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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柳树村的第三天,石砚和血璃踩着晨露走进河西村地界。村口的老石桥栏上爬满绿苔,桥下的河水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水面漂着些枯黄的芦苇秆,像被什么东西啃过,边缘参差不齐。

“这水……”血璃突然攥紧石砚的手腕,血芽在她肩头不安地扑腾,翅膀扫过石砚手背,留下一串冰凉的血珠,“有蚀水妖的味儿。”

石砚展开“无界防线”阵图,图上标注的河西村区域本该泛着芦苇色的光,此刻却蒙着层灰雾,像是被水汽泡过,边缘的针脚都发潮打卷了。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桥面的青苔,就听见水里“咕嘟”冒了个泡,一串细小的黑色触须从石缝里探出来,又飞快缩了回去。

“是蚀水妖的残息。”石砚摸出从柳树村带的韧柳线,线刚碰到水面就“嘶”地冒起白烟,“比想象中残留得深。”

村口的晒谷场空无一人,只有个穿蓝布褂的老汉蹲在场边,手里编着芦苇席,席子上的纹路歪歪扭扭,像是没力气把线勒紧。听见脚步声,老汉猛地抬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似的爬满眼白:“你们是……永龟堂的?”

石砚刚点头,老汉突然把芦苇席往地上一摔,抓起旁边的扁担就往他们身上抡:“滚!都给我滚!当年就是你们说‘水系绣法能护村’,结果引来蚀水妖,我儿子就是被那东西拖进水里的!”

扁担带着风砸过来,血璃拽着石砚往旁边一躲,扁担“咚”地砸在石桥栏上,碎成两截。血芽尖啸着冲向老汉,却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被一股无形的水汽弹开——老汉的蓝布褂下摆,竟绣着片小小的芦苇叶,针脚里渗着湿冷的潮气。被老汉赶出门时,石砚兜里多了片他塞过来的芦苇叶,叶尖缠着根发白的线,摸起来像泡了十年的棉线,硬邦邦的。血璃把血芽按在怀里,小声嘀咕:“他褂子上的芦苇绣,跟阵图上标注的不一样,针脚是散的。”

两人绕到村后的芦苇荡,荡里的水比村口更黑,深处漂着些残破的绣架,木头架子上还缠着半截线,线一扯就断,断口处像被虫蛀过。石砚蹲在荡边,把韧柳线系在箭上,往水里一射,线刚没入水面就开始扭曲,像是被无数只手往水底拽。

“蚀水妖怕火。”血璃突然想起记忆碎片里的画面,“柳树村的韧柳线能引火,河西村的芦苇线能锁水,说不定……”

话没说完,水里突然“哗啦”翻起个浪头,浪尖上漂着个绣架,架上的绣布已经烂成了碎絮,唯独中间一块巴掌大的布片还完好,上面绣着半只芦苇鸟,鸟的翅膀用的是双线——一股是干硬的芦苇线,一股是泛着潮气的水纹线,两线交织处,竟泛着点微弱的金光。

“是‘水火并济’绣法!”石砚突然想起母亲绣谱里的记载,“我娘说过,当年河西村的老绣娘能把火纹绣进水线里,让绣品既能挡水又能抗火。”

他正想伸手去捞,水面突然浮出无数只透明的手,指甲缝里淌着黑水,猛地抓住了绣架往水底拖。血璃眼疾手快,扯断腰间的血线缠在箭上,血芽带着火星扑向水面,那些手一碰到血线就“滋滋”冒白烟,却抓得更紧了——绣架的木头缝里,卡着块记忆碎片,碎片里映着个穿蓝布褂的少年,正把绣好的芦苇鸟往水里按。回到村口时,老汉还蹲在晒谷场,只是手里的芦苇席换成了块湿抹布,正一遍遍擦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个名字:“河生”,旁边歪歪扭扭刻着只鸟,鸟的翅膀缺了一块。

