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您不能这样说!这些人未经允许便把我们改造成了这般既不像人也不像鬼的模样的事情难道不该引起我们的反对吗?我们应该公开谴责并向全世界披露这种不道德的技术应用行为吧?这是完全悖逆伦理道德的做法,应当受到全球性的公正审判!”
安琪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绪,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似乎决意拉上整个世界一同毁灭一般!
“安琪,别这么激动好不好!目前一切还只是猜测,事情原委仍未明了呢。
你不要太过激动且冲动不得当啊。
我比较认同陈教授的意见,应先行寻求外界援助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任何决策必须组织
在某些关键时刻,人的精神状态容易出现异常,用通俗的话讲,就像是变成了疯子。
医学上对此种现象称为人格分裂症。
尽管她的情况是因记忆的抹除与植入引发,但表现形式却和典型病症十分接近。
当周教授向对方提问时,她的性格突然转变为了“安娜”的人格,整个人显得冷峻无情。
“我再次强调,别叫我小雨,那是个恶魔给予我的称呼,从今以后,你们要称呼我为安娜。
现在你们只是保存在玻璃罐里的大脑,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之物。
我要求你们为我工作,如若不然,我会摧毁你们现实中仅存的脑子,届时,你们将不复存在,彻底消散。”
“安安,你为何如此?怎么说起话来这般古怪?”陈峰感到迷惑,这个叫安安的女孩似乎举止失常。
“我已声明过多次,请不要再叫我安安,这是个恶魔留给我的名字。
我现在是安娜,我希望你们想出办法,如何让我获得地面的身体支持,同时确保飞船不会被击落。”
“什么意思?你说的身体?我们还有身体吗?那我们呢?”听到这话,陈峰的反应最为强烈,今天得知的消息太过震撼,远超他以往经历的任何奇幻之事,仿若置身神话之中。
“我已经听李建国提及,他地面还有更好的身躯提供。
我想如果提出需求,他们应该会为我们每个人都制造一个躯体。
想想看,难道你们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吗?不想拥有真实的生活吗?只要善加利用现状,我们便能获得新生,这种真切的融入现实世界的重生。”
一番言论令其他三人陷入沉思。
确实,如果真如安安所说,谁又能够拒绝这般诱惑呢?这可是重新生活的绝佳机会!
对周教授与林老师来说,他们在世时深受疾病的折磨,最终被迫离世。
而现在他们拥有了再度重生的可能,何人能够不动心?
即便是站在一旁的陈峰也默然无声。
虽然一直保持着理性的思考,但他又怎么能抵挡这种再生的吸引力呢?
三人的安静使安娜颇为满意,她此刻极需盟友的帮助,即便只是那些残存的大脑也能成为力量源泉。
该飞船由恒久系统负责控制,如今恒久系统内的三颗大脑具备意识之后,原先基于此设计的功能肯定不能正常使用。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个人醒来后,这里的环境出现了诸多混乱,并且被发现了漏洞。
否则无论怎样他们都无法察觉这些问题。
“既然如此,安娜,我们目前有哪些资源可运用?若要同地面谈判条件,必须有足够的筹码支撑吧。”林老师的表态最快,此时她已经不顾一切,那份渴望再生的念头战胜了一切坚守。
她还惦记着世间未完成的事情,例如尚幼的孩子。
在她逝去的时候孩子仅仅十岁,她怎能让孩子没有母亲呢?为了再生,她不惜联手所谓的恶魔。
“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出色。
我们并非空手而来。
第一,我现在掌控了整艘飞船,地面的人无论如何不会轻易放弃它的。
其次,我可以透过公共频段公开他们的绝密试验,把我们这儿的一切公诸于众,迫使地面面对全球舆论压力,同时寻求其他国家的帮助。”
然而老周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你的最后一点过于乐观。
这种技术每个国家都想得到,真的向外求助,他们只会视我们为研究对象而非帮助的对象。
一旦泄露出去,恐怕连存活的机会都没有。”
旁边林教授附和,“周教授言之有理,不可向外求援。
他们不具备给我们制造身体的能力,而万一地面为保守秘密对我们发起攻击,那就更危险了。”
“这点不用太担心,国家暂时还不具备击毁太空飞船的实力,而且我们的飞船可以机动规避攻击。”
周教授点点头继续提议,“安娜,我们可以和你提过的李建国接触谈谈么?按理说他也与我们境遇相似,应该能够联合起来,他的助力或能提高我们成功机率。”
周教授的话令安娜陷入深思,这样做风险不小,若让李建国说服众人,局面就难以掌控了。
