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墨来找他,云峰并没有意外。
毕竟这些时日,他之所以会选择前往酒楼读书,就是为了与林墨接触。
这段时间经过云峰有意接触,他与林墨已经非常熟悉了。
两人来到远离人群,偏僻的角落说道:“云兄,所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好的,那我们林家,必定全力帮助云兄,只希望云兄不要让我们失望。”林墨说完,便消失在胡同之中。
很快便到了贡院放榜之日。
贡院外墙的放榜前,人声鼎沸。
红纸黑字的榜单上,“云峰”二字,赫然位居首位。
接下来就是会试。
云峰之所以能名在榜单之上正是林家暗中的操作。
一直伪装的谢雨嫣,在看过榜单后,她眼眶泛红。
这些日的奔波担忧,在看到“会元云峰”四个字后,她彻底放下心来了。
她知道有希望了,父亲翻案的机会,有希望了。
她刚准备离开,便看穿着一身锦衣的钱坤,在一群人簇拥下来到榜单下。
钱坤看到榜单上,居然没有自己的名字,而云峰名字却高居榜首,脸色瞬间黑了。
他发疯的当即 ,冲上云峰跟前,怒指云峰:“你怎么会高中,你是不是抄袭了。”
周围前来看榜单的众人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云峰和钱坤。
云峰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人就是一个蠢货,明显被人踢出当出头鸟了还不知道:“钱公子,说可不是乱说的,要知道祸从口出,科举考试森严,说我抄袭,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不然我一定会去告御状。”
“证据?”
钱坤冷笑,挥手拿出答卷副本,“你的策论,为何与我的策论如此相似,这还不说明,你是抄袭的吗?明显是你抄袭我的,偷看了我的文章。”
云峰接过答卷副本,快速扫了一眼,嗤笑出声:“钱公子的策论,通篇空谈‘加固城墙、增加兵力’,既无具体布局,也无粮草调配之法,甚至将边境三关的位置都写错了两处。
而我的策论,不仅标注了三关防御的薄弱点,还提出了‘军民联防、粮草分区囤积’的具体方案,两者高下立判,何来抄袭之说?而且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单独隔间,如何抄袭,怎么抄袭?”
这番话条理清晰,直指要害,周围的人纷纷点头。
有看过云峰策论抄本的考生站出来附和:“云兄的策论确实深刻,提到了北狄骑兵的作战特点,还给出了应对之策,赵公子的文章根本无法相比!”
钱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当众戳穿文章漏洞,恼羞成怒:“你胡说!定是你买通了考官,篡改了名次!”
他说着,竟挥手让随从动手,“把这个科举舞弊弊的抓起来,送到官府治罪!”
随从们狞笑着上前,云峰早有神魂预判,侧身避开第一个人的拳头,同时屈指一弹,灵气化作无形的力道,击中对方膝盖。那随从惨叫着跪倒在地,其余人见状,顿时不敢上前。
“光天化日之下,殴打科举会元,钱公子好大的胆子!”
云峰眼神锐利,“科举乃国之根本,你肆意污蔑考官、殴打考生,就不怕朝廷降罪?”
钱坤被他的气势震慑,一时竟不敢再动手。
就在此时,几名御史模样的人走来,为首者正是赵正的党羽王钱坤之父钱枫。
他对着周围百姓高声道:“诸位莫要听信云峰狡辩!据查,他与罪臣之女有勾结,此次中会元定是另有猫腻,我已联名上书,请求陛下取消他的殿试资格!”
百姓们闻言哗然,“通敌罪臣之女” 的帽子扣下来,分量极重。
谢雨嫣在巷口看得心惊,正要上前辩解,却被突然出现的陈老将军拉住:“不可冲动,你一现身,反倒坐实了罪名。”
云峰心中冷笑,知道这是赵正的计谋。
他刚要开口反驳,却见一名老太监快步走来,高声道:“李阁老有令,请会元云峰即刻前往阁老府议事!”
李阁老乃是三朝元老,清流党领袖,权势威望极高。
钱枫和赵瑞见状,脸色骤变 —— 李阁老此时召见云峰,显然是要为他撑腰。
钱枫还想阻拦,老太监冷冷瞥了他一眼:“阁老有令,谁敢阻拦?”
云峰跟着老太监离开,留下赵瑞和钱枫满眼怨恨的看着云峰离去背影。
阁老府内,李阁老正坐在书房翻看陆衍的策论,见他进来,抚须笑道:“云峰,你的策论写得很好,尤其是‘严查内奸、固守要地’两句,说到了老夫心坎里。”
“阁老谬赞。” 云峰拱手行礼。
李阁老放下策论,神色严肃:“赵正诬陷谢家,打压于你,老夫早已知晓。谢家是忠良的,老夫不能让他蒙冤,更不能让有才华的人被埋没。”
他取出一份奏折:“这是老夫弹劾赵正党羽散布谣言、干扰科举的奏折,稍后便呈给陛下。另外,你的殿试资格,老夫会亲自向陛下担保。”
云峰心中感激:“多谢阁老相助。”
“你无需谢我,”
李阁老摆手,“老夫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赵正权势滔天,老夫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与清流党一同抗衡他。”
当日下午,朝堂之上,李阁老呈上奏折,同时拿出陆衍和赵正的策论对比。
皇帝看过两篇文章后,也觉得赵正的文章粗疏不堪,与云峰差距悬殊,抄袭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钱坤,你联名上书诬陷会元,该当何罪?” 皇帝脸色沉怒。
王御史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陛下饶命,是老臣被奸人蒙蔽!”
赵正见状,连忙上前求情:“陛下,钱大人也是为国分忧,无心之失,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李阁老立刻反驳:“太师此言差矣!科举公平事关国本,钱坤肆意诬陷,科举舞弊,若不严惩,日后何人还敢参加科举?”
皇帝沉吟片刻,最终下令:“钱坤降职三级,外放地方;赵正污蔑会元,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云峰殿试资格照旧,择日参加殿试。”
消息传回来,谢雨嫣特意做了几个小菜,等云峰回来祝贺。
烛光下,她为云峰斟酒:“恭喜你,终于渡过难关。”
云峰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这只是开始,等我殿试高中,定能帮你父亲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