“那是我儿子。”老汉突然开口,声音比石桥下的水还冷,“他当年就信了永龟堂的话,说用水线混火纹能绣出‘镇水符’,结果绣到一半,水里伸出手把他拖下去了。”

石砚把从芦苇荡捞的布片递过去:“这是河生的绣品吧?他用了双线,已经摸到‘水火并济’的门了。”

老汉的手抖了一下,抹布掉在地上。布片上的芦苇鸟翅膀,缺的那块正好能和石板上刻的鸟对上。“他从小就倔,说河西村的水绣太弱,要跟永龟堂学火纹。”老汉的声音发颤,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裹着个绣架,架上的线比荡里的更粗,是用芦苇秆里的芯搓的,“这是他最后用的架,说要绣个能把蚀水妖烧化的符……”

绣架的横梁上,刻着行小字:“爹,等我绣成了,咱村的水就清了。”

血璃突然指着绣架底座:“这里有碎片!”石砚伸手一抠,果然摸出块记忆碎片,碎片里映着河生的脸,他正往芦苇线里缠火绒,嘴里念叨:“石砚娘说,韧柳线浸了桐油能引火,混着芦苇线……”那天夜里,河西村的祠堂第一次点起了火把。老汉把全村人都叫了来,石砚在供桌上铺开阵图,血璃把血芽的火星弹在韧柳线上,线“腾”地燃起来,却没烧断——柳线里浸了桐油,火只在表面烧,像裹着层火焰外衣。

“河生没说错。”石砚拿起根浸了桐油的韧柳线,往芦苇线里一缠,两种线刚碰到一起,就发出“噼啪”的轻响,缠线的地方泛着金红的光,“韧柳线引火,芦苇线锁火,火在水里烧,水就烧不干,火也灭不了。”

村民们的眼睛亮了,当年跟着河生学过几针的妇人突然说:“我记得河生说过,要在芦苇线里掺点晒干的蒲绒,能让火更稳。”她跑回家抱来一捆蒲绒,石砚抓了一把混进线里,缠好的线扔进水里,果然浮在水面,火苗在水里“呼呼”地跳,却不沉不灭。

老汉摸着河生的绣架,突然老泪纵横:“这孩子……他早就绣成了,是我倔,总觉得永龟堂害了他……”他从供桌下拖出个木箱,里面全是河西村的老绣谱,最上面一本的封皮上,用芦苇线绣着四个字:“水火同源”。

血璃把血芽的火星往阵图上一弹,阵图上的河西村区域“腾”地亮起,灰雾散去,露出片金红色的光纹,像团在水里烧的火。石砚把新缠的线往阵图上一缝,两种线立刻与图上的纹路合在一起,发出的光映得整个祠堂都暖烘烘的。三天后,河西村的芦苇荡里飘满了新绣的镇水符。每张符都用韧柳线和芦苇线缠成,浸了桐油的柳线在外层燃着淡火,芦苇线在内层锁着水汽,符上的芦苇鸟翅膀终于补全了,鸟嘴里衔着根火绒线,线的另一头系着块小小的记忆碎片——那是河生的笑脸。

蚀水妖的残息没再出现,连村口的河水都清了些,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老汉把河生的绣架钉在祠堂的梁上,架上缠着石砚和村民们合绣的“水火并济”线,线的末端系着片韧柳叶和根芦苇秆,风一吹就轻轻晃,像在说“看,水清火暖”。

离开时,村民们往石砚的背包里塞了好多晒干的蒲绒和芦苇线,老汉还塞给他个芦苇编的小筐,筐里铺着韧柳线织的布,放着那本“水火同源”绣谱。

“下一站去哪?”血璃晃着筐里的绣谱,血芽在谱子上踩出串小火星。

石砚望着阵图上新亮起的区域,图上的光纹已经连起了柳树村和河西村,像条金红的带子,在灰雾里格外显眼:“去山南村,他们擅长‘藤甲绣’,听说当年为了挡影主的‘蚀骨风’,全村人都把绣架搬到了山洞里……”

