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她又抿唇,轻垂血染的眼睫打量着他疑惑的视线,又抿唇心平气和道。
“陈大人,是否需要哀家替您回答?”
“娘娘,老臣又怎能说……”
闻声,陈恭恼火的怒目瞪着她欲要质问问,话到嘴边整个人身子一怔!
他欲言又止之际,浑身犹如被神秘力量瞬间抽干了身上的骨气!
他不慎瘫坐在血染红衣着的地面上,久久无法回神!
他好像亲自断送了二弟的家眷生路?
不……
也许是他断送了陈氏九族的生路?
想到这里,他颤颤巍巍的身形,抿唇苦笑一声,又“唉”的长叹一息。
他又“呼”的长出一口气,从血泊中跪直了身子。
他右手的虎口处紧握白玉圭,垂眸愁眉与她唉声叹气,又言辞耿直道。
“老臣谨遵帝太后娘娘的圣意,杀陈武家眷勒令后宫。”
他知道,二弟乃是犯了死罪,还伤了云州,若是不严惩无非不是在打她的脸?
他更担心再说下去牵连陈氏九族!
若是不杀陈氏之人她又难以消气,忠心与兄弟之情面前使他心中五味杂陈!
也许……
在凤容震怒之际丢弃兄弟亲情,才能保住九族性命!
再者,他们陈氏九族将近三千人,若是真惹得她大开杀戒,那样无辜的人便会死更多!
若是陛下还在朝堂,顶多跪个几天几夜,二弟与其女眷及子嗣也能保住。
可是……
陛下被武后这个毒妇囚禁了!
如今是她独揽大权,不得不在她的权力之下低头!
更何况,武后想要杀的人,何人又能在她手底下救人?
为今之计,也只能先保性命,再回府与其他朝臣商议,如何能让陛下执掌天下?
否则,在她的皇权压迫下,怕不是忠于陛下的朝臣也要深受其害?
不……
一定要将忠心与陛下的权臣集合起来,将她逼退于后宫不过问国政。
想到这里,他恭敬的紧握白玉圭,抬眸打量着她直言道。
“帝太后娘娘,今日是陈督军及其家眷冒犯了您,不如由您亲自射杀如何?”
“陈大人,哀家深知您忠心于朝堂,若是如此那哀家便恭敬不如从命?”
“等哀射箭时,有劳您亲自记下来,毕竟反贼的家眷都该生不如死,您说对吗?”
闻其声,她站直身子,与陈恭客几句,便拂袖几走下台阶后,路过他时言辞间客套道。
毕竟,这可不是她非要杀人,乃是陈大人相求。
若是她不动手,怎能让这些权臣知晓谁是主子,何人犹如蝼蚁呢?
而陈恭一向嚣张惯了,今日不杀一下他的锐气,怕不是日后难以控制?
既然得不到殷玄手中的兵权,先聚拢权臣手中的兵权又何尝不可?
想到这里,与他侧身而过后,几步走向门口时又侧目打量着救禁卫军,言辞间刻意说。
“快去为哀家来弓箭,若是及强的千里良驹无好的法子教训,又岂能百依百顺呢?”
“诺,属下定会为娘娘拿来削铁如泥的玄铁弩弓。”
“那玄铁所制的弩弓,哪怕一支箭射奇进身子照样能穿透骨头,还请娘娘稍等。”
“快去给哀家拿来。”
闻声,武知意半眯血红视线,侧目瞥了一眼陈恭又看向禁卫军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