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听着林阳的话,孟有德的脸色一沉:“这可是三一五团给我们公社机会,他杜牛娃要是连这点轻重都不知道,他这个生产队的书记不如给狗干!”
“书记说得对,这可是最大的荣誉,别的公社求都求不来的。”
“要不是纪团长看在我和刘知青的关系,这事儿八成是落不到我们公社的头上。”
“咱们还是要趁热打铁,给纪团长一个态度,也好让纪团长他们提前安排。部队拉练,调动一下可不容易,别耽误了战士们的拉练。”
林阳说道。
“你小子说得对。”
“那啥,赵文书你赶紧去一趟杜家村生产队,让杜牛娃那个狗日的马上来公社。记住,是马上,就算他婆娘要给他生孩子,他也得马上来公社。”
“两个小时不到,写一万字检讨来!”
孟有德现在也顾不了许多,刚刚公社经历了丁皮子的事儿,正愁没什么机会给领导做出点成绩,如果这次的拉练能够配合得好,这事儿不仅能消除丁皮子恶性事件的影响,说不定还能让他今年评上优秀公社书记。
“书记,我这就去。”
赵文书原本是避开孟有德的,毕竟这几天孟有德刚去县里挨了骂回来。但没想到孟有德的脸变得比小孩还要快,现在高兴得都快飘了。
文书虽然不知道是啥原因,但只要书记的脸是阴转晴的,那他们都好过。
看着赵文书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公社的院子,林阳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杜牛娃,你不是要搞我吗?看我今天怎么搞死你丫的!”
“书记,我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杜牛娃来还要一会儿,林阳趁着有空去了一趟公社斜对面的供销社,买了两瓶汽水,又买了两盒大门前才折返。
两人在办公室内抽着烟,喝着汽水,吹着牛。
大概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外面一阵脚步声。
接着,赵文书就推门而入:“书记,杜队长来了。”
“书记,你火急火燎地找我啥事儿,今天我儿子要出院的,还要去卫生所办手续。”
还没等孟有德说话,杜牛娃就冲了进来。
孟有德的脸色一沉,对杜牛娃这个张狂到没边的架势又生气,又无奈:“我说杜牛娃,你进门的时候能不能敲门?”
“书记,我就这个性格,改不了。”
杜牛娃直接拿起桌子上孟有德的香烟,点了一根,这才看到了坐在旁边的林阳,顿时笑出声来:“林阳兄弟,看来不是孟书记找我,是你找我啊。”
“杜队长,这话从何说起。”
“你中奖了,我代表我们红山村生产队都羡慕,我这是来向书记争取的,可不是来找你的。”
看着杜牛娃阴沉的眼神,林阳咧着嘴淡淡的笑道:“还是说杜队长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你!”
听着林阳的话,杜牛娃双拳紧握,咬着后槽牙:“书记,你要是没有重要的事儿我就走了,我还要带我儿子回去!”
“杜牛娃,是不是给你脸了!”
“这里是公社,我是公社的书记,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要不这个书记你来当,要么你这个队长别当了!”
孟有德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才让杜牛娃收敛了一些:“书记,你说啥事儿,我们生产队能办的肯定办。”
“办不了的你们也得办,要么就别在我们公社!”
孟有德打断了杜牛娃的话,将介绍信递给了杜牛娃:“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是不是给你机会!”
“啥?部队到我们生产队拉练?”
“你小子的主意吧。”
杜牛娃看着介绍信,转头便看向了林阳:“你小子憋什么坏呢?”
“杜队长,什么叫憋坏,难道军民鱼水情是憋坏?”
“你到底是新社会的群众,新社会的生产队队长,还是旧社会的军阀痞子?人民群众不拥护人民自己的队伍,是不是对社会主义的背叛?”
林阳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杜牛娃说道。
“你小子别给我扣帽子,反正这事儿我不同意。”
杜牛娃斩钉截铁地说道。
“杜队长,你这么着急拒绝,是不是你们生产队有什么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破坏军民鱼水情,见不得人的东西?”
“书记,我建议还是好好查查。”
林阳咧着嘴一笑。
“你特娘的存心的吧,看我收拾不收拾你就完了!”
杜牛娃气得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关键时刻,还是孟有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杜牛娃,闹够了就执行公社的决定,两天内把废弃的知青点给收拾出来,找一块地方给我们的部队战士当营地,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要是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撤了你这个队长!”
“杜队长,书记给你脸,你是不是应该兜着。”
“老话说得好,吃不了兜着走,以后杜队长兜不住的,还得书记帮你兜着,别给脸不要脸!”
看着杜牛娃沉着脸气呼呼的样子,林阳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嘀咕道:“杜牛娃,老子现在是三一五团的联络员,半个部队的人,你想动老子你动不了,但是老子动你,分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