阵图突然轻轻颤动,石砚低头一看,柳树村和河西村的光纹交汇处,竟新长出片小小的光纹,像朵刚冒头的念芷花——他突然明白,母亲说的“无界防线”,从来不是把村子圈起来,而是让每个村子的光,都能顺着线,传到另一个村子去。双念坊的念芷花刚开到第三茬,花田边的晒布架上,新绣的“无界防线”阵图正随着风轻轻晃。戏正用昆仑带回的魂灵线修补图上的裂痕,突然听见院门口传来“咔哒”声,像是什么硬物碰撞的响动。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站在门槛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永龟堂旧绣服,袖口短了一截,露出细瘦的手腕。孩童的头发乱糟糟的,额角贴着块布,布上渗着点暗红的血渍,却睁着双异常清亮的眼睛,正盯着晒布架上的阵图。

“你是谁家的孩子?”戏放下手里的针,刚往前走两步,就看见孩童身后跟着个“同伴”——那是个用木头和铜片拼起来的机器小孩,关节处缠着锈迹斑斑的铁丝,脑袋是个豁口的铜壶,壶嘴正冒着丝丝白汽,像在呼吸。

孩童把怀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叫浅,是永龟堂的人。”他的目光落在戏腰间的铁钩上,突然往后缩了缩,怀里的东西却没藏住,滚出来三枚碎片,在阳光下闪着不同的光。

最左边的碎片泛着柔和的金光,是记忆碎片,边缘的齿痕正好能和石砚带回的那两块拼合;中间的碎片漆黑如墨,表面缠着细密的黑线,像凝固的血,是戏从未见过的“痛苦碎片”;最右边的碎片则亮得刺眼,碎片里似乎有无数根线在流动,碰到阳光竟折射出彩虹——是“觉醒碎片”。

机器小孩突然动了,铜壶脑袋转向浅,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催促。浅赶紧把碎片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找……找藏。”藏从皇城赶回时,浅正蹲在花田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奇怪的图案——是三枚碎片拼在一起的形状,图案的中心,画着个小小的“影”字,和守旧派手里的青铜符上的字一模一样。机器小孩站在他身后,铜壶嘴里的白汽吹得浅的头发轻轻飘。

“你认识这个字?”藏蹲在浅面前,指着地上的“影”字。浅的身子猛地一颤,手里的觉醒碎片突然亮了,碎片里的线流得更快,映出个模糊的影像:一个穿黑斗篷的人,正把三枚碎片塞进浅的怀里,说“去永龟堂,找藏,他知道怎么拼”。

“影主……”浅的声音带着哭腔,痛苦碎片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把碎片扔出去,“他把碎片塞进我手里,说……说只有永龟堂能救我。”

机器小孩突然伸出铜片做的手,碰了碰浅发红的手心,痛苦碎片的温度竟渐渐降了下去。藏这才看清,机器小孩的胸口刻着个“永”字,是用永龟堂的绣针刻的,笔画边缘还残留着念芷花的粉末。

“这是……阿芷爹做的‘木甲童’。”缠骨夫人拄着拐杖走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当年他为了保护孤儿,用木头和铜片做了三个木甲童,能感知邪祟,还能……分担人的痛苦。”

她指着机器小孩的铜壶脑袋:“这里面装的是念芷花蜜和火绒草汁,能安抚痛苦碎片的戾气。浅,你是不是总做噩梦?梦见影主的黑气?”

