了挥手。
“走吧。”
看着汪彪的背影,梅洛微微的点下头。
白正会最后那句与人方便 自己方便,看似牛头不对马嘴。
实则是在帮王种。
汪彪是做错了事,但和王种触犯门规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且他刚刚还是卦子门的大师兄。
受害人有他的表弟。
他完全有资格,为阿阳讨回个公道。
哪怕和王种一起三刀六洞,开天窗。
所以白正会才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示意他别追究王种,否则你的小命也难保。
看着白正会,梅洛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虽然阿阳自己有把握搞得定。
但这小师妹会原谅王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