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厉鬼:“???”
笑僵了。
嘴还张着,整个人定在原地。
“主……主人?”
“对,就是你。”方汉青点头,“我带你们俩出来,不是度假的。”
“你们俩,今晚看门。”
“红衣一个顶不住,得两个才保险。”
“你们,正好。”
说完,抱紧螭吻,推门进屋,啪——门一关。
外头,剩下两个厉鬼面面相觑。
一个想哭。
一个想死。
红衣看着紫衣那张和自己刚才一模一样的脸,突然不委屈了。
她忍不住嘴角一勾:“呵呵……你也有今天?”
陈子龙在旁边看了全程,默默摇头。
心里叹气:这天师,真不是人。
他转身回屋,躺下,一秒入睡。
第二天一早。
天还没亮透,方汉青睁眼了。
昨晚他仔仔细细翻了系统——
方汉青的修为已经卡在修道中期了,再想往上走,光靠苦练没用——得靠抽奖。
神级抽奖,一次就够呛,想突破,起码得连抽两到三次。
可那道点,真他娘的难攒。
他不是没拼命过。
进了禁地这么久,拢共也就抽了三四回。
好家伙,次次中奖!全是他妈能涨修为的玩意儿——灵力真丹、魂魄结晶、气运灌体……样样不落空。
要没这些宝贝,他现在估计还在原地打转。
可现在?
抽奖池空了。
道点见底了。
他心里早就盘算清楚:接下来,要么憋着,要么赌一把。
赌,就赌地牢那帮人。
昨天红衣厉鬼说得清清楚楚——那些哭天喊地的村民,那群慌不择路的孩子,全是饵。
地牢才是钩子,背后藏了个不知道多狠的主儿,就想把他们一锅端。
可方汉青不care。
哪怕真是陷阱,他也得去。
为啥?
因为那里面活生生的人,不是鬼,不是傀儡,是跟咱一样会哭会笑、会怕会疼的普通人。
他救不了全世界,但能救一个,就不能装看不见。
更何况……
那地方,藏着大把道点。
多到可能让他一口气连抽五次都不带喘的。
风险?有。
但值。
他方汉青不是莽夫,但他也不是缩头乌龟。
再说,那背后藏头露尾的家伙,真有本事,早该一巴掌拍死他们了,哪还用设局?
没动手,就是还想谈。
既然想谈,那就谈谈。
他不信,对方真能一口吞下他。
他身上还压着三件压箱底的神器,随便掏出一件,都能让这破地方抖三抖。
就算对方跟他一个level,他也未必输。
昨晚他躺床上,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
计划?特简单。
攒道点,抽抽奖,干掉鬼,救活人。
顺带把那躲着的家伙揪出来,问问他——你到底图个啥?
他不急,他有时间。
可道点这玩意儿,越往后越抠门。
一亿?想都别想。
眼下,地牢这口肥肉送上门,不吃,他真对不起自己这双眼睛。
太阳刚爬过屋檐,暖得人骨头都酥了。
方汉青伸了个懒腰,推门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照得平安村像幅老式年画。
他眯了眯眼。
这太阳,多久没这么舒服地晒过了?
大概……出事之前吧。
谁能想到,这鬼地方还能有这么安静的早晨?
他左右一瞧。
门口俩“守门员”——红衣和紫衣。
昨晚上他可没给好脸色,俩厉鬼被他当狗使唤,蹲门口一宿,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可人家愣是一句怨言没蹦。
为啥?
因为红衣早习惯了。
再说,紫衣陪她一块蹲,心里不孤单,怨气自然消一半。
一见方汉青出来,俩人立刻站直,腰一弯,声儿脆得跟敲铃铛似的:“主人,早!”
方汉青打了个哈欠:“早。”
他随口一问:“昨晚有啥动静?”
红衣立马接话:“没!一根头发都没掉!”
“嗯。”方汉青点点头。
本来想来句“干得不错,明天继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俩货一听这话,八成又要哭天喊地。
转身,陈子龙他们也陆续出来了。
方汉青其实早就醒了,但没动,等着他们睡够。
不是体谅,是省事。
人多,麻烦也多。
陈子龙一瞅见他,赶紧凑上来,腰都快弯成虾米了:“方天师,您起得真早!”
“都早,”方汉青挥挥手,“再歇十分钟,咱就走。”
“好嘞!”一群人齐刷刷点头。
门口俩厉鬼对视一眼,眼睛都瞪圆了。
红衣压低嗓音,悄悄问:“主人……您真要去地牢?”
方汉青看着她,笑得跟刚啃完糖葫芦似的:“想了啊。”
“想了还去?!”紫衣差点跳起来,“那可是陷阱!人家连村民都当饵了!”
“所以呢?”方汉青摊手,“陷阱我也不怕,我手里有牌。”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得像去菜市场买白菜:“再说,人家都没直接动手,说明想谈。”
“谈?”红衣一愣,“谈什么?”
“谈价。”方汉青转身,抬脚往前走,“谈我值不值得他费这心思设局。”
他没回头,背影在阳光下拉得老长。
身后,陈子龙他们已经开始收拾行装,一脸懵圈地跟着。
俩厉鬼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一个心里嘀咕:这人……真不怕死?
另一个想:他到底哪来的底气?
没人知道。
但没人拦得住。
因为这人一旦决定了的事,连鬼都劝不动。
“别慌,我从不做没把握的赌注。”方汉青咧嘴一笑,嗓门亮得跟大喇叭似的,“真没谱的事儿,我能往里头扎?那我不是疯了,是傻子。”
“可那地方是坑啊!”红衣厉鬼急得直跺脚,嗓门都尖了。
方汉青随手一捞,捏了捏她脑门上的小辫子:“坑?没错。
可坑里头,蹲的都是菜鸡。
你觉得我像菜鸡吗?”
紫衣厉鬼在一旁没吱声,只轻轻摇头,抿着嘴小声说:“主人,您本事大我们都知道,可对面那家伙,咱连影儿都没见过。
万一……他比您还猛呢?”她心里翻腾得跟油锅似的,可嘴上就是不说透。
她向来不是那号子话痨,有啥想说的,只挑最轻的那句往外漏。
可偏偏——
她就是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