浅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影”字上,把泥土洇出个小坑:“我梦见好多人哭,他们的线被黑气啃断了,影主说……说我是他炼的‘魂器’,碎片是我的骨头……”

机器小孩的铜片手轻轻拍了拍浅的后背,铜壶嘴里的白汽变成了淡金色,像在给浅输送力量。藏突然明白,这木甲童不是普通的机器,是阿芷爹用永龟堂的灵力做的“护魂器”,专门用来守护被影主伤害的孩童。老堂主把三枚碎片放在祠堂的供桌上,周围摆满了永龟堂的镇邪绣品。当魂灵线把三枚碎片连起来时,碎片突然发出刺眼的光,在墙上投出段完整的影像——

影主的炼核窟深处,无数个孩童被黑气缠着,浅就在其中,他的胸口插着根黑色的管子,管子另一端连着个巨大的熔炉,熔炉里翻滚着的,正是无数枚碎片,有记忆碎片,有痛苦碎片,还有没成型的觉醒碎片。

“用孩童的魂养碎片,拼合后就是‘万魂核’。”影主的声音在影像里回荡,“永龟堂的线再韧,也挡不住万魂核的力量。”

影像里突然冲出个木甲童,正是浅身边的这个,它用铜片手扯断了浅胸口的管子,抱着浅往外跑,身后的熔炉轰然爆炸,碎片飞溅,其中三枚正好落在浅的怀里——正是他现在握着的这三枚。

“是阿芷爹!”缠骨夫人突然喊道,影像的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用身体挡住爆炸的黑气,手里还举着个绣架,架上的“无界防线”绣了一半,“他故意让木甲童带着浅跑,自己……”

影像突然中断,三枚碎片剧烈震动起来,痛苦碎片上的黑线缠向浅的手腕,像是要把他拖回熔炉。机器小孩猛地扑过去,用铜壶脑袋撞向痛苦碎片,铜壶里的淡金色雾气涌出来,把黑线一点点融化。

“它在替你承受痛苦。”藏按住浅的肩膀,指着机器小孩胸口的“永”字,那字正在慢慢变暗,“阿芷爹把木甲童的灵力和你的魂绑在了一起,它疼,你就不疼了。”

浅突然抱住机器小孩,眼泪把铜壶脑袋打湿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替我疼……”机器小孩的铜片手轻轻拍了拍浅的后背,像是在说“没关系”。记忆碎片和觉醒碎片的共鸣越来越强,碎片里的影像渐渐融合——阿芷爹站在绣架前,手里的针飞快地动,绣的正是“无界防线”的全貌,而防线的中心,不是永龟堂,也不是皇城,是无数个像浅这样的孩童,他们的手里都握着碎片,碎片的光连在一起,像条金色的河。

“碎片不是骨头,是钥匙。”藏指着影像里的阿芷爹,“他说要让每个被影主伤害的孩子,都成为防线的一部分,因为你们的魂里,藏着影主最害怕的东西——希望。”

觉醒碎片突然飞到浅的头顶,碎片里的线流下来,缠在浅的手指上,浅的指尖立刻泛起金光,他下意识地拿起绣针,在供桌上的白布上绣了起来。他绣的不是字,也不是花,是三枚碎片拼在一起的形状,形状的中心,是个小小的木甲童,童胸口的“永”字,被无数根线围着。

“这是……‘万魂阵’。”老堂主的声音发颤,“阿芷爹当年没绣完的,浅绣出来了!用碎片做阵眼,用孩童的魂做线,能把影主的万魂核反过来困住!”

痛苦碎片的黑气在金光中渐渐消散,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是根细小的线,线的颜色是念芷花的金色,是阿芷爹的线,他早就把自己的灵力藏在了碎片里,等着有一天被唤醒。

浅把三枚碎片拼在一起,用那根金色的线缠好,碎片立刻化作一枚完整的“魂晶”,晶体内,无数根线在流动,像有无数个孩子在里面笑。机器小孩的铜壶嘴里喷出最后一口淡金色的汽,胸口的“永”字彻底暗了下去,却在暗下去的前一刻,轻轻碰了碰魂晶,像是完成了使命。

“它没走。”缠骨夫人摸了摸浅的头,“它的魂钻进魂晶里了,以后会和你一起,守着这防线。”

