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点心铺子走出,刚出了门槛,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大喝:“闪开!”
下一刻,一人驾着马疾驰而过,路人闪避不及的被掀翻在地,段书瑞拉着鱼幼薇闪到一旁,然而马行得太快,他难免被波及,搂着人撞到一堵墙上。鱼幼薇倒在他身上,这才没有受伤。
鱼幼薇怀里的狸奴受了惊,一个劲儿的叫着,在笼子里扑腾个没完。
段书瑞咬牙倒吸一口冷气,鱼幼薇从他怀里爬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都变了:“你、你怎么样?”
段书瑞勉强一笑,“无妨,就是背上有点疼,不打紧。”
鱼幼薇咬着嘴唇,满眼心疼地看着他。她转到背面,帮他轻轻拂去衣服上的尘土。两人走过街角,一个伙计将地上的一个老伯扶起,后者叹了一口气。
“这张家的小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段书瑞问:“可是那位张秉欢公子?”
“除了他还能有谁?我们这一片的人都习惯了。”老伯话说到一半,话头便止住了,视线看向段书瑞身后。
段书瑞一转身,就看见一仆役模样的男子递来一块银饼,“够了吧。”
段书瑞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将他拦住,“你家公子纵马伤人,是不是得给一个说法?”
张管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领了银饼回家去,不会自找麻烦!”他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傲气,“怎么,还不让路?”
段书瑞面上阴晴不定,直到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一拉,他才意识到什么,咬牙让出路。
张管家大摇大摆地走了两步路,随后开始撒腿狂奔。
“公子!您等等我!”
隔着一条长街,段书瑞的视线和马上的人对上了。
张秉欢勒转马头,远远地瞧着他们。那冰冷的目光,和打量两只蝼蚁没什么两样。
须臾,一丝阴冷的笑容在他嘴角一闪而逝。他将手横切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没等张管家追上来,驾马扬长而去。
段书瑞的眼底划过一丝阴戾,他感觉到身边的人在小幅度颤抖,低头一看,只见鱼幼薇缩在他怀里,眼里满是愤恨和不甘。
“不用担心,他得意不了多久。”段书瑞蹭了一下她的发顶,温声道,“我们回去吧。”
“嗯。”
……
第二天,张秉欢刚从张府出来,一队兵丁就将他拦住了。他刚要破口大骂,就见到一名绯衣男子从兵丁身后出来。
为首军士看见他,拱手道:“寺正大人。”
“此人闹市纵马,袭击朝廷命官,将他带去衙门,就说是本官的意思。”
“没想到你爬的这么快,我真是小瞧了你!”张秉欢嗤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谁吧?你确定要把事情闹大吗?!”
“我可是圣人亲封的珠宝使!你……”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段书瑞摆摆手,“本官一向不惧威胁,带走。”
张秉欢被一队兵丁架了出去,他那管家张富贵也是一样。
他被架着走了两步路,回头望着段书瑞,冷笑道:“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