但她也知道不借这些人无法全面掌管飞船,强行施压亦不可能实现。
就在大家沉默之际,侯教授隐隐担忧着一件事:自己曾在这位女性试验体的脑海里植入特殊芯片以防万一,没想到天上的特殊环境使被清理的记忆恢复了,甚至那些失去知觉的大脑也都复活了!这一切的发展远远超出最初的预想,等他知道详情时恐怕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岂非意味着人类真的能够超越生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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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情况同样紧急。
就在所有人以为危机解除后不久,地面控制中心竟与盘古四号失联。
起初大家以为是信号故障,在排查所有设备后才确定问题源于宇宙
这怎么可能?要说长寿宫或者天池发生异常他还能理解,毕竟这是首次试验,失败也无可厚非。
可问题是长寿宫和天池都失去了联系,同时飞船也处于失联状态,这就有些离谱了。
即便长寿宫和天池完全崩溃,启明四号也不可能失联。
除非发生了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意外情况。
王志峰通过电话与地面指挥中心沟通后,顿时坐不住了。
虽然他一时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但还是立刻预订了前往那边的机票。
然而王志峰显然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他赶到机场时,一架特制运输机早已等候多时。
不仅有他,还有几位相关领域的专家一同被紧急送往中部指挥中心。
首都也有一个指挥中心,不过它的职责与发射基地的指挥中心存在差异。
当下飞机抵达目的地时,王志峰迅速被护送进指挥大厅。
现场已聚集了不少人,各领域专家纷纷从自身角度出发推测故障成因。
王志峰听完大家分析,觉得虽有一定合理性,但这些系统同时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他并未急于发表观点。
当得知飞船在运行期间疑似遭受过撞击后,便向工作人员索取他们的日常运维记录,希望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王志峰将这份记录仔细查看一遍,却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随后,他把记录递还给对方,并随口问道:“上面的陈建国是否曾表现出反常迹象?”
“反常?”对方稍显疑惑,“您具体是指哪方面的表现呢?”
“任何方面都可以。
只要是您觉得异常的地方,请尽可能详细告诉我。
哪怕只是你的猜测。”
王志峰之所以这么问,是想先了解清楚陈建国当时的状态。
毕竟身处太空环境,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情况。
“嗯,关于你说的异常情况嘛……”工作人员回忆了一会儿,“昨天我们交接班时,值班通信员报告说听见陈建国提过看到一道蓝光,但我们这边通过他分享的画面里却没有捕捉到任何异象。
当时大家都觉得可能是疲劳导致视觉错误,或是其他光线反射造成的影响。”
“视觉误差?他在开玩笑吗?那可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工智能操控平台,怎么可能会出现所谓的视错现象?而且既然他分享了视野,即便真产生视错,那么我们所接收到的信息中也应该体现出这种偏差才对。”
“没错,时间确实很短促,那道蓝光几乎眨眼就消失了。
再加上那时我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另一条新划痕吸引过去,也就没人再去深究这个问题了。”
“好吧,你立即调取当时的录像资料让我看看具体情况。”
很快,录像被导入王志峰电脑,画质清晰无比。
他仔细观看对话细节及所有呈现出来的内容,仍旧没察觉异常迹象。
但凭借他对陈建国过往操作水平的信任,这个人经验老到,做事谨慎,绝不会毫无来由地编造信息。
所以他说他看见了蓝光,那应该的确看见过蓝光。
可为何我们在他的视觉传输信号内看不见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束蓝光根本未曾透过他的光电传感装置到达地面控制台,而是直接作用在他的核心处理单元中——也就是说,它直接激活了他的内部神经网络模拟层!
设想有一种能量形式,并非以光学信号形式传播,而是绕过传统通讯方式直达他的核心处理器,使得仅他自己感知得到?