浅把魂晶紧紧抱在怀里,感觉暖暖的,像抱着个小太阳。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影主的“魂器”,是永龟堂的孩子,是“无界防线”的一部分,就像机器小孩胸口的“永”字,永远都有家。山南村的村口长着棵千年古藤,藤条盘根错节,像无数条绿色的龙缠绕在一起。浅抱着魂晶站在藤下,能听见魂晶里木甲童的“滋滋”声——这是它在预警,前方有强烈的邪祟气息。

“咔哒。”青铜符碰撞的声音从藤后传来,三个守旧派成员走了出来,为首的人手里举着块青铜符,符上的“影”字在阳光下泛着乌光,黑气顺着符的边缘往下淌,像融化的沥青。

“把魂晶交出来。”守旧派成员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青铜符往地上一戳,地面立刻裂开道缝,黑气从缝里涌出来,缠向浅的脚踝,“那是影主大人的东西,不是你这小鬼能碰的。”

魂晶突然暗了下去,里面的金光被黑气压制,浅能感觉到木甲童的魂在颤抖,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把魂晶往身后藏,却被黑气缠住了手腕,青铜符的戾气顺着手臂往上爬,爬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像被烙铁烫过。

“它怕这个符。”浅突然想起藏的话,痛苦碎片残留的力量在体内翻涌,那些曾经让他做噩梦的戾气,此刻竟顺着指尖往青铜符上涌——他在吸收黑气!

守旧派成员脸色一变:“你这怪物!”他举着青铜符就往浅的头上砸,古藤突然“哗啦”一声晃动,无数根藤条垂下来,像巨手般挡住了青铜符。

藤条后跑出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举着块藤甲绣片,绣片上的纹路金光闪闪:“不准欺负他!我爷爷说,带魂晶的都是好人!”她是村长的孙女,叫藤丫,刚在藤林里采蘑菇,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

青铜符的黑气突然转向藤丫,像条蛇般缠上她的胳膊,藤丫“哇”地哭了出来,胳膊上立刻起了串黑色的水泡——那是被戾气侵蚀的痕迹。

“藤丫!”浅突然爆发,痛苦碎片的力量彻底觉醒,他张开双臂,体内的戾气顺着指尖狂涌而出,像道黑色的漩涡,将青铜符的黑气吸得一干二净。青铜符失去黑气的支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竟裂开了道缝。

魂晶里的金光重新亮起,木甲童的“滋滋”声变得欢快,像是在为他喝彩。浅冲到藤丫身边,用魂晶碰了碰她胳膊上的水泡,金光流过,水泡立刻消了下去,只留下淡淡的红痕。村长把浅和藤丫领进藤林深处的山洞时,浅才明白山南村为什么擅长“藤甲绣”。山洞的岩壁上,爬满了能分泌金色汁液的古藤,村民们就在藤下刺绣,绣品上的藤纹会吸收汁液,变得坚硬如铁,连影主的蚀骨风都吹不破。

“但这绣挡不住青铜符的戾气。”村长摸着岩壁上的老藤,藤皮上有块发黑的地方,是当年被青铜符的黑气侵蚀的,“那符上的东西,比蚀骨风邪门,能钻到绣品的针脚里,把灵力一点点吃掉。”

浅把魂晶放在古藤的汁液里,魂晶立刻吸饱了汁液,金光中多了层绿色的光晕。木甲童的魂在晶体内“滋滋”作响,指引着浅往山洞的最深处走——那里藏着块记忆碎片,碎片里有对抗青铜符的方法。

山洞尽头有个石龛,龛里摆着件残破的藤甲,甲上的绣纹已经发黑,却在魂晶的光照下,隐隐透出点金色。浅伸手一碰,甲片突然碎裂,从里面掉出块记忆碎片,碎片里映着阿芷爹的身影,他正往藤甲里绣着什么,嘴里念叨:“用我的骨粉混着藤汁,绣出的‘镇邪纹’,能克影主的戾气……”

“骨粉?”村长突然脸色煞白,“当年阿芷爹在我们村养伤,临走时说要是他出事,就把他的遗骨埋在古藤下,说能让藤更韧……难道守旧派……”

浅的魂晶突然剧烈震动,碎片里的影像变得清晰:守旧派成员挖开古藤下的土,取出阿芷爹的遗骨,扔进熔炉里,熔铸成了那块青铜符!符上的“影”字,其实是用阿芷爹的骨粉画的!

