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看着他和2号,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要面对管理诡的紧张,反而是从容……还有几分趣味。
纪言知道,这两人是想借这个借口,短暂脱离自己的“管控”。
纪言没有拦。
他清楚自己的性格,不会过度放肆。
正好,可以借此让他们各自“成长发育”起来。
对接下来的未知困境,也能多个“帮手”,也可能是多条退路……
没有多说什么,纪言撕下了其中两名诡徒的序列面具,带着凌鹿,离开了这里。
3号手掌盖过脸庞,变成了一张中年男人的模样。
2号同样带上了一张【戏焉面具】,虽然心知肚明,但还是开口问道:“除了断后,你还想做什么?”
3号抚摸着自己的脸,眼神淡漠:“【怨生楼】潜在危险太多。”
“外加上一个,目前还摸不到任何信息的第一序列。”
“我需要更多的装备,并且,要尽量发挥【全知全解】的优势。”
2号微微一笑:“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全知全解】的隐藏信息告诉我,6楼和7楼都有一只堪比9阶的怪物。”
“单靠血姐,照顾不过来。”
3号抽出板斧,甩动着说道:“我的【全知全解】告诉我,北镇不单单是变成“诡异乐园”这么简单。”
“还潜藏一个更大的局,一个我们想不到的局。”
“说不定,那家伙现在就盯着我们。”
3号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黑幕:“以“上帝视角”……”
将【诡武士刀】挂在腰间,2号笑道:“我们都那么依赖【全知全解】,为什么正主就不重视呢?”
3号没有说话,那边的铁门诡异地融化,化成黏糊糊的铁水……
两道身影在昏暗中显现,森然开口:“跑了两个么?”
“不急,先处理这两个吧。”
“【诡戏命师】的脸,还是很稀少的!”
……
“那两个人到底是……”
另一边,凌鹿和纪言开始往高层进发,漆黑通道内,凌鹿还是忍不住问起2号和3号。
他们是那么像纪言,
却又截然不同。
“都是我,只是……”
纪言想了一下,说道:“你可以当作,我将不同情绪的自己,从身体里抽取了出来。”
凌鹿也不笨,猜到了缘由:“【诡戏命师】这个序列的特权,真是越到最后,越不可思议。”
“这根本不像是排在最末尾的序列,比一些摸鱼的单数字序列还要可怕!”
纪言淡淡道:“谁告诉你,数字的排名就能决定强弱。”
“32条序列,某种意义上讲,没有强弱之分,越强,主线的难度也会持平。”
这句话说完,两人停住了脚步。
漆黑的通道内,冰冷刺骨,这条路径属于一条隐藏通道,可以避开大部分的诡异和诡徒,并且直达6楼!
但3号也提醒了一点,
这条通道,藏有一个潜在危险。
就看你中不中奖了!
此刻,这条狭窄的通道内,突然变得死寂。
而这份死寂,恰恰让纪言嗅到了强烈不安的味道。
他内心叹息。
果然,
中奖这事自己就没缺席过……
凌鹿也察觉到了,那份潜在的危险,迫使她的身体紧紧贴着纪言。
她用几乎蚊子一样的声音,告诉纪言:“这条隐藏通道,我昨天接触过一次。”
“怎么接触?”
“【怨生楼】每天都会有大量诡徒玩家被榨干淘汰,而它们的尸体,就负责搬运到这里。”
“相当于一个垃圾站,昨天我就负责搬运尸体。”
感受着脚下的黏糊,纪言不动声色开口:“你猜猜,每天丢下来这么多尸体,为什么没有堆积。”
“反而,依旧这么空荡荡呢?”
虽然光线阴暗,但纪言猜到脚下是什么。
都是皮肤碎片……
凌鹿瞳孔微微收缩:“一天至少几十具尸体,日积月累,什么怪物这么能吃?”
“你都说怪物了。”
纪言一边说,一边看在前方的黑暗。
那里面,有狂风热浪开始涌动。
不,
是什么生物,在喘息……
“来了。”
伴随着涌动风,突然肆虐,纪言瞬间打出手心的一枚【葬棺钉】。
恐怖的穿透力,撕开黑暗,以及那里面的怪物!
纪言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
但很快,他脸色不好看。
他感应不到那枚【葬棺钉】的存在了!
被吃了?!!
纪言愣一下,下一秒,他感觉身前黑暗出现了什么。
当粘液滴落头顶,他才隐约看见,是一张占据了整条通道的巨嘴,吞到了身前!
轰——!!
大片血色诡气,犹如洪水般肆虐。
在血影嫁衣红袖甩起下,那张巨嘴退了回去。
但血影嫁衣的俏脸不太好看。
“血姐,你看到了什么?”纪言看到的依旧只有漆黑。
血影嫁衣:“一只……只有嘴巴的东西。”
“很奇怪,它明明很庞大,但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并且,它不仅能吃掉你的钉子,刚才那一下,还吃了我的诡气……”
血影嫁衣悬浮在纪言上方,提醒道:“这怪物很难缠,你退远点。”
“它盯上我了。”
“或者说,这东西馋上我了!”
纪言退后几步,抽出凌鹿扣在怀里的手,“你说那些管理诡,喜欢用序列特权创造各式各样的怪物。”
“看来,我们幸运地遇上一只了。”
凌鹿:“是什么序列?”
纪言反问:“什么都吃,并且善于伪装,你觉得还有什么?”
“这是一只用【饕餮巨鄂】和【隐秘猎手】创造出来的诡怪。”
“吼——!!”
也在这时,前方再次爆发战斗。
血影嫁衣漂浮在那里,突然身旁的黑暗,凭空出现一张大嘴,直接咬在了她身上。
一圈圈的獠牙利齿,宛如锯齿切割撕裂血影嫁衣的身体上……
“血姐!”
纪言面色一变,合拢拳头,【暗闪之戒】闪烁乌光,下一秒却看见血影嫁衣全身化作无数花瓣飘落。
眨眼,回到了纪言身前。
血光迸射,将全身的褐黄黏液隔绝蒸发。
血影嫁衣微微蹙眉:“恶心。”
当眸光落在肩处,血影嫁衣的俏脸瞬间阴寒。
上面诡嫁衣的几丝纤维,被扯断,虽然几乎忽略不见。
但视【诡嫁衣】为最珍贵宝贝的血姐,还是崩不住了。
“耽搁你们行途几分钟,很快结束。”
“我要亲手撕了这东西!
音落,纪言看见那一直披在发簪盘起墨发上的红盖头,无声飘逸垂落,盖住了血姐那惊艳面容……
戴上红盖头的血影嫁衣,让纪言心头咯噔。
不仅仅是那节节攀升的恐怖诡气。
还有那份危险十足的味道!
他很确定,这一刻的血影嫁衣不是血姐本人。
哪怕是他,很可能也会遭受伤害。
第一时间,纪言就拉着凌鹿,飞快后退,拉开安全距离。
都说一件心爱漂亮的新衣服,相当于女人的命。
这话是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