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门才发现,赌场在二楼,一楼是歌舞厅。
难怪外面那么吵,都没人出来,一楼的歌舞厅还没到开放时间,现在这个门又是个后门。
上到二楼,还没进门,就听里面传来麻将的啪啪声。
秦四海一步上前,推开门,一侧身,手拦在门楣上说道:
“梅先生,小心碰头。”
这里是后门,所以门楣比较矮。
这家伙是越来越世故了,这段时间不论是上车下车,他都提前过来给梅洛开门。
每次吃饭的时候,先把椅子拉开,让梅洛坐好后,他才找自己的座位
每当这时候。吴小谣都会嘀咕一句:
“马屁秦。”
虽然他平时不像吴小谣和王种那样,遇事往上冲,但别的都做得面面俱到。
梅洛知道,秦四海这样的人,比他们更能生存于这个社会。
而且,他总有种感觉,秦四海非池中鱼。
以他对金钱的理解,以及那能曲能伸的胸襟,将来一定能成大事。
走到门口,冲他笑了笑,才微低下头朝里面走去。
一进门,一股浓浓的的烟味扑来,尽管现在是中午,但里面己经有好多赌客了。
赌场不大,一共就七八张桌子,而且这些桌子都不是正规赌桌,是自制的实木桌子。
虽然地方不大,装修一般,赌桌也不专业,但还是五脏俱全。
赌场里该有的他都有,比如吧台,筹码…….。
梅洛径直走到吧台,本来像这样赌场有一千筹码就够了的,但为了速战速决,他直接换两万。
吧台服务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白白嫩嫩,一张娃娃脸,又漂亮又可爱。
难怪说,天下美女在巴蜀,从下火车到现在,他就没见一个长得丑的。
就算相貌平凡点,但那皮肤,那身材,都能让人咽口水。
可能是觉得换两万筹码是大客户了,服务员闪着她漂亮的大眼睛,笑意盈盈的问道:
“这位哥哥,请问你的筹码要多大面额的?”
“两枚一万的吧。”
“好咧哥哥。”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枚一万面额的筹码递给梅洛:
“给,哥哥,祝你玩得开心,玩得高兴,多多赢钱。”
这是梅洛遇到最漂亮,看着最舒服,最会说话的赌场服务员。
他接过筹码,微微一笑。
“你好美。”
服务员甜甜一笑。
“谢谢。”
走了几步,他突然又转身走回吧台。
托着腮,痴痴的看着服务员。
服务员脸颊一红,娇嗔道:
“你干嘛?”
“漂亮的小妹,你们赌场每天有多少现金啊?”
服务员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怎么会问这个?
梅洛把脸往前凑了凑,悄声道:
“别误会,我想赢走的不是钱,而是你这个人,所以我想知道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你才能跟我走?”
接着,又温柔的补充了一句:
“你愿意告诉我吗?”
服务员娇羞一笑,然后伸出一个手掌。
梅洛冲她啵了一下,才转身往赌厅走去。
必须要先了解这赌场有多少现金。
秦四海不知从哪弄来个袋子,抓在手上,他一边走一边羡慕的看着梅洛。
“梅先生,真会讨女人欢心啊。”
梅洛看着他的袋子。
“袋子够吗?”
“还有。”
他开心的笑着。
梅洛站在赌厅中间,四处打量了一眼,才发现这里面竟没有一张骰子台。
他计划是在骰子台玩的,这样又快又直接。
他一张张桌子扫过去,总共八张,六张在打麻将,
麻将局不能玩,今天他是要赢庄家的钱。
如果玩麻将,只会给庄家送水钱。
还有一桌闲置没人玩。有一桌在玩炸金花,围着一大圈人。
整个赌场,唯一由赌场坐庄的,就是角落里那桌推筒子。
不是他不会玩,而是这筒子局,你不坐庄根本出不了千。
如果就凭运气,想赢光赌场的钱,那是白日做梦。
他站了几秒钟,还是朝那桌筒子局走去,看有没有机会。
此时,庄家正在洗牌。
筒子局一共四十张牌,由麻将里所有筒子和四张红中组成。
玩法很简单,一个庄家,三个闲家。
每人发两张牌,庄家依次和闲家比,对子最大。
依次是红中对,九筒对到一筒对。
没有对子的,就两张牌点数相加,取个位数。
红中为0点。
牌只发三门,从顺时针叫天门,地门,和尾门。
可以多人下在一门上,也可以一人下多门。
这时,庄家的洗好牌了,他敲了一桌面,示意赌客下注。
赌桌就三张椅子,庄家在对面站着发牌。
三个闲家位置都坐着人,后面还站着不少人跟着在下注。
等大家都下完注了,庄家才掷骰子,然后给每家发两暗牌。
很多地方推筒子是直接发明牌,简单粗暴,牌一发就知道输赢。
但缺少了那种,开牌时的紧张刺激感,所以有的地方发暗牌。
天门和地门的赌客,牌一发完,直接打开。
天门一张七筒,一张六筒,三点。
地门一张五筒,一张一筒,六点。
只有尾门没直接亮,他三指夹住牌,中指在下面摩挲一下,才把第一张牌翻开。
九筒。
接着又去摸第二张牌,刚一碰牌,就见他眼睛一亮。
“终于成对九了。”
随着话声,他“啪”的一声,把那张九筒亮在桌上。
一对九筒。
下这一门的顿时高呼起来。
按照推筒子的赔率,对子翻三番,九点翻二番,其余的都是一番。
这一局,只要庄家没有一对红中,他刚才下了一万,这一局赢三万。
这时秦四海碰了碰梅洛,低声道:
“怎么办?梅先生。”
他也知道梅洛的用意,今天是来赢庄家的钱,所以才这么问。
“等。”
梅洛小声的说了一句。
牌局继续,坐在尾门的赌客似乎运气很好。
不是对子,就是九点。
几局下来,他赢了有七八万。
梅洛这才打量了他一眼。
因为在赌桌上,梅洛从来不相信运气这一说。
他三十岁左右,身材偏瘦。理着个平头,看着特别的干练。
一口浓浓的津门口音。
又一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