“畜生!”村长一拳砸在岩壁上,古藤的汁液滴在他的手上,烫得他龇牙咧嘴,“他们竟敢用阿芷爹的骨头做邪符!难怪这符能压制我们的藤甲绣,那是……那是在啃他的魂啊!”

藤丫突然指着魂晶:“它在发光!”魂晶里的金光和绿光交织在一起,映在岩壁上,竟投出了完整的“镇邪纹”绣法——正是阿芷爹当年没绣完的,纹路由藤纹和骨纹组成,像两条纠缠的龙。那天夜里,山南村的山洞里第一次燃起了魂晶做的灯。村民们围着魂晶,看着浅用古藤汁液混着魂晶的金光,在藤甲绣上补绣“镇邪纹”。

浅的针法生涩,却异常认真。他先绣藤纹,让金色的藤汁在布上流淌,再用觉醒碎片的光画出骨纹,骨纹一碰到藤纹,就发出“噼啪”的轻响,两种纹路立刻交织在一起,形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成了!”村长看着新绣的藤甲,用青铜符的碎片一碰,符片立刻“滋滋”冒烟,彻底化成了粉末,“阿芷爹说的对,他的骨不是邪物,是能镇邪的宝!”

浅把记忆碎片往魂晶里一塞,魂晶的光芒更盛,映得整个山洞都暖洋洋的。他突然发现,魂晶里木甲童的魂,和阿芷爹的灵力残响融合在了一起,铜壶脑袋的轮廓变得清晰了些,像是在对他笑。

藤丫拿着新绣的“镇邪符”,蹦蹦跳跳地跑出山洞,符上的藤纹和骨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照得村口的古藤都泛起了金光。守旧派的残余成员躲在暗处,看见符光就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靠近山南村。

村长把阿芷爹的遗骨残渣从青铜符的裂缝里抠出来,埋回古藤下,又在上面绣了块“安魂符”:“阿芷爹,您回家了,以后有我们的藤甲绣护着您,谁也不能再糟践您的骨头。”离开山南村时,浅的魂晶已经吸收了三种力量:念芷花的灵力、古藤的汁液、阿芷爹的骨纹。晶体内的光不再是单一的金色,而是像彩虹一样绚烂,里面的木甲童魂和阿芷爹的残响,正一起绣着“无界防线”的最后一角。

藤丫往浅的背包里塞了好多用古藤汁泡过的绣线:“爷爷说,这线能帮你补完防线,等你绣好了,我就带着全村的藤甲绣来帮忙!”

浅摸着魂晶,感觉里面的“家”越来越热闹了。有木甲童的“滋滋”声,有阿芷爹的温和话语,还有藤丫清脆的笑声,甚至能隐约听见石砚在柳树村的吆喝,河西村老汉编芦苇席的沙沙声。

“下一站去哪?”浅问魂晶,晶体内立刻映出个模糊的地图,指着东边的方向——那里是最后一个村落,也是影主残魂聚集的地方。

魂晶突然晃了晃,木甲童的魂在里面画了个小小的布偶,布偶的脸上绣着朵雏菊,和戏怀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浅笑了,他知道,永龟堂的人一定在等着他,等着这枚魂晶,等着“无界防线”最后合缝的那一刻。

山南村的古藤在风中轻轻摇,像是在为他送行。藤叶的影子落在地上,和浅的脚印重叠在一起,像无数根线,把这个村子,和他要去的远方,紧紧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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